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取頑敵(李英利)
作品欣賞
智取頑敵
一
下午，劉小芬和老伙夫煮了一大鍋豬肉片、冬瓜、粉條、巴豆的菜餚。鍋里漂着一層油花，味香色美，非常可口，還燒了一大鍋豇豆巴豆湯。
吃晚飯了，敵兵們吃着蒸好的熱饅頭，松鬆軟軟，喧騰騰的，吃着可口的飯菜，每個人喝了兩大碗豇豆巴豆湯。
沒多大功夫，敵兵們吃罷飯，肚子疼痛難忍，急着上廁所，一撥接一撥；敵兵們從廁所出來沒多久，又急着到廁所里跑，這樣往返了幾個來回。有一批新來的外地士兵，由於水土不服，情緒不穩定，白天沒完沒了的上前線征戰；晚上又接二連三地鬧肚子。有的敵兵貪吃未成熟的瓜果，腸道感染，染上了痢疾。有的敵兵上下牙打架，嘴唇哆嗦着，腿顫抖着，面色蠟黃，沒有一絲兒力氣。
敵兵一撥兒上廁所，一撥兒到醫院買止瀉藥，一撥兒喝藥。也許是藥效不佳，還是體力不支，有的喝了止瀉藥，未見減輕，反而加重了，趴在床上「媽呀，哎喲——」叫個不停。
天氣炎熱，這時的開水，水質不純潔，加上劉小芬故意沒燒開，六、七十度的水喝下去，怎能解決問題呢？
敵營里亂成了一鍋粥，連長刁小二那裡的情況如何呢？
二
這幾天，刁小二的連隊接連吃了敗仗，團長几次電話里罵個不停，連他的八輩祖宗都罵了。連長刁小二面對上司，敢怒不敢言，一直憋在心裡。他的臉漲得紫青，氣得蹲在地上一個勁兒抽悶煙。
吃晚飯的時候，小猴子給連長刁小二盛好飯，端上菜，刁小二狼吞虎咽地吃着飯，絲毫沒有一點兒感覺。
小猴子由於水土不服，吃了點零食，吃饅頭、黃瓜鹹菜，一盤豆瓣醬，喝了點白開水，沒有吃菜，也沒有喝湯。
一個叫王學成的敵兵跑進來，慌慌張張地喊道：「報，報告，不好了。」
刁小二一愣神，問道：「怎麼啦？」
王學成「啪——」地敬了一個禮，說：「報告連長，一大批士兵都在鬧肚子。」
刁小二滿不在乎地說：「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還要來報告。哼，小菜一碟。」
王學成閉口無言，嘟噥着 ：「那我走了。」
剛走出沒多遠，刁小二嚷道： 「回來——」
王學成站在門口，愣在那裡。
原來，刁小二的肚子感覺疼痛難忍，他上廁所了。上廁所後，喝了一杯茶水，又急着上廁所，他一邊跑，一邊咕噥着： 「這是咋回事？」
沒多大功夫，刁小二又跑到院子裡的大槐樹下，「哇——」吃的飯菜全都吐了出來。他的臉色蠟黃，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兒。
小猴子趕忙遞過來一杯開水，刁小二忙着漱口。
連隊瘟疫病還沒結束，鬧肚子的又開始了，不順心的事情接踵而來，真叫人心煩！
刁小二問道：「鬧肚子的情況怎麼樣？」
王學成戰戰兢兢地說：「全連士兵都在鬧肚子。」
「什麼？」刁小二暴跳如雷，他感覺事態發展嚴重，「小猴子，你快去把事情搞清楚，查不出事情的真相決不罷休。」
小猴子一口氣跑到伙房裡，一問，才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老伙夫、小猴子、劉小芬、陳小虎大笑不止。
劉小芬詼諧地說：「現在最好的辦法是，讓他來當替罪羊！」
劉小芬說的「他」是誰呢？
三
借着皎潔的月光，小猴子到醫療室買了幾包止瀉藥。
回到連部，小猴子把藥遞給連長刁小二，連長喝下止瀉藥，臉色稍微好了許多。
連長刁小二急切地問：「怎麼回事？」
小猴子故意賣關子：「連長，我看還是算了吧，說了官官相衛，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小猴子越是不說，刁小二越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打破砂鍋問到底：「小猴子，快說。」
「我說了你別怪我。」
「不怪你，你說。」
「是事務長買的巴豆，說是什麼清涼絕妙的好瀉藥。」小猴子吐露真情。
「什麼，是他？去，馬上把他找來。」刁小二催促道。
「是。」小猴子一溜煙似的跑出去了。
一會兒，事務長王小六來了，一進門，他結結巴巴地說：「報，報告，姐，姐……夫。」
原來，連長刁小二是事務長王小六的親姐夫。
「別叫我姐夫，都是你幹的好事。」說完，他掄圓胳膊「啪啪——」幾記耳光，清脆響亮。打在事務長王小六胖乎乎的圓臉上，打得王小六暈頭轉向，耳朵「嗡嗡嗡」地響個不停。
「怎麼……啦？」王小六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是你買的巴豆？」刁小二問道。
「嗯。」王小六答道。
「你吩咐燒的巴豆湯。」
「不……不是。」王小六從小有口吃病，說話有些不利索。
刁小二又舉起了胳膊，準備扇……
「是……是。」王小六趕忙應承道。
「你知道今晚有多少士兵在鬧肚子，多少士兵忍着疼痛在喝藥。」刁小二頓了頓，說，「本來士兵新來乍到，水土不服，情緒不穩定，軍心渙散。今天你又來了這麼一出。叫我怎麼收拾這個殘敗的局面。啊！」刁小二拍的桌子「啪啪」響。
「姐……夫，這幾……天，氣候……乾燥，好多士……兵大便……乾燥，所……以，我才……買了……一點兒……巴豆。」
「哼，都是你惹的禍。」刁小二嚴厲地說，「這件事到此為止。不過，士兵們買止瀉藥的錢由你來墊上。」
「我……我……」
「不同意也得同意，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事務長王小六咕噥着「是——」，便離開了連長刁小二的房間。
刁小二、王小六都是外省來的偽軍，給日本鬼子充當炮灰的，這件事只好不了了之。[1]
作者簡介
李英利，1964年出生於山西臨猗，運城市作協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