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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沅芷)

母亲
图片来自免费素材图片网

《母亲》中国当代作家沅芷写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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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欣赏

母亲

这一篇写我母亲的母亲,我的姥姥。

我们最近一次见面是在梦里,她的头发还是像漂染的一样,满头找不到一根黑丝,既亲切又熟悉,既和蔼又近人,每当我想靠近的时候记忆就像一张无形的渔网,把我包裹起来吊在树杈上,上不去姥姥那,下不到地面中。

最后一次和姥姥互动是八年前。我那时候在上学,母亲在外地打工,我们团聚日子少的可怜,仅限于春节过年的那几天,印象中过年那几天大家都格外开心,不仅仅我的母亲,我身边同学和朋友的母亲也都会从外地务工回来。而就在这年,我的母亲再也没有见过她的母亲了。

上学那会,母亲每周六会给我打电话,除了问钱够不够花之外,便是交代我去看她的母亲。她每周电话都是如此,我每周也都如至看望。

头天晚上与母亲通完电话,次日上午我就带了姥姥最爱吃的饺子和香蕉去看她,见到她的时候,她半躺在床上,眼神空洞,我我几乎不能判断她认不认识我了,即便我们每周都见。我不知她在想什么能如此平静得一动不动,只能大声喊:“姥姥,姥姥,我来看你了”。

话毕后,她的头并没有转动,还是看着远方,仿佛我才是那个浮游的灵魂,而我的叫喊声一个字也传不到她的耳朵里,她把我和世界都隔绝在外面了。 无奈,照顾她的护工过来拍了拍她的肩头,和她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方言后,她终于转过头来,空洞的眼神仿佛有了一丝温度,而我的身影就直直的映在她浑浊的瞳孔中,她拍拍床边,意思是让我坐,她大概是记起我了。

下午,和她匆匆道别后,她便匆匆与人世道了别。

没有人能躲离时间的洗刷,时光之神俯视着万物众生,既怜悯万物又残忍众生。时间可以让一个幼童一天天长大强壮,从床上下到地上奔跑嬉戏,时间也让曾经大步向前的妇女在一天天的倒计时中,重新回到床上,直至不能站立。从侵蚀肉体上的不能行动,到侵蚀人头脑中的记忆不能回忆,最终让鲜活的姥姥在每个人的记忆中消失殆尽。

没等到下一个周末的饺子和香蕉,姥姥彻底阻隔了我们和她的世界。葬礼上,母亲哭到一度昏厥被人托着,我看着姥姥的黑白照片既陌生又熟悉,既和蔼又冷漠,她就直直得看着我们微笑,仿佛在说孩子们不必悲伤,而我们早就在悲痛和眼泪中迷失了自我,听不到姥姥的“话”了。

老家的葬礼晚上要儿女守夜,我和母亲睡一张床,睡在灵堂的隔壁的隔壁,半夜母亲去守夜,我醒了看不到母亲,惊恐万分,寒冬腊月穿着拖鞋和单衣往外跑,直到看见跪在棺材旁边面色憔悴的母亲,我才松了一口气,随之而来的就是大颗大颗的泪珠疯狂外涌,母亲见状吓坏了,问我怎么了,我说我想姥姥了,话毕,母亲的泪珠直直的砸向了地面。

那时我已快成年,却像个小孩一样控制不了一丁点情绪,母亲失去了她的母亲,我不能想象有一天我也会像她一样可怜,失去自己的母亲。我也接受不了,亲人独自走这趟远门,而我们却要走完这一生的时间才能和她们会面。

书上说:亲人的离去是一时的暴雨,也是一辈子的潮湿。幸而我的母亲还在,人生且长且短,时间冲刷记忆的每一个拐点,却不是亲情的终点。永远怀念我的姥姥,想你,念你。[1]

作者简介

沅芷,原名,刘情情,女,安徽阜阳人,曾获安徽江淮作文大赛一等奖,二等奖。文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