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印
收藏印對書畫鑑定是有很多的幫助的。一則可以被用於證明書畫作品的流傳經過情況。將收藏家的時代排列一下,便可弄清楚它的傳世經過,即前人所謂的「流傳有緒」。其次,有幾位鑑賞家如明代袁樞和清代的梁清標、安岐的眼力相當高,凡經過這三人蓋過鑑賞印的書畫,絕大多數是精品。另外,收藏印至少可以為推斷作品的下限年代提供可靠的依據。如一幅畫有宋徽宗的收藏印,就可以確定此作品最晚也是北宋的;如有張丑的收藏印,就可以說最遲也是晚明的;如有梁清標的收藏印那麼便可推知:這最遲也是清朝初年的作品。
目錄
歷史背景
書畫鈐印用於收藏,最早見於北京圖書館所藏的南北朝寫本《雜阿毗曇心論》卷中所鈐「永興郡印」朱文方形官印。唐代張彥遠《歷代名畫記》卷三著錄有「張氏永保」、「永存珍保」、「永存珍秘」、「彭城侯書畫記」等印記,因此,從流傳下來的書畫真跡和文獻記載可知,關於收藏印在唐代使用已經相當普遍了。
現存古代著名的書畫上一般都有很多收藏印,如果我們將一幅畫上的印章進行排列就能看出此畫的流傳經過。
據文獻記載,漢武帝時,已經設立專門收藏法書、名畫的機構。唐代御府收藏機構所用收藏印為:"貞觀"、"開元"、"元和之印"等年號印。並有收藏處所名稱印"翰林之印"、"弘文之印"。五代時南唐內府收藏印為"集賢院御書印"、"建業文房之印"、"內合同"等字樣。北宋時徽宗宮廷收藏豐富,機構制度完備。對搜求入藏藝術品並著錄成書《宣和書譜》、《宣和畫譜》。南宋高宗內府收藏印章為:"乾掛文元印"、"希世藏"、"紹興"、"睿思東思"、"內府書印"、"內府圖書"等。金代章宗內府收藏印有:"秘府"、"明昌"、"明昌宮玩"、"御府寶繪"、"內殿圖書"、"機暇清"、"機暇清玩之印"等。元代收藏印有"皇姊圖書"、"皇姊珍玩"、"天曆之寶"、"天曆"等。明初洪武年皇室收藏書畫將存檔與書畫作品結合:"典禮紀察司印",而有"半印"之稱。清代歷代皇帝都有收藏印。內府收藏古代名貴書畫都加上皇帝御覽之寶,或古代書畫作品存放宮殿名印。歷代私人收藏家一般也備有多方收藏印,印文除姓名、別號、齋堂名號、吉語詩文印,還有曾經鑑賞、過目、審美等類字樣。公私收藏印雖不具備印信作用,但對了解書畫作品流傳情況,尤其是有些收藏家與畫家,書法家為同時代人,有些收藏家具有較高的鑑賞水平。他們的鑑藏對了解作品內容、形式、考訂作品真偽,有參考價值。
但是,收藏印與書畫家的印章一樣,也並不一定可靠。既然後人能夠拿着書畫家的遺印作偽,自然也會拿收藏家的印章作假。越是著名的收藏家的印,越是有人仿製,象項元汴的「天籟閣」等圖章不知被人翻刻過多少次。何況,古代的收藏家的鑑賞力、判斷力總是有局限的,即使果真是他收藏過,所鈐的印也是真的,那麼也不見得全是真跡。今天的書畫鑑定仍然需要我們去全面的加以分析、考察,不能只憑藏印去定真偽。
用印學問
收藏鑑賞印在使用時,應從各方面加以注意,如形制、內容、位置、印泥、手法等均須用心揣磨,殫盡心力,務求精到。
一般來說,收藏家們大多眼力較高,對於用印較為講究,蓋印的位置也較為妥當,所以,作品經他們之手加印之後,一般都能錦上添花,亦可以作為鑑定的憑證。
比如北宋大書法家米芾的書畫鑑賞能力尤為精湛,為當時同輩中的翹楚,他在《書史》中記錄了許多鑑藏印。此外,他還論及治印與用印的問題,如「印文須細,圈須與文等」。凡是經過米芾收藏過的書法名畫,上面都有他的印記。故宮所藏褚摹《蘭亭》,他一連鈐了七個印。
但是也有珍貴的字畫,被一些自命風雅、好古而不識古者胡亂題跋用印,貽笑大方甚至使原作不堪入目。乾隆皇帝便屬於這群人,他占有欲望特別強,在他統治的六十年裡,全國傳世的名跡基本上都進入內庫,並進行鑑別整理。乾隆的收藏印也非常之多,達幾十方,常用的有三璽、五璽、七璽。由於考據輕率,鑑別未精,往往真偽顛倒而貽笑大方。
據傳:「乾隆得了一卷仿得很不像樣的黃子久《富春山居圖》,作了許多詩、題了若干次,後來得到真本,不好轉還了,便命梁詩正在真本上題說它是偽本。」(見啟功《書畫鑑定三議》)。上海博物館《晉唐宋元書畫國寶展》中的元錢選《浮玉山居圖》卷,所鈐收藏、鑑賞印多達三百餘方,其中引首、隔水及跋尾處達二百六十多方,而乾隆在該畫身跋詩外,還鈐上「古稀天子」、「乾隆御覽之寶」、「石渠寶笈」、「三稀堂精鑒璽」、「宜子孫」、「乾隆宸翰」等十方印,其興之所至,一味地鈐蓋,且所鈐位置多有失當之處,以至嚴重地破壞了畫面的整體效果。
由此可見,題跋用印是一門嚴謹且高深的學問,須十分地審慎,而不宜草率。誠如徐建融先生所指出的:「庸手是無法措手其間的。」*[1]
參考資料
- ↑ 閒情偶的. 用印是一門嚴謹且高深的學問——篆刻名家張奕辰談書畫收藏印. 2018-08-04 [19 三月 2020] (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