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是朵雲(肖潔)
作品欣賞
我願是朵雲
雲，這個懸浮在空中，用我們的肉眼可見的水滴、冰晶或二者的混合體，總讓我們產生想象與遐思。閒雲野鶴，是一種清靜，一種飄逸；霞乃雲魄魂，雲是鶴故鄉，是雲的神秘，雲的瀟灑。因此，有空看看天上的雲，是一种放松與悠閒，更得一種靜思與空明。
前此日子，我因下班後比平常走得早了一點，在擁擠的公交車站等車，但車似乎在考驗着人們的耐心，遲遲沒有來，有的人便變得煩躁起來，我也有些無奈地看看天空。然而，就在我無意地看着天的時候，恰看到漂浮在高空中的幾縷白雲，它們是那樣地悠閒自在，如老人在院中散步，如遊人在園中閒逛。而在低空卻有數捲雲團，由南向北地迅速地移動着，只見它們有的象一頭大象，有的如一隻巨型的汽車，也有的似一座小山，它們仿佛得到某個命令似的，匆匆忙忙地趕路，才見得它們還在中間飄着，卻一兒會就奔赴到了遠方。當它們奔向遠方的時候，在其腳下的大地上，還不時地移動着一大片一大片雲的影子呢。——那影子，隨雲而動，穿過原野，漂向湖泊。這便讓我想起了兒時追逐雲影時的情景來。在故鄉的打穀場上，或者在山坡草地上，夏日炎炎的太陽讓在外勞作的人們揮汗如雨，也讓在午後外出玩耍的孩子們想擁有一片陰涼，也天真地想逮住那片陰涼好給大人們一些涼快。此時若從天邊飄來如小山一般的大塊雲朵時，我們總是跟在雲朵的後面，追逐它在地面上留下在大塊陰影。由於只顧抬頭着看天上的雲，跟在它留下的影子後面跑，一不小心便撞上打穀場的麥垛兒，讓那打空了的麥穗剌得小臉麻癢麻癢的；或者在山坡上，雲好象故意逗樂似的，它的影子剛剛還在山坡上移動，卻剎那間翻過了山頭，使我們一下子跟丟了影子，突然跌入了那一大片草叢之中……
我入神地回味着童年追逐雲影之景，公交車氣正喘如牛似地來到車站，於是擠上去，過了一程又一程，終於回到家（其實家也不過時我一個人客居的地方）。吃過晚飯，我照樣每天出去散步，當我來到一所醫學院的操場上，我便下意識地再次看看天上，看看在這夏日夜晚的天上有沒有雲。也許是夏天，天上難見得星星的，然而卻見得半個月亮在雲層里忽隱忽現。雲走得較快，月亮好象跑得更快，看那時不知是月追逐着雲，還是雲牽着月亮，月走雲也走，雲跑月也奔，仿佛如孩子們在玩打戰，也象是情侶們在追逐嘻戲。再看那月，忽兒投入了雲的懷抱，不見了，忽兒月又露出了臉，害羞似地又掙脫了雲的胸懷。彼時彼景，真讓我看得如痴如醉，好生羨慕它們呀！它們是那樣地充滿了歡樂與激情。我想，人的一生，往往苦難多於快樂，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有時何不向雲那樣地生存，灑脫一些豈非更好！童年時代就應快快樂樂，青年時代就應如彩雲追月那樣，對生活對未來充滿着激情，到了中年或老年的時候，就應安閒得如同天上的閒雲，慢慢地散着步，靜觀着天下，在夕陽西沉的時候，帶一縷談談的色彩，飄向遠方。
看雲，讓我浮想聯翩，但如有可能，我願變成我看的那一片雲，在夏日的天空，帶着幾許悠閒或一點使命，與同伴們向前奔涌；如再有可能，我更願做一片閒雲，在湛藍湛藍的高空上，談談的，像一片羽毛，似一縷輕紗，絲絲縷縷地漂浮着，清瘦安閒，然而卻是那麼地清遠，那麼地飄渺無邊。
作者簡介
肖潔，散文在線網簽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