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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鄉那棵皂角樹(張季平)

家鄉那棵皂角樹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家鄉那棵皂角樹》中國當代作家張季平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家鄉那棵皂角樹

  PART-01

家鄉那棵皂角樹,我記憶最深。

那棵皂角樹,高高朗朗,清清爽爽,很明淨。它的枝枝杈杈,不粗也不壯;即或春天,葉子也不很茂密和蒼翠,像把遮陽的大傘,就這麼朴樸素素屹立在那裡。但它結出的皂角,從含胎孕育,一綠一綠在那枝上、杈下,冒出來;先似小蟲蟲,茸茸的起疙瘩成串串;後成吊吊,像田地里的四季豆、小苦瓜,鮮鮮嫩嫩,引得大家想去摘,想去抓!只嘆樹太高,枝太遠,杈在半空,跳起來也夠不着,只好咂吧着嘴,搖頭離去。

春風逝去,秋風追着腳跟隨了來。秋風瑟,綠色的皂角漸漸變了顏色;秋風緊了,皂角樹上的葉淨了。那樹上、枝上、杈下掛着的皂角,一個一個、成吊成吊的熟了。先是綠的,後是褐的,再後來變成墨墨亮的黑了。一個個、一塊塊,吊在枝枝杈杈上;有的抻展,像兒童玩的大刀片;有的彎彎,像田間割稻的鐮刀。

冬天來了,寒風漫天灌地,寒氣浸透了夜色。入靜的時分,雪花飄飄,紛紛揚揚,重重疊疊;有剝剝嗑嗑的聲響,那是皂角一塊塊、一片片冷爆得裂了嘴,掉下來,砸在地上,一聲接着一聲、一片跟着一片、一塊一塊撲撲簌簌掉落到樹下來了,撒滿了一地壩。

第二天一大早,眼前一片銀白。那皂角樹下也是白雪一鋪,皚皚的,耀人眼。

紅紅的太陽升起來,白雪鋪滿的皂角樹下,黑色的皂角頂出了尖。但你可別慌着去撿!——得小心皂角刺。

幾十年前,皂角是大家用來洗漿衣衫的主要材料。用它洗頭髮,發質油光順柔閃亮,是人沒有不喜歡的。家鄉還有一種油珠子樹,結的果實有龍眼(桂圓)般大,也是洗滌衣物的好材料。秋天,熟透了,一顆一顆黃亮亮的透明,握在手裡,輕輕一搖,滾滾直響,裡面裝着個圓圓的珠珠。用它洗東西,沾水搓,全是滑溜溜的白色的泡沫;細膩不傷手。可惜,我沒見到過油珠子樹。油珠子是見過用過的。家鄉的小街小巷上買得着,但很少。

PART-02

今年國慶大假,一家人在(攀枝花)天心湖遊玩,在路徑小樹叢里,發現有許多珠子,同家鄉的油珠子一個模樣,一般顏色。抬頭望,落下這些珠珠的樹有些高,但單調,幾乎沒有樹冠,枝幹和綠葉盡往雲朵上抻。管理公園的大姐說,這些顆顆不是油珠子,搓不出泡來。

但我們還是撿了一些,裝在礦泉水瓶里;回到家,用它洗手,果然搓不出泡來。

皂角、皂角刺和油珠子都可入藥。尤其是皂角刺,是名貴的中藥材。或煎水或碎粉,對殺蟲散結抗凝血和中風、癲癇等症狀患者有很好的治療作用。

白雪鋪蓋着的皂角,為什麼不能快快去撿呢?那是因為皂角刺傷人厲害。皂角和皂角刺是聯在一塊兒從樹上掉落下來的;皂角刺像公鹿頭上的犄角,很漂亮。但容易刺傷人。皂角刺很尖很硬又還粗,二、三甚至五公分長,不小心踩上去,把你腳板軋穿是自自然然的事。

家鄉的那棵皂角樹,沒有人施肥,不要你灌溉;有了雨露和陽光,她便長得茁茁壯壯,給我們綠蔭,給我們快樂;她每年把自己豐碩的果實毫不保留地奉獻給人們。

算不准,家鄉這棵皂角樹有多少年辰了。她那位置,是晚清武舉曾卓夫(我的大外公——外祖父之兄長)原來的大花園。大約一九五三年,修紅牆紅瓦一樓一底的資中縣第二中學校的時候,曾家大院拆除,曾家花園鏟掉,皂角樹留了下來。學校在皂角樹旁邊架了一對鞦韆,在皂角樹下安了兩張乒乓桌,還裝上了標準的網子。下課的時候,女同學愛盪鞦韆,男同學愛打乒乓球,那歡樂的聲音,同樹上嘰嘰喳喳鳥雀的叫聲摻和在一起,傳得很遠!

那時候,我常在皂角樹下打乒乓。對手就是這些大哥哥大姐姐。想來,他們一個個也一定記得和常常會想起這棵皂角樹![1]

作者簡介

張季平,原攀枝花人民廣播電台文藝編輯、記者,《大中華文學》雜誌骨幹作家。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