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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桃花開了(靳志華)

山桃花開了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山桃花開了》中國當代作家靳志華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山桃花開了

山桃花是賀蘭山最美麗的饋贈。這份饋贈是專門給孩子的。

立春早就過了。山下,地里的麥子已經一寸高了;杏花開了;桃花也開了。

山上還是靜靜地冷,呼呼地颳風。

山樑光禿禿的,除了岩石的灰、焦土的黃、山頂殘留的雪白,再沒有其它的顏色。

憋了一冬的身心叫囂着要撒撒歡,要釋放釋放。可是四面都被山包圍着,要去哪兒呢?能去哪兒呢?

忽然,有一天,山桃花開了,就在一夜的春風之後,突然地、鋪天蓋地地開了,滿山遍野地開了。

就像盼了許久終於回家的親人;就像等了許久,姍姍來遲的火車。在你的耐心快要耗盡,焦慮達到極點,快要絕望的時候,悄然地出現了。

那時候,欣喜是加倍的,快樂、雀躍也是加倍的。之前的一切等待和盼望都是值得的,因為山桃花用最美的容顏給了孩子們最好的報償,給了賀蘭山最美的容裝。

粉紅粉紅的小花瓣,開在灰褐色硬扎扎、乾巴巴,長滿針一樣尖刺的枝杈上。滿眼土黃,還沒有一星星綠的山坡是她的舞台,嶙峋的怪石夾縫是她的舞台,深邃的溝谷兩旁也是她的舞台。

整個賀蘭山就她一個主角,在天地的大戲台上盡情地開唱,唱那一首永遠也聽不夠的春天開場曲。

一陣微風吹來,粉嫩的小花瓣忽然就笑了,有的笑的低下了頭,有的笑的背過了身子,整個兒看上去,像一群站也站不穩的小孩子。

陽光的映照下,小孩子的笑臉紅撲撲,粉嘟嘟的。

山桃花映着陽光,陽光也笑了,整個山坡就這麼笑着,笑得那麼嬌嫩,那麼純粹。

漫長冬天的單調,因了山桃花開,畫上了句號。生機勃勃的新年因了山桃花開而剪彩開篇。

山桃花是賀蘭山報春的使者。

賀蘭山的春天不信日曆!公立的、農立的都不信,只信山桃花。

只要山桃花開了,賀蘭山的春天就一步步走近了。山坡一天天綠了,辣辣英平展展地鋪在地上,像是等待為拍照專門擺好的姿勢;山蔥直挺挺地立在溝邊,像是佯裝男子漢的小正太;紅果果樹馬上開始長葉子了,芨芨草眼見着返青......

山螞蚱醒了,一個蹦子跳老遠;野兔子餓了,突然從地洞裡竄出來,轉眼沒了影子;山雞活乏了,捉迷藏般,飛到人近旁,眼看落在不遠處,卻怎麼也找不到,不經意間,又從身邊飛走了……

山桃花開了,賀蘭山也醒了,陪着孩子們成天地瘋玩。

脫下笨重的綿襖綿褲,換上輕便的春裝,我們上山嘍。

離開薰了一冬煤煙的屋子,拋下打了一冬的陀螺,我們上山啦。

山桃花都開了,還不上山嗎?再不上,一山的美景就看不到了,山桃花是不等人的。

山桃花都開了,還不上山嗎?再不上,她就謝了,今年的春天就白過了。

有山桃花的召喚,上山的腳步要多輕快就有多輕快,上山的心情要多舒暢就有多舒暢。一群一群的小孩子就這麼高高興興、呼朋引伴地上山了。

在這個一年四季都狂風肆虐的山溝里,怎麼能有這麼嬌嫩,這麼清純,這麼炫爛的花兒?在這個還帶着絲絲寒意的季節,一樹一樹地綻放呢?

不怕風嗎?趕上一場大風,一夜之間就蕩然無存了,昨天的山桃花就像夢境般落一山坡的碎片。

不怕雨嗎?趕上一場雨,哪怕是潤物無聲的小雨,也會傾刻凋零,化作一灘灘紅泥,顧影自憐。

正是有了這樣的擔心,只要山桃花開了,孩子們就趕緊上山,美美地、飽飽地看個夠,那小心臟,被山桃花撩得一波兒一波兒地起勁,開心的感覺一陣一陣地從眼睛往全身傳遞。

不由地探出鼻子聞聞,這麼好看的花兒,應該也很香吧,可是,山桃花只有清味,沒有香味。

不相信這是真的。寧願相信是山風太大,把山桃花的香味吹走了。要不然,怎麼能看着她很香呢?心裡悄悄地盼望,也許下一棵樹上的花就香了吧?

就這樣一棵一棵地看下去,一棵一棵聞下去,不知不覺到了山頂。

然後,站在山頂大聲地喊:「山——桃——花——開——了!」

對面的山以同樣的聲音柔柔地回應:「花——開——了,——開——了。」

這時候,再看看山下,房子像一個個火柴盒,乖乖地擺在小鎮上,整個鎮子像個小人國。一條公路,羊腸子一樣沿着山根彎彎曲曲地繞,路上跑着的大卡車變成了小甲殼蟲,磨磨蹭蹭地在羊腸子上爬。

我真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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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靳志華,女,筆名:陳杉, 1946年出生,大專文化,退休教師. 老三屆知青。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