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三姐 與賈珍
紅樓夢中尤三姐是清白的麼 與賈珍有沒有關係
其一,第六十四回。原文:卻說賈璉素日既聞尤氏姐妹之名,恨無緣得見。近因賈敬停靈在家,每日與二姐、三姐相認已熟,不禁動了垂涎之意。況知與賈珍、蓉等素日有聚麀之誚,因而乘機百般撩撥,眉目傳情。
「況知與賈珍、蓉等素日有聚麀之誚」,誰與賈珍、賈蓉等有聚麀之誚?當然是上一句中的二姐、三姐。聚麀之誚,指的是父子共同占有一個女子的行為。只此一句,足以證明尤二姐和尤三姐不僅僅都已經失身於賈珍,而且也失身於賈蓉。
其二,第六十六回。賈璉路遇柳湘蓮,為尤三姐定了親事。趕回京中之後,先來尤二姐處探望。原文:誰知賈璉出門之後,尤二姐操持家務,十分謹肅,每日關門閉戶,一點外事不聞。她小妹子果是個斬釘截鐵之人,每日侍奉母姊之餘,只安分守己,隨分過活。雖是夜晚間孤衾獨枕,不管寂寞,奈一心丟了眾人,只念柳湘蓮早早回來,完了終身大事。
「孤衾獨枕,不管寂寞」,也就是說,往常尤三姐並非是孤衾獨枕。往常,與尤二姐同床共枕的是誰?您總不會認為是尤老娘或者尤二姐吧?如果是她們,現在她們母女三人依然可以一起坐臥啊,沒必要「孤衾獨枕」。所以,尤三姐此時的「孤衾獨枕」,對應的正是她曾經的有人同床共枕,這個人,不是賈珍,就是賈蓉。
其實,我們每一個熟悉《紅樓夢》的讀者都知道,作者在關於男女風情之間的描寫,大都非常隱晦(除了賈璉和多姑娘那段),往往都是簡簡單單的幾個字,或者隱晦到讀者很難讀出來。
尤三姐失身與賈珍,甚至賈蓉的事實,通過這兩段文字,已經昭然若揭。
尤三姐的故事,是一個悲劇,是一個時代的悲劇,也是時代背景下,一個女人的悲劇。一個女人,因為年輕時不懂事或者生活所迫,犯了錯誤,即使改過自新了,也得不到時代的諒解。這才是尤三姐的故事給予我們的最大的感慨。
尤三姐最終的剛烈,讓人肅然起敬;但是她曾經的失身,也是不爭的事實。
不少朋友在分析二姐三姐是否處女的時候,曾進行過激烈的辯論,結果還是分不出誰對誰錯。然而細讀章節,用作者的敘述和人物語言去驗證,我認為,論辯尤氏姐妹是否處女,完全是極大的荒謬,因為尤氏姐妹離煙花女子已經差得不遠了!你看,人家都自稱「淫奔不才」了啊!
然而,拿尤氏姐妹的對話和心理與林黛玉相對比,很明顯,作者對這兩位人物的語言把握得不夠到位。我們想象不出淫奔之女如何會象尤二姐這樣善良,也想象不出尤三姐為啥做着天真無遐的少女夢,同時又從心裡自責着自己「淫奔不才」?既然知道自己生前「淫奔」了,又如何還痴心妄想嫁與柳湘璉呢?甚至還拔劍自刎呢?
二姐、三姐俱是從鄉下投奔賈家而寄人籬下的民女,身份就像劉姥姥一樣,是富貴人家眼中的下流。在賈府里,賈珍父子窺視他們的美貌,賈蓉舉動輕浮,甚至當着眾人跟她們的調情、戲謔,再加上口頭上不檢點,未免傳出一些風言風語。至於謠言是否真實,誰都沒法拿出真憑實據。
書中也沒有相關情節,以至於使紅學家們稱之為「留白」。只是這些「留白」委實得太過了一點,不僅讓讀者無法放開思緒,相反卻引起爭議。謠言到了賈家主子的口嘴裡,自然沾風就是雨,當着面、背着人都可以口無遮攔了!作為區區百姓,二姐、三姐只有忍氣吞聲,敢怒而不敢言了。
我想面對大清朝的封建社會,一方面作者不可能徹底地從封建意識中解放出來——畢竟曹雪芹不是現代人。同時,賈珍作為賈寶玉的堂哥,為人處世十分圓滑,他不象賈赫那樣處處遭人厭棄,而是做人十分低調,很會周旋人際關係,因而,在賈府中的人緣是非常有口啤的。
作者之所讓尤氏姐妹二自責,有可能是在維護家族利益。賈珍的可惡,是從讀者的心目中生髮出來的,而不是從作者的筆墨中直接表達出來的。就連「秦可卿淫喪天香樓」,都被脂硯齋命其刪節,很明顯這是在避免家醜外揚嗎?「擅風情,稟月貌,便是敗家的根本」,這是對秦可卿的責備,而不是對賈珍的鞭撻。這句責備,跟尤三姐「你我生前淫奔不才」的自責又有什麼區別呢?
試想,一個被人欺辱的女子,她會不會像林黛玉一樣,朝朝暮暮地對月流淚,對花傷心呢?而一個真正淫奔的女人,她貪圖的是榮華富貴,既然貪「淫」,她就會創造一切能夠淫奔的條件,必然對「淫」字極其隱晦,以至於整天大言不慚自己如何得清白自潔了![1]
曹雪芹
曹雪芹(約1715年5月28日—約1763年2月12日),名霑,字夢阮,號雪芹,又號芹溪、芹圃,中國古典名著《紅樓夢》的作者,祖籍存在爭議(遼寧遼陽、河北豐潤或遼寧鐵嶺),出生於江寧(今南京),曹雪芹出身清代內務府正白旗包衣世家,他是江寧織造曹寅之孫,曹顒之子(一說曹頫之子)。乾隆二十七年(1762年),幼子夭亡,他陷於過度的憂傷和悲痛,臥床不起。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除夕(2月12日),因貧病無醫而逝。關於曹雪芹逝世的年份,另有乾隆二十九年除夕(1764年2月1日)、甲申(1764年)初春之說。[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