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長歌行鷹城(賀宇軍)
作品欣賞
李白長歌行鷹城
李白之名，起於詩歌，婦孺皆知。其浪漫主義情懷的詩歌以及「詩仙」美譽，千百年來，傳誦至今。殊不知，其長歌行鷹城，詩篇一首首，如今，朝花夕拾，像背籮筐的小姑娘一樣，可以放滿小背簍。
鷹城地域，地處古代夏道，楚國風雲，慢侵風俗，秦漢依個，大唐漸顯。李白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從湖北安陸來到鷹城，他2次去過汝州、1次去過舞鋼、1次去過葉縣、1次去過寶豐。而且。每到一處，攬山水之秀美，閱人間之春色，飲蓮花美酒，詩興大發，留下了膾炙人口詩歌。在汝州，他寫下了《夏日諸從弟登汝州龍興閣序》《秋夜宿龍門香山寺奉寄王方城》《離彭婆值雨投臨汝》等3篇；在舞鋼，他寫下了《南都行》；在葉縣寫下了《尋高鳳石門山中元丹丘》《將進酒》《酬岑勛相尋就元丹丘對酒相待以詩見招》等3篇；在寶豐，他寫下了《贈汪倫》和一副對聯：「蓮花酒美玉壺開，太白醉去復還來。」
據《道光直隸汝州志》記載，李白在26歲至35歲的10年間曾先後兩次到過汝州。開元十四年(公元726年)春，李白自洛陽經臨汝（今汝州市臨汝鎮）雲襄陽，寫下了《離彭婆值雨投臨汝》：「五言律詩一首。投館野花邊，贏驂跨不前。山橋斷行路，溪雨漲春田。樹冷無棲鳥，休更望伊川。」後又蓍《夏日與諸從弟登汝州龍興閣序》一文。這次是李白偕從弟到汝州，經打聽唐代汝州轄梁、郟城、魯山、葉縣、襄城、龍興、臨汝等七個縣，州治在梁縣（今汝州市）。恰好梁縣有一座龍興閣高峻巍峨，雕樑畫棟，最為知名。因此，李白見獵心喜，免不了要登高望遠，遠眺伏牛山巒起伏，近觀汝河水碧波蕩漾。於是，李白寫下《夏日諸從弟登汝州龍興閣序》。序云：「夫槿榮芳園，蟬嘯珍木，蓋紀乎南火之月也。可以處台榭，居高明。吾之友於，順此意也，遂卜精勝，得乎龍興。留寶馬於門下，步金梯於閣上。漸出軒戶，霞瞻去天。晴山翠遠而四合，暮江碧流而一色。屈指鄉路，還疑夢中，開襟危欄，宛若空外。嗚呼！屈、宋長逝，無堪與言。起予者誰，得我二季。當揮爾鳳藻，挹予霞觴。與白雲老足，俱莫負古人也。」
安陸（今湖北省安陸市）生活，對李白來說意義重大。我曾經看到過一篇論文，論述李白在安陸時期的詩歌思想。也就是從汝州南返江夏後，即公元727年，李白在湖北安陸經過兩個朋友胡紫陽和馬正公的撮合，娶了前宰相許圍師的孫女。實則是作了個倒插門女婿。雖說是寄人籬下的生活，但李白心安理得，他要追求入仕之途，就不能不忍一忍。這時候，他給前荊州長史韓朝宗和安州裴長史分別寫信，希望得到他們的引薦，但都收效甚微。倒是婚後育有一雙兒女，生活還是幾絲甜美。
據《舞鋼志》記載，唐玄宗李隆基開元十八年(730年)初夏，李白從安陸出發，取道舞陽紅山(今舞鋼市境內紅石崖)、方城到南陽，再往長安。他在紅石崖停留旬日，並寫了著名的《南都行》。李白寫道：「南都信佳麗，武闕橫西關。白水真人居?，萬商羅廛闤。高樓對紫陌，甲第連青山。
此地多英豪，邈然不可攀。陶朱與五羖，名播天地間。麗華秀玉色，漢女嬌朱顏。清歌遏流雲，艷舞有餘閒。遨遊盛宛洛，冠蓋隨風還。走馬紅陽城，呼鷹白河灣。誰識臥龍客，長吟愁鬢斑。
詩歌中的南都出處，考《文選》有張衡《南都賦》，李善註：「摯虞曰：『南陽郡治宛，在京之南，故曰南都』」。按：南陽是東漢光武帝舊里，即位之後，建都洛陽，以南陽為別都，謂之南都。至今，南陽市還有南都賓館。而當時舞陰邑、紅陽縣均屬南陽郡。李善註：「武闕山為關，而在西弘農界也。」白水句出自：「《後漢書》載：」王莽篡位，忌惡劉氏，以錢文有金，乃改鑄貨泉以易之。既而光武起於舂陵之白水鄉，貨泉之文為「白水真人」也。《元和郡縣誌》載：「後漢世祖宅在隨州棗陽縣東南三十里」。宅南三里有白水，《東京賦》所謂：「龍飛白水也」甲第句出自《漢書·霍光傳》：「賞賜甲第一區。」《釋常談》：「好宅謂之甲第，甲者，首也。」陶朱句出自《史記·越世家》：「范蠡懷其重寶，間行以去，止於陶，以為此天下之中，交易有無之路通，為生可以致富矣。於是自謂陶朱公。」如今，南陽署衙塑有陶朱公像。《秦本紀》：「晉獻公滅虞，虜百里傒，以為秦穆公夫人媵於秦。百里傒亡秦走宛，楚鄙人執之。繆公聞百里傒賢，欲重贖之，恐楚人不與，乃使人謂楚曰：『吾媵臣百里傒在焉，請以五羖羊皮贖之。』楚人遂許，與之。當是時，百里傒年已七十餘。繆公釋其囚，與語國事，三日，繆公大悅，授之國政，號曰五羖大夫。」今南陽有百里溪大道。
清康熙《葉縣誌》記載，葉縣石門山是伏牛山的余脈，因其兩山相連像月牙門，被賦予「石門嘉遁」的美稱，在明代被列為葉縣八大景觀之一。唐代李白到達葉縣常村鎮石門山後，他意在找尋元丹丘。元丹丘是誰？原來他是李白20歲時在蜀中認識的道友，他們曾一起在河南穎陽嵩山隱居，元丹丘是被李白看作是長生不死的仙人，李白曾贈元丹丘好些詩，共十四首，有《題元丹丘穎陽山居》、《聞丹丘子於城北營石門幽居因敘舊以寄之》、《題嵩山逸人元丹丘居》，以及這兩首寫在葉縣的《尋高鳳石門山中元丹丘》和其代表作之一的《將進酒》。由於李白與元丹丘的交情深厚，李白通過元丹丘的老師胡紫陽，後來在安陸找到了他人生第一個伴侶。從史書來看，李白一生與元丹丘的交遊,大致可分為四個階段,其時間則始於唐玄宗開元十四年起，止於天寶六載前後,前後一共22年。李白在這一時期的文學創作與思想變化,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了元丹丘直接的影響。尤其是元丹丘的隱逸思想影響到了李白。為了選擇隱居地，李白在元丹丘所住得葉縣石門山住了數月後，又漫遊了襄陽、揚州、金陵、省城、越中、秋甫等地。而在葉縣期間，李白在《尋高鳳石門山中元丹丘》詩中深情地寫道：「尋幽無前期，乘興不覺遠。蒼崖渺難涉，白日忽已晚。未窮三四山，已歷千萬轉。寂寂聞猿愁，行行見雲收。高松來好月，空谷宜清秋。溪深古雪在，石斷寒泉流。峰巒秀中天，登眺不可盡。丹丘遙相呼，顧我忽而哂。遂造窮谷間，始知靜者閒。留歡達永夜，清曉方言還。」在也寫下的《將進酒》詩中，李白寫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作者簡介
賀宇軍，散文在線網簽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