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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紫街(温燕霞)

《朱紫街》中国当代作家温燕霞写的散文。

目录

作品欣赏

朱紫街

作为大都市广州,有许多有名的去处,也有许多无名的去处。这次去广州,因为太穷,住不起高档酒店,便住到了只接待本系统职工的广东电台招待所。当时除贪便宜外还有个打算,即想就近看望几个朋友。不料匆匆住了一夜,朋友没找着,却去了一趟朱紫街。虽只有那么一个来回,心却装得很满,乃至回到南昌,仍不忘要说一说朱紫街。只怕广州有许多人并不知道它呢!

朱紫街就在广东省电台后门出去不远的地方,是一条小得只能叫巷子却偏生安了街名的小街。那般的瘦削与绵长,却相当的富饶,满街都是各类小商品。香喷喷的饼干放在纸箱里,塑料袋是它们的面巾。秤是盘秤,顾客读刻数方便。卖水产的,鱼在水箱里游,周围尽是泵出的气泡,咕嘟咕嘟的有一种沸腾的感觉。菜和水果自然很多。新鲜的要价都高。若谁要讲价,摊主就伤心或气愤的撇撇嘴,哇哩哇啦一通,意思是不要看走了眼,货是新鲜货,要捡便宜到别处去,好货不便宜嘛!眼风一睇,某处摊主的旧货就越发乌头暗面起来。卖布的摊子有好几处,他们自然与卖水产的隔得老远,布有的挂在临时竖起的竹架上,大部分摆在地上,花花绿绿铺一地,在小苍中显得妖娆。我去朱紫街时正值午后,摊主躺在布料里大睡。如不是有足露出,哪个会想到柔软的绸料下埋着坚实的人体?奇怪的是他们多半睡得很熟,男的还打着呼噜,看得出这小街治安不错。另外还有卖木器、土杂、纸品的,沿街摆过去七弯八拐,看不到尽头,索性就不看了。

朱紫街是条很古老的街。许多民房是以前的旧居隔成的。那些敞开的房门里有的能够看见原来的雕花窗,石头做的,精致而又沧桑。有几家的屋子里有天井,很不安地咧着长了青苔的口中,像是岁月的伤痕。一条街走过去,只要开着的房门,家家都有神龛,或摆在案桌上的,或吊在石头门缝上,红红的香头上有隔夜的余烬。有一家养了十几笼鸟,有的用布蒙着,估计养的是画眉,有的裸着,鸟却不认得。奇的是这些鸟都不叫,安静地站着,小眼珠子淡漠得很。还有一个老婆婆,穿着套淡水红镶金边的大襟衫,坐在自家门前的藤椅上,得整齐的白发上簪着一串白玉兰。两只晶亮的金耳饰在她的耳下微微打着晃。枯姜似的两只手却捧着一根粗大壮实的水烟筒,专心致志地吸着烟。脚旁有一只放水烟筒用的红塑料桶。桶边有一块刻着花纹但有些模糊的下马石。那一瞬间,我觉得时光已倒流。一些古老的意味从眼前的景物中漫出,将我的心濡湿。

朱紫街也有新居。它们突然地崛起,像瘦骨嶙峋的怪石。家家的窗户被铁栅栏罩住,衣物和花木倒同其它城市的阳台一样缤纷。长长的九重葛伸出枝条,花大而艳,在高处招摇。也有常见的茉莉、扶桑、木槿,星星点点,丛丛簇簇,姹紫嫣红出南国的风情。最可爱的要数那些叫不出名的常绿植物。不管叶大叶小,统统生机勃发,把那些“峭壁悬崖”装点得分外多娇。朱紫街靠大马路的尽头,有一个高剑父纪念馆。我孤陋寡闻,只晓得高剑父是岭南画派的创始人,其余就不知了,所以很想走进去看一看。可房门是锁着的。外面的台阶上坐着几个走累了的老人。我看了看这座素雅、洁净的老房子,心里有些许的感动。尽管朱紫街只是条市井而乡俗的小巷,但它总算给高剑父留了一座房子供人瞻仰,而且门前还特别干净。

那天正巧是周末,我不知道换了上班时间那座纪念馆会不会开。还有,来的人是不是有那么多。这些我都不知道,因为我后来就离开了广州,自然也就离开了朱紫街。[1]

作者简介

温燕霞江西安远人,毕业于江西师范大学历史系,高级编辑。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