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的花園——「敲鐘人」卡夫卡(為生歌唱)
作品欣賞
孤獨的花園——「敲鐘人」卡夫卡
我想不道卡夫卡的作品還能拍成電影,因為他書中那些荒誕的故事情節,我想象不出怎麼用鏡頭表現出來。所以,我百度時有了意外收穫,我帶着敬意看了這部黑白電影《變形記》。然後開始苦苦地思索,我應該怎麼看待卡夫卡?我知道他的《變形記》,也知道手裡的這本《城堡》,可是我沒走近過,只是知道,那是一般文學家無法企及的地步,現在這座《城堡》壓在我手上,便覺得沉甸甸地,無法言說。我以為《變形記》是和莫言的《生死疲勞》相似?結果並不是,如果說莫言是在講述歷史和人性的原始和變遷。那麼卡夫卡探討的是另一種生存形態,如果「我」變成了這個世界都不容的孤獨異類,處處惹人生厭,叫人懼怕,就像《巴黎聖母院》里的「敲鐘人」阿西莫多一樣,在自己的家裡,讓自己的父母厭惡,讓自己的朋友遠離,讓愛人無助的哭泣,那麼,「我」將是一種什麼樣的處境?這是我看《變形記》以後開始的不斷臆想。
我在想有了《變形記》的鋪墊,我該怎麼看《城堡》?他們的境遇都是那麼無助,孤獨,在社會的交融中不斷地嘗試,不斷地失敗,最終也未能成功,我開始悲憫卡夫卡,也開始悲憫我自己。
卡夫卡在他所有的作品裡都在描述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象徵,《城堡》也是所有研究卡夫卡的「卡迷」們公認帶有象徵的暗喻,有人說那就是他的父親,那是幼年時他的心理陰影。卡夫卡也曾說過:在他的作品中都有「父親」的存在,曾經的威壓,曾經的抑鬱,每一樣都在折磨着卡夫卡,所以在他的作品中,都會讓你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抑,讓人禁不住想要高喊的釋放。不知道曾經的卡夫卡經歷了一種怎樣的成長,讓他變得如此抑鬱。還有一些人認為《城堡》是上流社會的一種形態,卡夫卡作為一個孤僻、內向,對社會一直有隔閡的性情,始終努力想要融進社會,卻無法實現。或者像有人說的他的作品象徵一種根本達不到的「正義」或者代表他幾次失敗的訂婚……無論如何,我們要感謝卡夫卡和他的馬克思·伯羅徳這位好朋友,沒有執行他燒毀文稿的遺囑,否則,我們將要在文學的殿堂失去多麼重要的文學篇幅,我們會失去多少思考。
卡夫卡的孤獨,在這個世界上不斷上演,他的每一篇作品,連同他的晦澀深度,都在訴說他內心一個龐大的世界,但是,當時卻沒有幾個人嘗試着去理解他,只有他死後,人們才開始不斷地探討他的思想,感同他說出我們現代人有着共同的遭遇。仿佛在《城堡》的陰影下,我們像一個異類,俯瞰着整個社會的荒唐,既不能遠離,又不能走近。於是,我們只好孤獨地守在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遙望着,那座看似繁茂的大花園。
卡夫卡是一個讓人悲憫的作家,我無法想象他在創作這些無比壓抑的作品時,是怎麼樣心態。無法進入《城堡》土地測量員,變成讓人厭惡的甲蟲,無法理解一個被忘記撕掉日曆的《飢餓藝術家》,無法想象在地底《洞穴》不斷存在的不安全感,無法弄懂《判決》中被父親宣判投河死刑的格奧爾格……卡夫卡在每一篇作品中都帶給讀者一種震驚,震驚於社會的荒唐,在充滿矛盾,扭曲變形的世界裡不知所從,不安,迷惘,孤獨,不知反抗,一味地壓抑自己,不斷地為自己挖掘一個又一個感受不出安全的堡壘。
卡夫卡,讓人憐憫的卡夫卡,在扭曲的世界裡,卻為無法扭曲自己的心靈而痛苦,他就像敲鐘人在醜陋的外殼下,那顆跳動的心臟,再為這個社會敲響振聾發聵的鐘聲。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