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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放學》中國當代作家譚江級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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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欣賞

放學

有時下午放學我都會帶上院子裡的幾個夥伴去錄相廳里打打秋風。有時中午也去看下錄相,但因下午還要去上學,看的時間都不長,不免有點掃興。我們幾個小孩子進去的時候,都自覺的坐在後排,既然免費給我們看了,也不能去前面占好的位置,影響別人的生意啊。大禮堂主席台前左右各擺放了兩台大彩電,雖然前面坐滿了人,但對於巨大的禮堂來說還是顯得很空曠。記得有一次中午放學後,我又鑽進了錄相廳,這次播放的是一部古裝武俠片。演着演着,屏幕里的男主人公居然脫光了衣服,把在床上睡着的一美女也脫光了,然後就上了床。。。看到這裡我真是目瞪口呆,對於我這樣大的小孩來說從沒接觸這類東西,當時的大腦都有點短路了,呼吸都覺得有點不暢了。悄悄了瞅了瞅前面的觀眾。那些大人正襟危坐的坐在那裡,目不斜視的盯着屏幕,一動也不動,如蠟像館的蠟像一樣,連多餘的動作都沒有,眼睛都沒眨一下,仿佛動一下就會破壞某種氣氛一般。整個禮堂很安靜,只有錄像里發出的聲音。過了一會兒,我就悄悄的離開了座位,跑出了錄相廳回了家。

每到星期天桂劇團都會在大禮堂唱桂林彩調。演員化妝間就在我們的樓底下。原來的大禮堂沒有化妝間,後來桂劇團徵得鄉政府的同意,在主席台後面另蓋了間房作為化妝之用。我和院子裡的廖洪春,于敏等五六個小孩經常在劇院裡跑進跑出的,我們當然不是去看彩調的,看也看不太懂,還不如看錄相和電影來得爽快。我們進去純粹是去湊熱鬧的。桂劇團里有一對年青夫婦,男的挺帥,一副小白臉似的,女的也長得挺漂亮。他們夫婦在戲裡經常扮演才子和佳人的戲碼。他們還有一對兒女,和我們一般大,有時也在彩調戲裡客串一下金童玉女。由於我們經常在化妝間旁玩耍,那對金童玉女很快就跟我們混熟了,也跟着我們四處瞎跑,還都到我們各自的家裡做客了一下。

有一次我們去禮堂裡面看彩調(其實是去玩耍的),裡面人山人海,已經座無虛席了。看彩調的大都是從鄉下來的老太太老大爺,還有少數的一些是他們帶來的小孩子了。我估計那些小孩也是和我們一樣看得不太懂的。那些老太太老大爺一邊嗑着瓜子,吃着水果、糖之類的零食,一邊津津有味的看着彩調。這時台上一個扮演叫花子(乞丐)的演員,唱了幾句之後就跪在地上磕頭乞討起來。這本是戲裡的劇情,但觀眾太入戲了,居然當了真。坐在前幾排的幾個老太太老大爺頓時同情心大起,把手裡的零食往台上的演員面前丟去。有人開了頭,後面就引發了蝴蝶效應。其它周圍的觀眾也紛紛效仿起來。那扮演叫花子的演員開始被突如其來的情況搞得有點發懵了,估計在尋思這戲倒底還要不要繼續唱下去。但他反應很快,伸手接過一個觀眾丟過來的一個梨子,大口大口的吃起來,一邊作揖,一邊嘴裡喊道:「謝謝各位大爺大嬸打賞了,謝謝。。。」這時整個劇院火爆起來,人頭攢動,有離得稍遠的那些觀眾也紛紛站起來跑到台前把手裡吃的東西都往台上扔去,有的還扔在了演員身上。一時間,空中的香焦、梨子、花生、蘋果、紙包糖像雨點一般紛紛落在了台上。當時那火爆的場景不亞於後來香港的四大天王開的演唱會。那叫花子演員一邊啃着梨,一邊撿着觀眾丟上來的打賞,用戲服的前部分包起這些東西。但台上落滿了的東西,他一個人那身戲服哪包得完啊,後台的幾個職員見勢不妙,提着幾個竹筐急忙跑過來幫着撿。那竹筐估計也是唱戲的道具。後來又出來幾個戲子幫忙,才急急忙忙的把戲台上面清理乾淨了。觀眾見此,也是一陣哄堂大笑。頓時大禮堂裡面充滿了歡聲笑語。。。。。。

在鄉政府大院住了幾年,對大院裡的一草一木都熟得不能再熟了,有小孩子的家裡我們都去逛過,除了一家外地來這租房的,住另外一棟二樓,幾年居然都不認識那家的小孩。原來是那家人從不跟我們大院裡的人來往。就是碰了面也不認識。另外鄉政府辦公大樓也成了我們一幫小孩玩耍的地方。從一樓到三樓的每間辦公室,從辦公樓前的空地到三樓頂的樓台上都布滿了我們足跡。我們進辦公室跟進自已的家裡一樣,我們在裡面玩耍,裡面的公務員如果有事的話就忙自己的事,不搭理我們,如果他們沒什麼事了,就逗弄一下我們。所以政府里的每個人都認識我,反而是我不太認識他們有些人。

暑假和寒假是我們玩得最瘋的時候。一群小孩子以我為頭,我叫他們幾個去哪就去啊,一切聽我的指揮。我都有點做領導的感覺了,這種感覺很爽,怪不得現在的人都想方設法的往上爬,爭做領導呢。我們除了在鄉政府大院裡玩,還跑到七星公園,市中心十字街文化宮內玩。公園的每處山每處水都被我們踏遍了,那時我們的膽子很大,山上山下到處跑,連公園裡偏僻的烈士墓前都有我們的身影。

有一次一個大我幾歲的女孩子告訴我她經常凌晨四五點鐘去七星公園跑步,後來碰到一個中年男人想教她練武,她開始有點動心,後來還是拒絕了。我聽了還有這麼好玩的事,也想跟她一起去跑步,我跟小夥伴們說了,他們也想去,於是回家就各自跟自己的父母說了,父母也很同意,體育鍛煉是好事啊,何況又有那麼多小孩,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凌晨五點鐘,天還是很黑,大院裡熱鬧起來,呼朋喚友的。終於糾齊了人馬,浩浩蕩蕩的殺向了七星公園。。。。。。

無聊的時候我們就去鄉政府大樓的衛室里去玩,裡面有部電話,門衛室的牆上貼着各單位的電話號碼。我們就拿起電話亂拔起來,門衛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對我們太熟了,因為我們這些都是鄉領導的子女,所以看到也不管我們。看到有個119的號碼,後面的名稱我只認得那個火字,另外一個字不認識,順手就拔了起來,電話傳來一句普通話:「你好,有什麼事」。我對着話筒嘰哩呱啦亂說一通,不是英語,也不是日語,更不是中國話,連我自己都聽不懂。電話那頭估計也是頭回碰到這種事,居然沉默了十幾秒,大概在想着是哪國語言吧!十幾秒後對方居然說話了,也是嘰哩咕嚕的聲音,估計是聽出我們小孩的聲音了,也對我們來了這一手。我嘻嘻一笑,就掛掉電話了。現在回想起來,那個時候的消防同志也是有點幽默感

後來我們又跑到二樓文化教育辦公室,裡面的幾個中年男人見我們進來,嘻嘻一笑,對我們幾個說,過來,給你們做道題,腦筋急轉彎:「兩個人各扛着一根木頭,互對着過一座獨木橋,而橋的寬度只能容一個人過。他們兩個人來到橋中間,卻不肯先讓,請問,他們怎麼過得這個獨木橋」。我搔了半天頭也想不出來,就對幾個小夥伴說,你們在這想,我去上個廁所先。我是最煩這種題的了,所以就採用尿遁了。然後我就跑到了三樓,想去三樓文印室(圖書室)看小人書。

文印室就在三樓的第一個辦公室。誰知裡面沒人,是關了門的。其實我父親也有文印室的鑰匙,但白天我不好去問,怕影響不好。我想起有一個二十幾歲的美女,是專管文印的,她應該有文印室的鑰匙。好像在後面的的辦公室里,具體哪一間不清楚了,所以我就向後面的走廊走去,在第三間辦公室找到了那美女。此時那美女正和其它兩個同事有說有笑的。手裡還提着一串紙粽子。原來現在沒什麼人辦事,他們幾個也沒什麼事,就做些小玩意玩了。那美女一見是我,就招了招手叫我過去:「過來,我教你串粽子做門帘」。說完,就從辦公抽屜里拿一疊漂亮的油印紙出來。看着精巧的一串串「項鍊」,我受不住誘惑,就跟她學了起來,這時候我去把文印室看小人書的事都給忘到腦後了。和她學做串紙粽子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了,也快到下班時間了。她突然對我說:「你什麼時候生日啊?「我一下沒反應過來,隨口就答道:"明天"。她聽後,馬上就拉開辦公桌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張嶄新而又精美的生日卡片遞給了我。說道:「祝你生日快樂」。我愣愣的接過卡片,確實很漂亮。但現在改口也已經晚了。我估計她也知道我的生日不會是明天,哪有那麼湊巧的事啊。唉,將錯就錯了,雙方都是心知肚明的。那張卡片本來我一直珍藏着的,可惜後來搬家時怎麼也找不到了,可能是搬的過程中弄丟了吧。

從那美女那辦公室出來,下樓來到二樓,想去文化教育辦公室看看廖洪春他們幾個還在不在,誰知到那裡一看,人早就沒了,也不知什麼時候溜走的。才邁了幾步想往回走,正準備回家的時候,經過武裝部辦公室門口,隨意往裡看了看,就看見裡面辦公櫃的牆腳下放着幾個黑乎乎的東西,看形狀有點像電影裡的手榴彈和小型迫擊炮的炮彈。我一下就來了興趣,立馬走了進去想看個究竟。說實話,這些玩意只在電影電視裡的戰爭片裡看到過,真正的實物卻從沒親眼見過。到了裡面,見到武裝部的部長和一個人正聊着什麼。見到我進來,就問道:「宏仔,我們都快下班了,你還進來幹什麼啊?」原來他就是住我樓下的,鄉長的老公。也是我的小夥伴余敏的老爸。「我想看看這幾個東西」。我說完指了指牆腳那幾個疑似手榴彈和迫擊炮彈的東西。「哦,那你看吧"。說完,便轉過頭不再理我,繼續聊他的天。我蹲下身子,拿起手榴彈的瞅了瞅,是木柄的,看上去挺土的,便不再感興趣了。然後雙手捧起像小型迫擊炮彈的東西仔細打量起來,這東西下部有三個尾翼,彈身表面有點點的銹斑,看來有些年頭了,掂了掂,挺沉的,應該不是假貨。我立時興奮起來,有點愛不釋手了,看了看正在聊天的倆人,好像沒注意到我。我雙手就捧着這枚「炮彈」走出了辦公室。來到一樓的樓梯口玩耍起這顆炮彈了,東摸摸,西敲敲。這時樓梯口還有人走上走下的,有個人走下來,不知是哪個辦公室的,看到我說:「再敲,要爆炸了」。我看了看他的臉上的神情,笑嘻嘻的,便知是開玩笑的。就說:「我不怕」。「不要再敲了,很危險的"。他說完不再理我,轉身就走了。後來的人碰到我玩炮彈好像也沒問我從哪弄來的。於是,我就把炮彈捧回家珍藏了起來。當時也沒多考慮炮彈裡面還有沒有火藥。後來我們搬家時,也沒拿到新家去,就留在了原來的地方,也不知後來居住的人怎麼處置這枚小型的迫擊炮彈了。

我們鄉政府大院門口有兩家食品批發店,剛好一左一右開在兩邊。有一家的老闆姓王,記得過年的時候還跑到我家裡去拜年,所以也比較熟。所以我嘴饞的時候就去他那家買點零食吃。他在店面的時候,就會給我點優惠,送點小東西,一天下午,我買完零食回來,剛走到鄉政府辦公大樓的門口,也就是門衛室內前面。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從外面辦事回來,剛好停好車就碰到我。他微笑着就對我說:「宏仔,我現在有空,現在帶你去遊戲機室玩遊戲機去」。「真的」,我雙眼亮了亮。八幾年那時候很流行打遊戲機。我雖然很喜歡玩這個,但是總是囊中羞澀,沒錢去玩。父親也很少給零花錢給我,問他要錢的時候他總是問我:「你要錢去做什麼」。後來也不怎麼問他要錢了,最多問母親要點零花。不過給的錢也不多最多幾毛錢。

那小伙子的名字我不太清楚,但知道在三樓辦公,有時去文印室用打字機打打文件。我們院裡的幾個小孩子去文印室除了看書外,就是看他們打印文件和複印文件。用那打字機打文件時,會發出「嗒..嗒.的清脆的金屬聲,原來還是沿用古時活字印刷術的版本。看着裝字盤裡一個個小方塊里密密麻麻的鉛字。就知道當時打字員的辛苦了。還有就是複印文件也比較麻煩,至少要兩個人才能做成這份工作。當時複印文件不像現在有複印機,一按按扭就可以完成了。當時是手工操作,用滾筒沾上油墨一張張的滾着印,所以鄉政府要發文件的話,經常是要至少三個人在文印室忙活才能完成。

那叔叔帶我先去銀行取了錢,然後帶我去了遊戲機室,買了十塊錢的遊戲幣讓我自己玩。一直沉迷在遊戲中的我玩着玩着,不知不覺就到了傍晚,如果不是那叔叔提醒我,我都錯過晚飯時間了。依依不捨離開了遊戲室,和那位慷慨的叔叔告別時,他說,有空的話再帶我來玩。我聽了,滿心的歡喜。回到家裡,把這事和父母說了,父親聽了也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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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譚江級,散文在線網簽約作家。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