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煙火話燒烤(陳小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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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井煙火話燒烤》是中國當代作家陳小丹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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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欣賞

市井煙火話燒烤

燒烤，也稱為「炙」。古時，已被廣而用之的烹煮方式。古代多部儒家經典，都曾對「炙」，進行記錄描述。《禮記》中曰：「炙，貫之火上也。」《釋名》中曰：「炙，炙也。炙於火上也。」至《說文解字》，更為明確：「炙，炙肉也。從肉，在火上。」可見，古代的「炙」，是現今的燒烤。

商王朝時，就開始出現「炙」。《呂氏春秋·本味》中，更提到「獾獾之炙」，乃商湯著名美食。到春秋戰國，用炙烹調的種類便更多，有牛羊豕炙、腩雞魚炙等。至隋唐時期，炙的種類又上了一個新高度。一直延續至清代，「炙」才逐漸被「燒烤」一詞所替代。

而今，此烹調方式也成為市井生活中的特色，頗受大眾喜愛。古城的西湖畔，一到晚上，街邊便會立起一燒烤小攤。燒烤小攤是一輛銀色燒烤爐的小推車。燒烤爐中，鋪滿黑色木炭，上面放置一柵欄鐵板。旁邊，有一長方形不鏽鋼盤，裡面擺放已用鐵簽串好的各式肉類蔬菜。當烤攤老闆將黑炭燃起，一股裊裊炊煙升起，燒烤攤的上空籠罩着一團白色煙霧。街邊華燈初上，千萬盞纏繞於中山路兩側行道樹上的LED燈，似滿天繁星，在夜幕下交織成絢麗多彩的城市景觀。湖面倒映着對岸斑斕的彩燈，風的帶動下，盪着魚鱗般的漣漪，一片一片。如此美景加持下，燒烤攤更加風味十足，散發着濃濃的煙火氣。

立起的烤爐前，老闆是個年輕的小伙，有着桀驁不羈的神情與瀟灑自如的動作。只見，他雙手各持幾串肉串，在被烤得滾燙的鐵板上來回翻面，烤出的油脂滴入通紅的黑炭中，勾起點點火花，發出「滋滋」聲響。炭火跳動，肉串被烤得泛着誘人的油光。孜然一撒，香氣被火苗撩得四散。隨着炭火越燒越旺，鐵簽子也愈發炙熱，串里的羊油更加被烤得滋滋作響。老闆將手中肉串時不時互相拍打，讓烤出的羊油均勻地滲到每一塊肉里。

老闆說了，羊肉串是最暢銷的，他的肉串，講究兩瘦夾一肥，這個規律，也是肉串肥而不膩、瘦而不柴的保證。一口咬下，肉香四溢的汁水瞬間迸出，鮮嫩的羊肉混合孜然的芳香，辣椒帶來的快感正好驅趕唇間的寂寞，只想風捲殘雲。

單純烤肉串，會讓舌頭審美疲勞。因此，烤海鮮、蔬菜也是必不可少。烤魷魚便是海鮮燒烤類的佼佼者。烤魷魚的香料，講究順序。先刷油，待至八分熟後，可刷燒烤醬或醬油上色，最後撒上芝麻、孜然、辣椒粉，如此可保魷魚色澤艷麗，入口不焦。一方炙熱的炭火上，魷魚獨自舞蹈。黃白蜆子裹上錫紙慢烤，金針菇與茄子往烤盤上一扔，入口夾着絲絲油滑甜香的汁。飽含水分的韭菜上，撒上孜然粉，柔嫩爽滑，濃濃的韭香充盈整個口腔。

烤豆腐也是有着令人嘆為觀止的口感。發酵過的豆腐塊，一寸見方，放在鐵柵欄板上小火慢烤。豆腐在炭火的催化下，漸漸變得金黃油亮，待烤到金黃酥脆，最為驚艷的還是其層次豐富口感。舉起一塊，咬破脆皮，皮酥里嫩，鮮辣悠長。所有肉串、海鮮、雞翅、蔬菜，搭配簡單的孜然、辣椒、鹽等調料組合，在烤串老闆的手下，新鮮的食材被賦予新的味道。

夜色深沉，最魔幻的場景，必定是燒烤攤。吃烤串，更是一種氣氛，一種讓人勢不可擋的感覺。所有人生的酸甜苦辣，都因炭火中升騰的煙火氣和厚重的孜然、辣椒，於此刻味覺失靈。長街短巷，市井煙火，這是古城最溫暖的所在。舒適的石階人行道、古色古香的西湖景畔、掩映在綠樹間的這煙火濃重的小烤攤，承載百姓舌尖上的溫暖，讓古城煥發出新的活力。

作者簡介

陳小丹，筆名圓蛋，中國檔案學會會員，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廣東省作家協會會員，湘橋區作家協會副主席，文學刊物《嶺南文學》副總編，《神州文學》副主編。希望餘生能夠霽月光風，不縈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