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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喂养过的一只白猫(刘永虎)

我曾喂养过的一只白猫
图片来自免费素材图片网

《我曾喂养过的一只白猫》中国当代作家刘永虎写的散文。

目录

作品欣赏

我曾喂养过的一只白猫

以前在家里时,曾养过一只白猫。准确地说,是它自个儿跑到我们家里来的一只百家猫。

隔壁的伯母闻讯过来,吩咐我们把猫子撵走,并说外头跑来的猫子会给家里带来一些不好的运脚。我向来是不相信这些唯心的东西,只是冲伯母笑一笑,还是倔犟地打算招待这只走乡串户的百家猫。

百家猫,顾名思义,一定是居无定所,东奔西跑,责任心不强,不受主人欢迎。令人厌恶的懒猫、脏猫、好吃佬猫,或者是被主人逐出家门的坏猫。

也确实如此,白猫开始跑到我们家里来的时候,世故得让人吃惊,整天喵呜喵呜的叫唤个不停,有事没事地在我们的脚边裤管跟前蹭来蹭去。那个亲热劲儿,忽悠得我们自己就恍恍惚惚地觉得这猫本身就像是我们家的,只是出门了一两天,现在总算把它盼回来了似地。

好在没人寻上门来,好在我们的儿子也喜欢得不得了,又好在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却也背地里和狗啊猫地逗乐嘻戏,时不时地在猫背上抚摸一下,又揪着猫的颈背部的皮毛吊起来,看它逼不逼鼠,也算是苦中作乐,体验人生的些许情趣吧。

于是,我们把它收留下来,让这只白颜色的猫成为我们家的一员。

然而,我们的担心和忧虑很快就变成了现实,白猫看见我们对它宠爱有加,先前服帖温柔的一面已经难觅踪迹,荡然无存。取而代之地是一只野性十足,放荡不羁,好吃懒做,要不就整天呼呼大睡。它的心里,一定是在揣测着新主人断然不会撵它出门地,于是便愈发不可收拾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猫变得更加有恃无恐,不是偷吃碗里的剩菜,就是看着老鼠在墙角边跑来跑去,它也只当是没看见一样。就连先前看见我们躲躲闪闪的眼神也转换成满不在乎的表情。

终于,家里出现了要撵猫子出门的呼声。“先看一看,过一段时间再说吧。”我对不满的妻敷衍着。

确实是过了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和中国农村千千万万个到城里淘金者一样,瞅准某一个适合我们的机会和活儿,定下心来,痛苦而又无奈地打拼下去。又模仿数以万计的打工仔的打拼模式,把妻儿接到城里,在城乡结合部租间房子,准备遥遥无期地重新裁量另一种模式的新生活。

于是,自然而然地,那只自己跑到我们家来的白猫的新的归宿,以及它的新的命运就成了我们家里那个时间段的热门话题。

我们把这只不受欢迎的白猫连同一些家什畜禽,一并寄居在岳丈的家里。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们一家人又由于一些不适合继续在城里生存发展的原因,一起打道回府。途径岳丈的府上取回寄存的物件之时,岳父母们一起怨声载道地声称,希望我们早点把这只不受欢迎的白猫带回家,其原因就是和白猫初来乍到我们家里时的情景一模一样,开始唬天白地的喵呜喵呜,喊地人心怪疼爱的,后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今天不是把别人的小鸡消灭了两只,就是明天把挎在墙上接受烟熏火燎的腊肉腊鱼,弄走一块两块,偷偷地打着牙祭;要不就是跳到屋顶上把瓦片拨拉个稀巴乱,或者干脆在谷堆上拉几堆臭气熏天的排泄物。

总之,这不是一只好猫,它让老人们伤透了心,只是因为它是姑娘女婿的托付,才没有把它扫地出门。

考虑到儿子的天真童心,嚷嚷着要他心爱的猫猫,于是,我们决定还是把它带回家里,试着严厉调教一番,也算是另类的留家察看,以观后效吧!

这是不怎么见效的,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是这个道理,经过一段时间的管教,效果没有什么起色。于是,当我一个人打算再一次到城市里寻找财富的时候,我便把它装在蛇皮袋子里,用带子扎紧。吊在摩托车的货架上,沿着公路飞快地奔跑着,猫子在袋子里凄厉地叫唤着,在翻越一座离开家约莫上十公里远的山岗上,白猫停住了喊叫,我的心里以为它一定是喊累了,没想到它挣脱了蛇皮袋的束缚,蹬开一个口子,跳车逃遁了。

更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我出门打算丢弃白猫的当天下午,从蛇皮袋子里挣脱出来的那只猫子,又堂而皇之地跑回到了我的落后于时代的居所,我的妻儿心里说不出的激动和无奈。到现在,我们一直惊叹白猫的记性和对我们家的眷恋之情。

白猫并没有因此而洗心革面,相反脱变得更加变本加厉。随着儿子的逐渐长大,他也不再袒护这只让全家人深恶痛绝的坏猫,虽然白猫也会间或给家里带来一些解闷儿的快乐,但是,这只白猫给我们全家以及给我的岳丈们带来的厌恶,已经在我们心里深深地扎下厌恨的须根。当我们第二次进军城市的时候,我们毫不留情地选择把它丢弃在城市的码头上,看见白猫瞪着愤怒的眼睛,拼死命地用最难听的腔调绝望地冲向陌生城市,我如释重负地追赶到镗缸校曲轴的门面前,隔着满是车床和工具的空隙向里张望,听见它惊恐地隐身在最里头的角落。我在心里说:白猫啊!不是我们心狠,确实是你自己太让我们失望了。

后来开车或者骑车路过那个地段的时候,不知是出于什么缘由,总是不由自主地用眼睛搜寻着那只让我们又爱又恨的白猫,偶尔看到个头和毛色相仿的白猫几只,躲躲闪闪地在角落里晃悠时,但当我停下车来想进一步确认时候,那些白颜色子都是一副冷漠而又防备的势态。“怎么可能会是我所丢弃的那只呢?这不是明摆着自欺欺人吗?”我耸拉着脑袋,只好哑然失笑地将车开走。多年过去了,再也难以找寻曾经给过我们欢乐和痛恨的那只白猫。但是我一直坚信,那只不受欢迎的白猫很可能会用同样的伎俩,故伎重演,去寻找愿意收留并骗取好感的另一户合适的人家。

“随它的吧!这样也好”我在心里说。[1]

作者简介

刘永虎,网名春运,男,1965年出生,夷陵区分乡镇人。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