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陳小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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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是中國當代作家陳小丹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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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欣賞

巷子

巷子，是潮州這座古老的城市不可或缺的建築標誌。在潮州老城區，每一條巷子都緊挨着，像極兄弟姐妹。

清晨，不經意間，步至老城區的「甲第巷」。吸引我的是巷子邊上一間豆漿小店，那古香古色的幌子，和店門口幾張木質矮桌几，數張矮凳子，還有三兩位坐在矮桌几前，捧着藍花白瓷碗，呵着氣，喝豆漿的客人。滿巷都是老房子，巷口就似乎能夠嗅到巷尾，老木依舊散發的清香，看到窗扉中舞蹈的陽光天使。

巷子綿長醇厚的味道，是我喜歡的味道。她就是潮州的氣息。像茶，若即若離，忽遠忽近。那三個老人四把小木凳、三隻粗糙的白瓷茶杯、一個些許崩裂紋路的白瓷蓋甌，略微泛黃。就那麼有滋有味地品着。茶或許不是什麼好茶，但心情肯定是好心情。一個有些發福的大嬸，蹲在古舊的門檻上，伺弄着她的花草；那賣花的小姑娘，踩着自行車，也不叫賣；就連那被牽着走的小黃狗，也都悄聲無息。

巷子肯定是老巷子。房檐上在清風中搖晃的青草，也不知道經歷了什麼，總是有些老面孔的消逝，一些新面孔的出現。一些老炊煙裊裊的散去，一些新炊煙冉冉的升起。秋風一來，青草絕塵而去。可到了來年，它又一身青蔥而至。

巷口佇立一高聳石牌，石牌門楣正中雕刻着「甲第坊」，龍飛鳳舞。那從前典雅氣派的府邸，如今已分割成好些個門戶，全然看不出舊時的模樣。只是，寧靜依舊。

即便再深如許的庭院，也仍然會有一徑青苔、一叢綠、一片落葉在院前，與那一缸寂寞。也許，在清晨與傍晚，仍有那一抹衣袂飄飄，更有那淒婉動人的故事，溫潤中上演。這一庭院，小徑依舊，那一缸寂寞成了遊動着魚兒的荷。這會是哪個俗世中沒有俗心的人所築，又是哪個會在裡面聽風雨歲月淡淡消磨？環顧四周，這個庭院已經成了一間茶館。

巷口的喧鬧繁華與巷內不相干。茉莉花的清香牽引着我行走在門扉緊閉的這座古老文明的建築牆外。她，是那麼的孤傲清冷，可遠觀而不可近瀆，可意會而不可言傳。孤傲是她的孤傲，清冷是她的清冷。就是這樣的氣質，讓懂的人品嘗。

我喜歡這兒，也肯定來過這兒。一定是在巷口喝過豆漿。也一定是在巷子品過清茶。小巷依舊，無人理我。不知名的花瓣默默飄落，落着不知名的憂鬱。小巷依舊。

作者簡介

陳小丹，筆名圓蛋，中國檔案學會會員，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廣東省作家協會會員，湘橋區作家協會副主席，文學刊物《嶺南文學》副總編，《神州文學》副主編。希望餘生能夠霽月光風，不縈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