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的小樹(胡正根)
作品欣賞
故鄉的小樹
身在他鄉，當濕熱的空氣向我襲來的時候，我在南方的某個城市，透過高大的建築物和眼前的風景，情不自禁地就想起了故鄉的那些小樹。
我知道，故鄉的小樹，現在看來也許很小，小到如這城市風景中的一株小草，可她在我的心中始終都很高大，很美麗。一點也不遜色城市風景中那些鮮艷美麗的花朵。
我的故鄉，永遠都掩映在數不清的小樹之間。當我離開它的時候，那些還在發芽的小樹，就在它將要孕育出新的生命的時刻，我想象着那時，它正要營造一個屬於它的生命的天空。
童年的回憶是美麗的。那時的我，常像水中的一條小魚，在和煦溫暖的春波中遊蕩。我們時而聚集在外婆家門前的杏樹下，時而站在村頭馮大伯的柿樹上，揀着成熟的柿子偷吃。不過，那時，孩子中間數我的膽子小，每次摘馮大伯柿子的時候，我都膽怯地躲在陰暗的角落裡，給同伴們做放風「鳥」，時刻都在觀察馮大伯家人的行蹤。記得有一回，由於我這個放風「鳥」沒有盡到職責，夥伴們正在摘柿子的時候，恰巧被馮大伯發現了。只見馮大伯一邊嘴裡漫罵：「你們這些不要天良的孩子，要短命啊！偷我的柿子。」一邊氣勢洶洶地拿着木棒，追趕我的同伴，可同伴們都很機靈，又是爬樹的好手，等馮大伯趕到樹下時，夥伴們早跑的沒人影了。由於沒有逮住一個孩子，馮大伯生氣地說：這些娃娃真該死！那時，我們早躲在密不透風的玉米地里，看馮大伯的笑話。
我的故鄉在陝南，屬特殊的亞熱帶地區。從地里位置上講不屬南方，卻有着類似南方的氣候。難怪家鄉的老人們常自豪地說，我們的家鄉，北有秦嶺，南有巴山，我們這個秦巴谷地托着大山的福啊！ 入冬以來，秦嶺以外的北方地區，到處風卷殘葉，寒風刺骨，可就在我們的秦巴谷地上，依舊春意盎然，到處濃郁蔥蔥。這裡的氣候特點是：冬季時間短，春季時間長。難怪世界珍寶朱䴉，在這裡安家落戶數千載，不捨得離開。
現在，這異地的天空是那麼的湛藍。遙望故鄉，那些永遠都長不大的小樹，永遠留在了我的記憶中…… 然而，我時刻都不會忘記，是那裡酥鬆的土地養育了我。
我的情感、智悟、品格、以及所有的美好的想象，我的感懷、幻夢、思理全都緣於那裡。 此刻，我在這異地的天空，忽然看到：離別後的故鄉是那麼的美麗。
鄉親們都住上了六層高樓，出門便是汽車。夕日那種人拉肩扛的時代早已一去不復返了。集鎮上物資豐富，人來人往；田埂上人歡馬叫，到處一派繁榮景象。
而此刻，我願把無限的幸福帶給我遠方的親人們，在晴空萬里的圓月下，共享故鄉親人們豐收後的喜悅。
是啊，朋友，你可知道，當我站在異地的天空下面，其實，我就是故鄉的一棵小樹。我現在正站在故鄉的田壠上，成為故鄉麥田裡的最忠實的守望着。即使閉上我的眼睛，也能看到我的故鄉是怎樣憨厚地默立的模樣。當我在遠方的城市，開始一天勞作的時候，始終都能觸摸到故鄉那些往事的根系，它們在我的生命中永遠都會呈現出非常美妙的世界。
作者簡介
胡正根，散文在線網簽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