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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喜悦挂在田野上(漠风)

把喜悦挂在田野上
图片来自创意悠悠花园

《把喜悦挂在田野上》中国当代作家漠风写的散文诗。

目录

作品欣赏

把喜悦挂在田野上

入夏的布谷鸟开始叫了,这种吉祥的鸟忽然之间不知从那里冒出来了,早晨往往人还没有醒来,各种鸟叫已经吵得人睡不着了,尤其布谷鸟,它好像一下子把你带到了一个丰收的季节,睡在床上不由得一种喜悦涌上心头。连忙穿衣出门,一股清新的空气好像能把人的五脏六腑清洗得干干净净,麦子成熟的香味,夹杂着杏子、桑子的水果香扑面而来,此时太阳已经早早地进入了村委会大院,院子里很安静,三条狗看见我时不停地摇着尾巴,我知道这是它们在向我表示亲昵的问候。

不知不觉,在村里已经生活了三个月,从初春到初夏,从陌生到熟悉,现在每次出门,经常会碰到熟人,那一定是我们村上的。老乡们见面早早会伸出手,握过手后再右手抚胸,这种特殊的礼节,我们已经很习惯了,感觉老乡真的很朴实,很有礼貌,时间久了,就感觉他们像亲人一般。如果说下乡以来最深的体会是什么?我会选择尊重。老乡对我们的尊重,我们对老乡们的尊重,当然还有我们工作组人与人之间的尊重,我说这一切都我们向老乡们学的。维吾尔农民不管多么贫穷,都会很有礼貌,有时一天见多少次面,就会握多少次手,这时你不会觉得多余,而是亲切。

特别是进入夏天以来,浮尘天气明显减少,随之而来,大片大片的绿色覆盖着整个南疆大地,天高云淡,地广村静,远远望去,好似一幅多彩多姿的美丽画卷。紧接着村里的桑葚熟了,杏子熟了,每次经过路边,看到田埂上已经成熟的果实,真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内心激动,那是一种兴奋,更是一种喜悦,这种感觉只有到了农村之后,你感到自己就是个农民,然后丰收在望,那是一种怎样的喜悦心情呢?那是一个母亲经过十月怀胎,一朝孩子就要分娩了,不由得幸福会荡漾在脸上。我说自己就是这种心情,那时太阳已经飞越村委会的墙头,一阵微风刚好吹过,走出村委会大院,我看到大片的麦田,在微风中掀起一层层的麦浪。

一个上午,我的脑际里不再是南疆的贫穷和沙漠,而是幸福的田野上,维吾尔族农民们在欢喜地望着麦田,远处有一只雄鹰在天空飞翔。我有些极力想走进田野的欲望,正要告诉大家我的想法,却发现阿不都瓦依提等3个村民给工作组送来一大框桑葚,还有杏子,那是一大框的桑葚,白的、红的、黑的,有一滴桑汁就掉在地板上,粘粘的,还没有吃,已经让人垂涎欲滴。其实这3个村民我们并不熟悉,入村以来已经有许多次村民送来水果和鸡蛋的事,也有许多次村民邀请去家里作客,但都因为工作组事情比较多,对村民的邀请都婉言谢绝了,说心里话村民对工作组的热情,这让我们非常感动。我们总觉得为村里做的事情太少,有时很过意不去,于是组里已经想了很多办法,几乎把自己的个人关系都发动起来了,比如组长联系的农业项目开发,青贮饲料加工等项目,这些也许村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在星期一的升国旗仪式上,村里的“四老”人员自发为工作组送来一面锦旗,那上面全部为维吾尔文,通过翻译才知道那上面的意思“感谢刘书记工作组一行,公正公开,全心全意为村民服务”。村民说的刘书记就是我们的组长,他有着在南疆6年多的工作经验,对南疆情况比较了解,他经常会告诉大家,大家到了村里之后,会改变自己许多原来固有的看法。我以为是自己对维吾尔族老乡的了解,当然更主要是心与心的沟通,农民大部分都是老实本分的,就像南疆这片大地绿洲,只要有水的灌溉,就是一片充满着希望的田野。

夏季南疆天气漫长,晚上11点钟天才黑,晚饭过后,大家提议到外面走走,一是到外面透透气,二是感受一下南疆六月的美丽风光。于是在南疆的乡村道上,一路细碎残阳,我们的眼光已经被这大片的美景深深吸引。在经历了一个春天之后,乡村的小道已经不再是“洋灰”路面,一场小雨过后,盐和碱已经坚硬地凝固在一起,让人越走越感到坚实,正因为我们在路上,时光已经被踩在了脚下,我们才敢于勇敢向前。黄昏的夕阳像一抹水彩,把南疆绿洲涂染得多姿多彩,黄的是麦田,绿的是棉花和伽师瓜,土色的是路,已经成熟的杏子还挂在树枝间,它们更像花枝招展的小姑娘,正在回眸一笑。我们似乎陶醉在乡间了,这是在下乡之后,我们第一次有些是无忌惮,尽情享受农村的空旷。

让我首先感动是麦子,那些一望无际的金黄,更像金色地毯铺在大地上,那是一种亲切,这种一直养育我们人类的果实,像母亲的乳汁,它们给大地增色,给人类提供营养。黄昏里,麦子已经怀着饱满的乳汁,在等待着人们收获,在经历了一个冬天、一个春天之后,麦子更像一个年轻的母亲,把喜悦挂在脸上,甜在心里。这时我们已经走在希望的田埂上,望着麦子,除了用手机拍摄,还有心中的兴奋和激动。我好像有无数地话要说,感谢这片大地,感谢这大片的麦子,我们是从小吃着麦子长大的。我看到棉花苗已经长高了,而伽师瓜已经沉甸甸的躺在地上,这些都是农民的希望啊,我仿佛看见土地在努力地抚爱着它的孩子,在这片充满着希望的土地上,有一串喜悦正挂在田野上。

黄昏,我们的心中也荡漾着喜悦,走在田埂上,我们数着杏子的果实,从一棵树到另一棵树。在南疆到底有多少棵杏子树,你要数南疆的面积有多大,从巴音郭勒蒙古自治州到阿克苏、喀什、克孜勒苏、和田,有绿洲的地方都有杏子,当然还有核桃、石榴、红枣、桑子等等,南疆的地有多大,田埂上就有这些数不尽的果树。初夏正是杏子和桑葚成熟的季节,我们把喜悦也挂在树上,在田埂的树荫下,我们摘桑子、吃杏子,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回到了童年,回到了故乡,而这一切好像只在梦里。

这是我的英艾日克村,她是南疆的一个缩影,我的维吾尔族老乡遇见了我们,总会把热情洒在黄昏的夕阳里,他们永远会伸出热情的双手,问候一声“牙克西么?”,我们的回答“牙克西!”。当老乡们看到我们摘下的杏子,他们会满怀喜悦。我们没有把自己当作外人,这个村里,有这样一组成员,他们住在村委会院子里,心却与他们在一起。

英艾日克村是南疆一个普通的村庄,黄昏的小村道上,有一辆电动摩托车飞驰而过,夕阳西下的时候,谁的手机在放着音乐,那美妙的旋律一直飘在田野上,很远也很悠扬。[1]

作者简介

漠风,陕西神木人。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