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史·徐學詩傳
明史·徐學詩傳出自於《明史》,此史是二十四史最後一部,共三百三十二卷,包括本紀二十四卷,志七十五卷,列傳二百二十卷,表十三卷。它是一部紀傳體斷代史,記載了自朱元璋洪武元年(公元1368年)至朱由檢崇禎十七年(公元1644年)277年的明朝歷史。其卷數在二十四史中僅次於《宋史》,其修纂時間之久、用力之勤則是大大超過了以前諸史。[1]
目錄
原文
徐學詩,字以言,上虞人。嘉靖二十三年進士。授刑部主事,歷郎中。二十九年,俺答薄京師。既退,詔廷臣陳制敵之策。諸臣多掇細事以應。學詩憤然曰:「大奸柄國,亂之本也。亂本不除,能攘外患哉?」即上疏言:大學士嵩輔政十載,奸貪異甚。內結權貴,外比群小。文武遷除,率邀厚賄,致此輩掊克軍民,釀成寇患。國事至此,猶敢謬引佳兵不祥之說,以謾清問。近因都城有警,密輸財賄南還。大車數十乘,樓船十餘艘,水陸載道,駭人耳目。又納奪職總兵官李鳳鳴二千金,使鎮薊州,受老廢總兵官郭琮三千金,使督漕運。諸如此比,難可悉數。舉朝莫不嘆憤,而無有一人敢低牾者,誠以內外盤結,上下比周,積久勢成。而其子世蕃又凶狡成性,擅執父權。
凡諸司奏請,必先白其父子,然後敢聞於陛下。陛下亦安得而盡悉之乎?蓋嵩權力足以假手下石,機械足以先發制人,勢利足以廣交自固,文詞便給足以掩罪飾非。而精悍警敏,揣摩巧中,足以趨利避害;彌縫缺失,私交密惠,令色脂言,又足以結人歡心,箝人口舌。故前後論嵩者,嵩雖不能顯禍之於正言之時,莫不假事托人陰中之於遷除考察之際。如前給事中王曄、陳塏,御史謝瑜、童漢臣輩,於時亦蒙寬宥,而今皆安在哉?陛下誠罷嵩父子,別簡忠良代之,外患自無不寧矣。帝覽奏,頗感動。方士陶仲文密言嵩孤立盡忠,學詩特為所私修隙耳。帝於是發怒下之詔獄嵩不自安求去帝優詔慰諭嵩疏謝佯為世蕃乞回籍帝亦不許學詩竟削籍隆慶初,起學詩南京通政參議。未之官,卒。贈大理少卿。 (節選自《明史•徐學詩傳》)
譯文
徐學詩,字以言,上虞人。嘉靖二十三年(1544) 進士。授官刑部主事,歷職郎中。二十九年,俺答逼近京師。在敵人退去之後,皇帝下詔書讓廷臣陳講制止敵人的計策。諸臣大多檢拾瑣細小事來應對。徐學詩憤然說:「大好人掌管國家政權,是禍亂的根本。亂本不除,能攘外患嗎?」於是他上疏說:「大學士嚴嵩輔佐政權十年,奸邪貪佞特別厲害。對內交結權貴,對外勾結奸邪小人。文武官員的提拔升遷,一概索要厚賄,致使這些官員用苛捐重稅剝削軍民,釀成寇悉。國事到達這種地步,還敢謬引好用兵不祥之說,來抵賴皇帝的查問。近來由於都城有警,他秘密地將接受的鮪財輸運回家鄉。
大車數十乘,樓船十多艘,水陸載道,駭人耳目。又收納被奪職的總兵宮李鳳鳴金二千兩,讓他鎮守薊州:接受因年老被廢的總兵宮郭琮金三千兩,讓他督按漕運。諸如此類事情,多得難以全部列舉出來。全朝文武沒有不感嘆憤怒的,但沒有一人敢抵特他們。這是因為他們內外盤結,上下比周,積久而成這種形勢。嚴嵩的兒子嚴世蕃又凶狡成性,擅自執掌父權。凡諸司有所奏諸,必定先請示他們父子,然後才敢向陛下奏閒。陛下怎能全部知曉這些事呢?「所以嚴嵩的權力足以假他人之手落井下石,機謀足以先發制人,勢利足以廣交自固,文詞便捷足以掩罪飾非。而他精悍警敏,善於揣摩,又足以趨利避害;他的彌縫缺失,私交親密,愛施小恩小惠,巧言令色,又足以結人歡心,鉗制他人口舌。
因此,前後論嚴萬罪的人,嚴嵩雖然不能在他們彈勤的時侯使他們得禍,但無不假借他事托人在對官員的遷升考察的時候暗害他們。如前給事中王曄、陳塏,御史謝瑜、童漢臣等人,當時也蒙獲寬宥,而今他們在哪裡呢?陛下如果真將嚴嵩父子罷去,另選忠良之人代替他,那麼外患就自然無不寧息了。」皇帝覽看這個奏章,很感動。方士陶仲文向皇上密言說嚴嵩是孤.立盡忠,而徐學詩是以他自己之私對嚴嵩進行報復。皇帝於是發怒,將徐學詩下詔獄。嚴嵩感到不自安,乞術離去,皇帝優詔對他進行慰諭。嚴嵩上疏稱謝,佯裝為嚴世蕃乞求回原籍,皇帝也不同意。徐學詩竟然被削官籍。隆慶初年,起用徐學詩為南京通政參議。未上任做官,就死去了。贈大理少卿。[2]
作者簡介
張廷玉(1672年-1755年),字衡臣,號硯齋,安徽桐城人。清康熙時任刑部左侍郎,雍正帝時曾任禮部尚書、戶部尚書、吏部尚書、保和殿大學士(內閣首輔)、首席軍機大臣等職。康熙末年,整治鬆弛的吏治,後又完善軍機制度。先後任《親征平定朔北方略》纂修官,《省方盛典》《清聖祖實錄》副總裁官,《明史》《四朝國史》《大清會典》《世宗實錄》總裁官。死後諡號「文和」,配享太廟,是整個清朝唯一一個配享太廟的漢臣。[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