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雕(七二燕喃)
作品欣赏
浮雕
——献给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96周年
老山
豺狼走向覆灭，必然
你不老的样子，依然
你像一片海
有波涛汹涌的过去
现在，你是千帆竞发的姿势
你来自华夏，土地的名字叫中国
豺狼的表演，不过是蚍蜉撼树
那些年木棉花的日子
是挥洒热血的日子
九年
曾经青春的面孔，在哪里
九年
曾经沸腾的热血，在哪里
木棉花的诉说，我仿佛又听见了
我还听见了《血染的风采》的如诉如泣
九年的现在
那一个个猫耳洞在哪里
苍山翠柏是否记得？
那一抹白云，那一片绿，是否知道？
朝鲜
探寻秘境，猎奇者趋之若鹜
不过是高山平原海水，相连
不过是，服饰花色品种的调配
去探寻美食，不过是食材的调配
再去调配语言，一种符号而已
调配眼光，至高无上的王
农夫，庄园，厮杀，掠夺
妇女，儿童，迁移，血流成河
尘封的典籍已被风雨洗刷出锃亮
一个国度与诸多国度类似
诸多国度与一个国度反复摩擦
以文明的名义摩擦，致力于
消除某种威胁，建立正义的秩序
以正义的名义，演绎不对称逻辑
纵然秘境勾魂摄魄，蠢蠢欲动
历史入典，山河入画，王朝入民
故事入心。一九五零年是开端
至一九五三年，四年的漫长
那些血肉之躯，那些绽放的青春
那些魂牵梦绕的呼唤，在长津湖
在新兴里，德川，温井，临津江
上甘岭……在高山平原久久回荡
那些炫目的姓名，不能不记住
还有些名字，以国家的名义记住
记不住的事就是悲哀的事
记住的事就是悲壮的事，就是
一个道义挽起一个正义的开始
终结否？再阅《资本论》
浮雕
一群人，站立着，搀扶着，匍匐着
虎门销烟的人，渡江战役的人
南昌起义的人，抗日游击战争的人
没有说话，那些人并非都是出身下层
出身上层也在上面站立着，或匍匐
目光如炬，这个世界被很多人怀疑
一九二一年是怀疑的节点，鸦片战争
也是，金田起义也是，武昌起义也是
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腐朽分庭抗礼
他们需要用暴力替代口舌，文字
枪支弹药是统治者与被统治者工具
意识形态也是统治者与被统治者的工具
他们的暴力需要人民来评判
人民是阶级的基础，印刻着红色基因
一群人倒下，又一群人站立起来
那是宁可站着死不愿跪着生的一群人
那群人用信仰拔掉人民身上的枷锁
那群人从人民中间走出来，带着呐喊
那群人又从人民中间消失，义无反顾
这些鲜血足以让一个国家和民族新生
那些去腐生肌的鲜血是无偿的永恒
一部分染红了旗帜，另一部分
染红了大江南北，染红了一个时代
航母
海水高悬，窥视黑色的大地
海浪无序，撞击历史的船舷
不灭的星宿从甲板上路过
试图托举一团厚重的图纸
一群人在智慧座上屏住呼吸
用精密的镜子研摩一串公式
故事泛黄，载入儿时的暮霭
悬而未决的题目握手拥抱
奔腾的数据奔向奔腾的大海
海天一色，海空一色，织密
织牢时代的光影，一片领水
养育一片领空，甲午的海水
尚未远去。谁能握手言欢？
那些长驱直入的心怀鬼胎
泛滥的绿眼，螭魅与魍魉
与堕落的色彩摇摇欲坠
辽宁，山东，福建，与大海
与长空，与时代，交织梦想
交织一轮又一轮历史记忆
小悦
她早已习惯城市味道
更喜欢那个村子里的一片明媚
辗转，往返
她踏着城市的月光思念一个人
却常常品味村里的质朴
她肚子里有了小生命
——幸福着骄傲着
她脑海里装着全体村民的期盼
蓝图，振兴
她用睿智和毅力向前迈进
她的步履匀称
第一年就有十五户村民壮大了产业
“这个第一书记水平真高”
她说继续努力
夜幕降临
她抚摸着肚子，哼起一首老歌：
军功章啊，有我的一半，也有
你的一半
士兵
之于青春
士兵就是母亲看见的花开
这一朵青春开在边防哨所，开在南海的礁岛，
开在天空的蔚蓝
这一朵青春开出一年，五年，十几年，几十年
这朵青春的花开
开出了无悔的选择，开出气壮山河的力量
之于国家
士兵是钢铁长城，是基石，是热血的汇聚
是安全的保障
士兵在训练场上
他胸膛里总是迸发出：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他的昂首阔步，总是令人血脉喷张
之于理想
士兵说，鎏金岁月何尝不是他的向往
之于价值
士兵说，他能把拳头砸向世界的最深处
士兵自以为渺小
士兵说，祖国是大海，我是浪花一朵
士兵，就是走在正前方，执行任务最彻底的那个
之于时代
士兵铭记，听党指挥，能打胜仗，作风优良
士兵的忠诚是古田会议精神的赓续
士兵喊出“维护和平、保家卫国”的铿锵
士兵从不觉得苦累，因为他们是中国士兵
季节
山间的小路
你走过
走过荒芜，风雪，彩虹
走过四季斑斓
金灿灿的油菜花
是你最喜欢走来走去的十里春风
你的季节是父亲的季节
如今
你走在边防线上
那里有飞沙走石
有鸟，有兽，有蓝天白云
有铿锵的步伐
手握钢枪是你青春的无悔的选择
这时
你的季节是母亲的季节
前进
在你的脑海里没有退缩一词
因为你的脚步声里蕴藏着钢铁的力量
蕴藏着，大海的深邃与磅礴
因为，钢与铁，血与火
一直在共和国的旗帜上铭记着
因为母亲的手，一直抚摸着
抚摸着你青春的面孔，发梢
这是你的时代，你的梦想，你的
每一次呼喊，都让母亲牵肠挂肚
让母亲记下你的名字，你的模样
你在奋进，你在璀璨，你在劈风斩浪
你的故乡遍布边防，城市，大山深处
你重走古田，重走太行山，重走瑞金
你和战友们重走血雨腥风的足迹
你知道了什么是惊涛骇浪，什么是
苦难辉煌，你在母亲的注视下再出发
你领略大海的深邃，劲草的非凡
也许你是一滴水，你有穿石的勇气
也许你是一支歌，你有峥嵘的高亢
风，仍在怒吼！黄河，仍旧在咆哮
时刻准备着，时刻准备再出发
你和战友们没有犹豫，你说：
十四亿人民的尊严就是前进的方向
回答
那次远行
你收紧全村的目光，撞醒一地的月色
你要出发了
门前的狗有些不安
桂花酒有些浓烈
你拥抱母亲，拥抱了父亲
你吻了吻妹妹的小脸蛋
你出了远门
那次远行
你骨子装着山河的壮美
眼里唱出了炽热
你脚步里踏出农家子弟的朴实和坚韧
你用摸爬滚打和科技本领回答：
你是一名合格的军人
你目光如炬
初心不改
你清澈的爱浸透了一个个春夏秋冬
你用训练场上的成绩单回答：
你，就是刀锋战士
你拳头里攥紧了力量
攥紧了“谁是最可爱的人”这一命题
多少年
你用责任和行动回答：
你是谁，为了谁？
人民听见了，万家灯火听见了
你是谁，为了谁
击发
你分明在较劲
与每分每秒较劲
你与炯炯有神的眼睛较劲
如果说一眨不眨是毅力
你却痛苦了眼睛，累坏了表情
你与四面八方较劲
没有了风
你与作训服较劲
你与胃肠较劲
那咕噜咕噜的作响
你丝毫不在乎，那是你的躯身啊
目标就是来犯之敌
目标已经进入你的射程
你不动声色，心手相连，越过准星
击发！——砰！
只一次
目标应声而倒。你从容离开[1]
作者简介
七二燕喃，本名张国栋，男，河南省信阳市浉河区人，河南省小说研究会会员，四川省散文诗学会会员、信阳市作家协会会员，河南文学杂志社签约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