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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粥不歡(楊華玉)

無粥不歡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無粥不歡》中國當代作家楊華玉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無粥不歡

早秋時節,市場上已經有早熟的玉米粉出來的玉米面,買了二斤,早餐便添了一碗黃橙橙金燦燦的玉米面粥了,一碟小菜,便可以吃的貼心暖胃,心滿意足。金黃的玉米面粥散發着原始玉米的香味,讓人回味悠長。一碗簡簡單單的粥,在氤氳着的香味中,不知不覺又將我帶回到久遠的歲月里。

算起來,我與粥的淵源記憶在年幼時便開始了,那時候喝粥,和養生藥用什麼的沒有半點關係,喝飽肚子才是關鍵,一鍋熱氣騰騰的大碴子粥在清貧年代裡足以支撐起食物的半邊天。因為父母不是土生土長的東北人,所以他們一直不太喜歡喝這種大碴子粥,但這絲毫不妨礙母親熬出一鍋好粥的技藝,一個土灶,一口大鐵鍋,一抱木頭絆子,半盆泡好的大碴子和大豆,就足以成就一鍋香噴噴的粥了。這種大豆不是黃豆,是從老了的豆角里扒出來的豆,老百姓都管這種豆角叫蘇聯翻白眼,外皮花溜溜的,有深色,有淺色,煮熟了又香又面,它們與大碴子摻和在一起那就是絕配,少了哪一種,煮出的粥便會索然無味。火候也是一鍋好粥的關鍵,火候大了,煮出的粥粘稠無汁,變得粥不粥,飯不飯,火候不到,便會清湯寡水,不香不糯,而只有恰到好處的火候,才能煮出一鍋香滑軟糯的好粥,母親恰好將這一火候問題掌握得爐火純青。

到了飯點的時候,只要你去看,家家的煙囪繚繞着裊裊炊煙,家家的飯桌上都少不了大碴子粥。燈光溫暖,一家人圍坐在桌前,每個人眼前一碗大碴子粥,大蔥蘸醬,玉米面餅子或者饅頭,吃的其樂融融,而饅頭是不能經常登上飯桌的,太奢侈了,有時候則是煮一鍋高粱米粥,但正宗的東北人的飯食上是絕對少不了大碴子粥的。母親會經常變換點花樣,秋天用窩瓜與大米煮粥,又香又甜,也用窩瓜與玉米面合在一起煮,有時會煮小米粥,還有小米麵粥,但更多的還是大碴子粥,對於從小就愛喝粥的我,這些粥是百喝不厭的。

一碗粥,伴隨着我度過了童年少年的時光,及至長大了,仍然愛喝粥,愛喝母親煮的粥,一直到母親老去,再也不能為我煮一頓粥的時候,我恍然驚醒,今後的日子裡,我只能喝自己煮的粥了。而今,人到中年,一日三餐中,粥仍然是不可或缺的,少了粥仿佛是少了一份獨守的清歡。玉米面粥,大米粥,小米粥,高粱面粥,南瓜粥,紅豆粥……雖然少了柴火與大鍋,用小鍋,用電飯鍋,用燃氣煮出的粥,細細品味,味道上與柴火和大鍋煮出的粥還是有些許差別,只是對於愛喝粥的我來說,這些許差別渾然不知。這麼多年了,卻已經很少煮大碴子粥,也說不出是不想喝了,還是再也煮不出母親的味道。

在古代,最早對粥的描述和定義的是儒家經典之一的《爾雅》,「粥者」,米與水成糜之稀者也。北宋文人張文潛寫的《粥記》中所闡述的食粥養生法:「每晨起,食粥一大碗。空腹胃虛,谷氣便作,所補不細,又極柔膩,與腔腑相得,最為飲食之良」。而粥始作藥用價值的是漢代醫聖張仲景的《傷寒論》,「桂枝湯,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余,以助藥力」,便是有力例證。隨着生活水平的日益提高,人們開始注重養生,各種養生粥也登上了尋常百姓的餐桌,而我愛喝的,仍然是一碗家常粥,仍然百喝不厭,乃至無粥不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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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楊華玉,聊城人,中國作協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