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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裡行間拾智慧(一)(李至遠)

字裡行間拾智慧(一)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字裡行間拾智慧(一)》中國當代作家李至遠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字裡行間拾智慧(一)

兩年前,同學彭旭敏送了我一本書——《麵包里的幸福人生》,它是我的一本枕邊書,我一直愛不釋手,一讀再讀,獲益匪淺——為了更好地理解、吸收作者的思想,我甚至要求自己每晚只讀三封書信。這本書的作者是呂齊烏斯·安涅·塞涅卡(公元前3年-公元65年),系古羅馬政治家、哲學家、悲劇作家、雄辯家,新斯多葛主義學派的代表人物。

《麵包里的幸福人生》是塞涅卡寫給他的朋友呂西里阿的書信集,內容涉及人生的各個方面,以談論友誼為主線,兼及疾病、痛苦、死亡、讀書、旅遊、演說、飲酒等,只有很少的篇幅是專門講哲學、文風和介紹科學知識的,但話題談起來顯得輕鬆愉快,毫無板起面孔說教的架勢。信件大多以作者自身或某個人的一段經歷開頭,接着從哲理上對之進行深入的分析和嚴肅的反思,在敘事和說理的過程中,作者發表了很多出自觀察和深刻思考後的見解,給人提供了大量的富有人生哲理的警句、箴言。

在書中,塞涅卡的那些格言式的陳述,給人以深深的啟發,即使表達的是人們已經熟知的真理,也由於它雋永有趣或意念深沉而使我們讀來覺得新穎別致,倍感親切。例如,在第三十三封信《論七藝》中,塞涅卡設想「可我寧願你給我指點,當生活中有什麼事情與我作對時,我怎樣才能不發出哀愁之調」,他在回答「你不也肯定將沿着先輩們的足跡走下去嗎」這個設問時寫道:「是的,我確實要使用那條舊路。但我如果發現了一條更近更容易的路,我就要將它開闢出來。開拓老路的人是領導者,不是我們的主人。真理之門向每個人都是敞開的。但還一定會有對於真理的壟斷,也還有大量的真理有待未來幾代人去發現。」讀這樣的句子,怎能不使人精神為之一振呢!而這樣的句子,在書中比比皆是。

又如,在第一封信《論讀書》中,塞涅卡對呂西里阿說道:「如果你想從閱讀中獲得值得你永遠銘記於心的知識,你就應當花更多的時間去研讀那些無疑是富有天才的作家們的作品,不斷從他們那裡取得養料」,「對於任何一個大作家的作品都沒有深刻的了解,而是從一個作家跳到另一個作家,走馬觀花式地閱讀所有作家的著作,這樣的人就像那種旅遊者」。他所說的「那種旅遊者」,是指「一生都在國外旅遊的人」——在許多地方能夠受到殷勤的招待,但得不到真正的友誼。接着,他又說道:「如果你不能閱讀你所有的藏書,擁有你能夠閱讀的部分就夠了」,「一個接一個地品嘗菜的味道,正是胃口不好的表現;食物名目繁多,種類殊異,不是滋補身體,而是戕害健康」——記得剛進大學時,我曾「立誓」要把圖書館裡的文學類書籍讀完,幾乎是每三天讀完兩本書——讀了這封信,我懂得了及時糾正,也改進了自己的閱讀方法。

再如,在第四封信《論情誼》中,塞涅卡寫道:「我們的友誼是真正的友誼,無論是希望、擔心,或是對個人前途的憂慮,都不能把它分開」,「如果沒有人來和自己一起分享,獨占任何有價值的東西都是毫無意義的」。這樣的句子,若是我們將它編成短信發給朋友,我想對方一定會感動良久!關於「朋友」的妙語佳句,在書中不時湧現——「一個僅僅因為有用而被人結為朋友的人,也只是當其有用之時才有人來結交他。因此,成功者周圍朋友雲集,破產者門可羅雀——他的朋友在考驗到來之時都跑光了」,「獲得友誼如果是為了同富貴而不是為了共患難,友誼就失去了它的神聖性」,「一個人要是只考慮自己,一切為了自己打算,是不可能生活得幸福的。你想為自己活着,就該為別人活着」,「在交朋友方面,有人是尋找價值,有人則是使自己成為別人的價值」……

最近讀了關於「星期一症狀」的報道,說的是人們在經過雙休日後星期一開始工作或學習時難以進入狀態,一副慵懶的樣子。對此,引用塞涅卡在第十封信《論智慧》中說的話——「我並非要你時刻埋頭讀書或伏案寫作,因為頭腦也是需要休息的。但讓頭腦休息是為了它能重新振作起來,而不是要它鬆弛下去,直至完全渙散崩潰」——這些千年前的話,如今讀來仍覺得別有一番意思。不僅如此,在信中作者還勸導呂西里阿如何面對困難、憂慮、痛苦和疾病,例如:「沒有什麼——至少無論如何是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們堅持一下吧,很快就會過去的」,「傻瓜的生活缺少感激,充滿憂慮,因為它完全集中於未來」,「你不要故意把痛苦看得比實際的情況更為嚴重可怕,不要自己折磨自己。假如人的思想沒有給痛苦添加什麼,痛苦本身是不值一提的」,「不斷改變治療方法最不利於治癒疾病。傷口要是當作試驗膏藥療效的對象,那是不會癒合的。經常移栽的植株不會長得茁壯」……每每讀之,我深有感觸,不禁沉思良久。

《麵包里的幸福人生》這本書對我的影響是巨大的,它使我喜歡上了哲學,並且使我的詩歌「充滿哲理,使人深受啟迪」,「詩句間體現出詩人用批判性的思想和眼光觀察社會眾生,力求給讀者一種反思的引領」。我認為,當今國內詩人何以在愛情中只能見到愛情,在自然中只能見到自然,而不能有深一層的徹悟,不能不歸咎於哲學思想的平淺和宗教情懷的淡薄。當然,詩歌不是討論哲學和宣揚宗教,但是如果沒有了精神內核這個支撐,就很難達到一種深遠廣闊的境界。魯迅先生這樣說過:「我的取材,多采自病態社會的不幸的人們中,目的在於揭示痛苦,引起療效的注意。」的確,文學創作必須要有好的「本質」,這個「本質」便是人性的真、善、美(絕不是假醜惡),是對社會現實生活採取一種客觀唯物論的態度,大膽地、赤裸裸地揭露其發展中的矛盾,揭穿所有的假象。

在詩歌創作上,我不斷汲取塞涅卡的思想轉為己用;在日常生活中,我汲取了他所說的「沒有哲學的指引,人們便不能去除憂慮和恐懼」。在第八封信《論靦腆》中,塞涅卡寫道:「我們需要鍾情於某個好人,時刻不讓他從我們的視野中消失,這樣我們就如同在他的注視下生活,如同在他的目光下做一些事情。」對我而言,「某個好人」就是——塞涅卡,還有西塞羅、奧勒留、格拉西安——《有節制的生活》《馬上沉思錄》《智慧書》等也是我的枕邊書。[1]

作者簡介

李至遠,本名李宗世,從事法律工作。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