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者的安峰,小柱子的安峰(欧军军)
作品欣赏
志愿者的安峰,小柱子的安峰
我接触过两个安峰,一个是中考志愿者的安峰,一个是小柱子的安峰。中考志愿者的安峰是一个友善的安峰,小柱子的安峰是一个神奇的安峰。
2006年我去安峰高中参加中考监考工作,那是我到目前为止唯一一次参加中考监考。考前培训会上,王成兵校长讲话语气很严厉,教务主任解释很详细,要求也很繁琐。监考老师心理压力都很大。第二天就有人因为操作不规范给替换回家了,还要背个处分。
不过,紧张归紧张,一上南楼,往考务会议室走去的时候,还是有一种自豪感。看到大家严肃认真的劲儿,自己就觉得很激动。还有一点让我觉得很光荣的是我们那个考点考场纪律特别好。那证明我们带着压力干着的是一件公平的有利于人的好事。
监考那三天,给我最大温暖的是安峰高中的中考志愿者。他们待人真诚,没有一点那种表面的虚假的热情。印象最深的就是,就餐时志愿者给我们提供的周到而热情的服务。虽然戴着口罩,可是一个高高的帅男生和一个女同学还是深深地留在了我的记忆里。
我当天晚上就为他们写了一首诗。其他监考老师让我拿给学校广播室,读给志愿者们听。刘长生、姚凯洲两位老师还专门带我去找他们的大学同学,时任安峰高中政教处主任的张守远。他们告诉我张守远也喜爱文学,上大学时,常朗诵惠特曼的《我歌唱带电的肉体》。我向张守远赞美了他们学校的中考志愿者,张守远说他们学校管理确实有序,可因为生源问题成绩一直不理想。我们听后无言,这是乡镇中学的痛处。不平衡的招生给我们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羞辱!
最终,那首诗我并没有交给学校的官方,也不好意思直接送给志愿者。我把诗写在纸上,就餐时偷偷地压在一只杯子的下面。我一直很想知道,那张写着诗的纸是在志愿者中间传阅呢,还是被直接扫进了垃圾桶?
后来,我嫌自己的作品太幼稚,把过去的稿子全烧了,那首诗也跟着一起销毁了。不过,其中有几句我还能模糊地背下来:
你们是一片遥远的白月光
瞬间明亮我愁云密布的心房
你们是一座温暖的浅水港
让我们疲惫的身体得到片刻的疗伤
……
你弯身为我们盛水的瞬间
我看见
人类文明
又竖起了一座新的标高
我妹夫也是安峰人。他和我谈话时,提到最多的就是小柱子。小柱子是他的一个本家弟弟。
他说小柱子上学时头脑笨,成绩不好。胆子也小,从来不敢跟人打架。还不爱说话,就算熟人,半天和你也说不到两句话。没考上大学,出外打工也不太习惯。可就是这样一个胆小羞涩的人,却有一种通灵的本领,对大自然的奥妙了如指掌。
小柱子他爸就很出名。整夜在外逮野物,睡在坟地也不害怕。一次,他在地里惊起一只野兔子,想都没想跟上去就追,最后竟然逮到了那只野兔子。村里有谁家狗疯了,都找小柱子他爸去杀。杀完以后,他就把疯狗肉弄回家吃了,吃了竟然还没事。
小柱子比他爸还厉害,湖里什么地方有什么野物,有多少只,他都知道。而且想什么时候捉就什么时候捉,跟养在自己家笼子里一样。有一年春节亲友聚会,有人说想吃野鸡,可是逮不到。小柱子说某地有多少只,只是还没完全长大,所以他一直留着没逮。同桌的人都不信,说他说话太狂妄。他没争辩,骑车出去,没多长时间就提了两只野鸡回来。
最神秘的是他逮野物的时候从来不许别人跟着。有人说他是用带鸟叫声的录音,把鸟引来捉住的。反正,不论你要吃什么野物,只要你提前说,他都能逮到。不过,他只逮大的,小的一律放生,他懂得细水长流的道理,绝不做赶尽杀绝的事。
虽说小柱子的技艺有点神秘莫测,可他捉东西还是有真功夫的。妹夫就曾亲眼看过他抓鱼。那真是抓鱼!他走水塘边一过,见水面有水花,就知道里面是什么鱼,有多大。他跟妹夫说,妹夫不信。他把衣服一脱,跳水里,钻两个猛子,就把鱼给抱了上来。看得妹夫是目瞪口呆。
妹妹结婚的时候,我见过小柱子。他很年轻,穿着红色的短袖,人长得挺帅,并不高大威猛,却也匀称合适。他已经有了孩子,对象是外地人,是他在外打工时自己谈的。[1]
作者简介
欧军军,又名欧军均。男,汉族,1983年5月生,江苏东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