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你述(若水)
作品欣賞
我為你述
爸說要砍掉門前那棵跟我同齡的銀杏樹，原因是枝葉太茂盛，擋住陽光了。母親站出來一心阻撓，因為這棵樹是我來到這個家的時候母親給我種下的，她說它就是我，我就是它！她細心的養育它就是為了讓它能夠健康成長，枝繁葉茂！爸最終扭不過她，還是留下了，在爸的面前母親從來沒有反抗過，也許這次是父親對她的特赦和嘉獎吧！ 這個我稱作母親的女人，那副布滿皺紋的臉，爬滿銀色的頭髮，那到處裂着口子的雙手，加上那副被壓彎了的腰，還有那副眯着雙眼費勁的穿針引線的表情，構成了大多農村母親的普遍形象！依舊是幾十年不變的沉默和忙碌，因為太平凡，因為太安靜，我從來沒有真正看過她，除了那一聲「媽」，我和她之間剩下的就是極度的陌生感！ 我不該這樣，她是我的母親！可我的大腦似乎被格式化過一樣，童年的記憶，母親的記憶絲毫不存在，有時候我懷疑我是怎麼長大的，為什麼老天給我的記憶是一片空白。我只聽說周圍的鄰居跟我說過小時候的事情，說我是如何的體弱多病，我的母親如何背着我步行幾個小時的路程給我看病，說在重男輕女的農村，我的母親是如何的維護我......可我只能聽說！卻足以讓我慚愧。 每年難得幾次的回家，短暫的相聚後的離開，母親除了在我的包包里塞滿她認為很好吃的東西之外，幾乎跟我沒什麼話說，我想跟她聊天，但我不知道如何開口，最後直接敷衍了事，隨她去，也懶得跟她說話了！她似乎並不在乎這些，仍舊是那忙個不停的身影，仍舊是那樣的沉默寡言！有時候我會感到心疼，甚至會懷疑她生存的意義，我不敢妄自菲薄一個比我多活了三十年的老人的內心情感，但總有些時候，我總會為她感到失望和傷感。 用最簡單的文字寫一篇關於她的文章，卻有些雜亂無章，除了那份道德上的責任，我不知道該用什麼來表達我此刻對她的內心。更或許，那一聲「媽媽」，已經不用多言的概括了我和她的所有故事和情感......
作者簡介
若水，散文在線網簽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