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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强(永不消逝的村话)

永不消逝的村话
图片来自免费素材图片网

《永不消逝的村话》中国当代作家张强写的散文。

目录

作品欣赏

永不消逝的村话

这次回家老远就看见田嫂给我打招呼,我以为她还是给我说小时候我和他儿子臭蛋借宿麦秸垛的事。可是令我想不到的是,她这次给我说的是流传已久的村话:“兄弟,你还记得咱村里的村话吗?”我本来是记的,但是我为了给田嫂个说话的机会就故意说:“田嫂,这些年我不在家,不记得了,还是你说说吧。”于是田嫂就给我讲起来。

1、磕打磕打筐张兴邦,磕打磕打鞋王光泽

这句村话说的是两个治安员,一个叫张兴邦,一个叫王光泽。每到麦秋两季庄稼成熟季节,他们就守在村口,专等着放工回来的社员,挨个翻筐、搜身,谁要是被翻出一粒粮食来,立马游街示众。张兴邦负责翻筐,把筐里的柴草掏出来以后,还要把筐倒过来磕打磕打,生怕你从筐底上偷家粮食去;王光泽负责捜身,无论男女,他从上到下摸过来以后,还要叫你脱下鞋子来磕打磕打,怕你从鞋旮旯里偷家粮食去。于是村里就有了这句村话:磕打磕打筐张兴邦,磕打磕打鞋王光泽。

2、去除俺小牛他娘来

那时候家庭妇女都得参加生产劳动,不去干活的就得找个理由,没有理由或理由不充分或理由在队长那里不成立,不去干活就得罚工分。马队长家孩子多,他媳妇常年不参加生产劳动。为了使自己媳妇不参加劳动合理化公开化,每天早晨在屋顶上分派农活,喊到最后他总忘不了喊:“今天家庭妇女都去干活,不去的罚工分,去除俺小牛他娘来,俺小牛他娘孩子多。”譬如要是拾棉花他就咋呼:“今天家庭妇女,都去拾棉花,不去的罚工分,去除俺小牛他娘来,俺小牛他娘孩子多。”于是村里就有了这句村话:全体家庭妇女都去干活,去除俺小牛他娘来,俺小牛他娘孩子多!

3、黑老鸹白脖子,家里窝着个老婆子

牛队长穿着一身黑色的棉衣棉裤,因为刚死了娘,他老婆便在他的领口上附上了一条白布,说是持孝讣。可是自他当上队长以后,他老婆就不出来干活了。社员们敢怒不敢言。有人编了一句顺口溜送给他:“黑老鸹白脖子,家里窝着老婆子。”于是村里就有了这样一句村话:黑老鸹白脖子,家里窝着个老婆子。

4、腊月里,棉袄湿透了

张队长给一个妇女经常那个,早晨他把社员安排到地里去以后,就去玩乐。管区书记晚上开干部会前说:“一个小媳妇长得又漂亮,穿得又好,叫么又嘴甜,擀的面又薄,切的又细,下的面条香喷喷的挺好喝。一个队长不仅愿意喝她的面条,还……你说是不是张队长?”张队长知道说的是他,大腊月里吓的汗流满面,两层棉絮的厚棉袄全湿透了,腾腾的往外冒热气。于是,村里就有了这样的村话:腊月里,棉袄湿透了。

5、考试专业户

一九九八年以前,民办教师可以通过考试到师范学校学习二年,转为公办教师,不过指标有限,一个乡镇一年才有一个指标。村里一个女教师通过不正当手段,连续三年考试成绩都是镇上第一名。可是连续三年都在国家的正式考试中名落孙山。白白瞎了三年的三个指标。于是全镇民办教师都称她——考试专业户。

6、半路上小牛跑了

那时候民办教师获得市级荣誉证书,就可优先转为公办教师。满天飞老师卖了一头小牛给领导送礼。他亲自看着领导带上他的材料和填写着他的姓名的报表往县里送去。他心想这回可跑不了了。可是镇领导走到半路上,突然迎面从城里来了一位县领导,把他的名字换上了县领导家属的名字。那年县领导家属转正了。满天飞白送了一头小牛。于是全镇就有了这样的村话:满天飞老师转正——半路里小牛跑了。

7、秃子头领镜子

普及义务教育之前,小学升初中,都要通过考试,择优录取。村办小学五年级毕业班20多名学生,一个考上初中的也没有,等于推了个秃子。可是镇教育年终总结大会上,却领回了一面写有“先进单位”的大镜子。村民都不明白,主要工作都没做好,为么评上先进单位?于是村里就有了这样的村话:秃子头上领镜子。

8、考试第一也白搭

考试专业户的事件过去之后,领导再也不敢让她胡闹了。这一年有两个教师考了并列第一。镇领导给县领导说了说这个情况。县领导准备给上级再要求个指标,同时录取他俩。可是就在这时县领导收到了他两个的举报信,他俩分别举报对方不合格。县里领导考虑这两个人虽然考试成绩优秀,但是人品不行,便取消了他两个的录取资格,把指标给了别的乡镇。于是全镇就有了这样的村话:“考试第一也白搭!”

拉的时间不短了,我弟弟叫我家去有事,可是田嫂还在滔滔不绝,我当然知道村里还有不少这样的村话。但是我弟弟等着我回家,于是我就对田嫂说:“田嫂,以后再拉吧。”田嫂不无遗憾的匝巴匝巴嘴,终止村话。

村话通俗一点也叫“话把”,或叫“话把子”。它是村民经历、经验、见闻的总结。反映的是村民的智慧和愿望。提醒的是无论做官还是为民,都要做有道德的人,否则就要留下一个永不消逝村话——话把![1]

作者简介

张强,平阴县安城镇退休教师,中共党员。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