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的黃豆(楊再義)
作品欣賞
家鄉的黃豆
我對家鄉的黃豆有着深刻的印象。讀小學的語文里《一粒豆瓣的旅行》,講的就是黃豆生長的全部過程:土壤,水分;發芽,生長,開花……
我們武陵山區這一帯盛產黃豆。黃豆金黃的,圓圓的,就像一顆顆金燦燦的珠寶。許許多多黃豆堆積在一起,就像一座金山。
黃豆是綠色食物。把一粒黃豆種播種土地里,幾天後就會生長出兩片葉芽。之後慢慢長成綠色的植株。再後來,就會開花,結出綠色的[[豆角
。豆角一天天長飽滿,漸漸整株黃豆成熟,呈現黃色。
秋天,一株株黃豆挺立在土地里,她們已經完全成熟了。這時候,大家就要忙着把黃豆連株帶枝一起收回來,放在壩子曬,曬乾後用連蓋打,把豆子打出來。去掉豆稿,豆殼等雜質,用簸箕獲風車搞掉灰塵,黃豆就可以裝倉了。
我對家鄉的黃豆的深刻印象是打火豆。每當生產隊收黃豆的時候,大家都要圍在一起燒毛豆吃,稱之為打火豆。大家把扯好的豆株堆在一起,然後點上火,這時候,豆子在火堆里噼噼啪啪的爆響,火燃完了,豆子也燒熟了。大家撥開火灰。撿燒香了的黃豆子吃,那香味真叫霸道。
吃火燒豆子時,大家要相互抹花貓。那就是正吃得起勁的時候,某個兄弟會乘機往某個嫂子的臉上抹一把,讓嫂子瞬間變成了花貓;有時候,某個嫂子先向某個兄弟下手,讓兄弟變成花臉貓,這是打火豆最開心時刻。
有一次,我趁身邊的嫂子沒有注意,給她抹了一個花貓。這嫂子立馬還手一個報復,我沒能躲過,灌了一嘴巴的灰,眼睛裡也進了一點,我好狼狽。好久都睜不開眼睛,嫂子也急了,趕忙過來給我吹灰,費了好大的勁,我眼睛才勉強得以睜開。這之後,我再也不敢與嫂子們玩這個了。
除了打火豆外,還可以煮毛豆角。把扯回來的毛豆稿,選嫩一點的洗乾淨,再把它放在鍋里煮。煮熟後的毛豆角,也可以算得上美味佳肴了。
在我的記憶中,家鄉的黃豆可以做成許多種美味的菜:把黃豆磨成豆漿,在豆漿里加菜一煮,就成了可口的渣豆腐;把豆漿過濾,就有了白豆腐。白豆腐是我們這裡酒席上的一道主菜:白豆腐來了,標誌着酒席所有的菜都上完了。有時候,黃豆還可以應急,家裡突然來客人了,時間緊沒有菜,抓一把黃豆往鍋里炒幾下,炒豆子這下酒的菜就有了。
家鄉那黃豆給我最深刻的印象小時候的一件事。小時我體質單薄,幾乎天天夜晚都尿床。那時尿床,說起來怪有意思的,每每夢中玩得起勁的時候,偏偏這時候尿脹了,恰巧前面有一個撒尿的地方,於是就撒尿。尿全部撒在了被窩裡,自己全然不知道。每天夜裡,父母都要喊醒我幾次,提醒下床撒尿。
母親到處打聽訪問,得知豬尿包里灌黃豆子蒸熟了吃,可以治好小孩子尿床病。這一年臘月,母親用一個大大的豬尿包灌滿了黃豆,煮熟了給我吃,我當然吃了,而且很好吃。我吃了這個黃豆豬尿包後,從此在也沒有尿床了。 曹植寫有一首詩: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就是這首詩,救了曹植的性命。魯迅先生的筆下,也有「豆腐西施」的文章。當然,這些都是我後來才知道的。
可以說,家鄉的黃豆是個寶,它不僅是美味佳肴,吃了還可以美容,美如西施;而且還可以可以治病,比如我小時候的尿床病。在歷史上,黃豆救了詩人曹植的性命;在現時生活中,一杯豆漿,我們的心裡可以香甜上半天。 每當我漫步家鄉小道,看見地里的黃豆,我的心就會生出特別的情感。[1]
作者簡介
楊再義,重慶市秀山縣作家協會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