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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逝的苕渣滓粑(蝶恋花)

《消逝的苕渣滓粑》中国当代作家蝶恋花写的散文。

目录

作品欣赏

消逝的苕渣滓粑

其实,我对苕渣滓粑有些模糊了,不过,记忆还深刻,毕竟,在那个特殊的年月里,苕渣滓粑是不可多得的美食,有了它,就可以填肚子了,有了它,就不再饥肠辘辘了,有了它,就不再心慌慌眼花花了,苕渣滓粑还真是一好东西,我对它有一种割舍不了的情怀,时常想起。

苕渣滓粑是山里人的专供食品,只有山里人才有福气享用。山区坡多,坎多,苕也多,每年立冬时节,是挖红苕的最佳时节。挖苕时节,一家大小全出动,所有事情全搁倒,连小娃娃都不得闲着,满山满坡都是人,感觉在搞大生产运动。挖红苕的季节一般有好天气,阳光灿烂,暖意融融,是秋天在回光返照,不过这样的日子总是比较短暂,大多时候都烟雾弥漫,太阳老是敷着面膜,一不小心,面膜上的水珠滴落,空中就会飘雨几颗,这样,路就滑了,地也湿了,土就有了粘性,泥与红苕就难解难分,任怎么努力也难还其洁净。山里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挖完,挑回来,堆在茅草屋里,趁一早一晚的空隙,将有伤的红苕选出来,洗干净,切成小块,挑到打红苕的地方用打米机磨细,再挑回来,进行过滤。过滤的方法很原始,将箩索挂在横梁上,两端套上沥架,沥架的的四头绑着一米见方的白布,俗称沥帕,把洗净的缸子放在沥帕下,将磨细的红苕倒进沥帕里,用手摇沥架,苕汁通过沥帕流进缸子里,用清水冲兑几次,缸子里的苕汁通过沉淀形成淀粉,沥帕里就是过滤后,没有什么营养的苕渣了。

苕渣本可以喂猪,可是当年的山里人,吝啬得很,偏要将其揉搓成椭圆形,如鸭蛋大小,一个一个整齐地排列在低矮的瓦楞上,或者簸箕里,晾晒些日子,等它风干了,形似一个个的松花皮蛋,黑黑的,硬硬的,称苕渣滓粑,这不是真的苕渣滓粑,不能吃。

吃苕渣滓粑一般在春二三月,天气暖和了,日子长了,春耕开始了,而粮仓中的谷物差不多也要见底了,勤俭的山里人磨了刀,削去苕渣滓粑黑色的表层,露出白色的内馕,切块,在石磨上碾成粉末,用筛子筛过,盛放在容器里,加少许水,放少许盐,搅拌成糊状,捏成汤圆形,丢进正在煮的稀饭锅里,等稀饭熬好,苕渣滓粑浮起来,差不多就能吃了,这种吃法不算美味,只能将就填肚子,且经饿,于是成了山里人春耕时节的首选。要让苕渣滓变成美味,得在烹饪上下功夫,感觉跟做馒头差不多,先要有发酵的东西,我现在也不知当时人们是用老面来发的酵还是用酒粬,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只记得发酵后的苕渣滓面蓬松、柔软,做成包子或者饼子形,隔水蒸煮10来分钟,不等揭锅,就有香味随空气弥漫,很是诱人,趁热捧在手心里,既有温度,又有卖相,双手来回上下抖动,嘴里还不停的哈气,想吃而不能吃,唾液毛起分泌,趁热咬一口,绵软香甜,比馒头有味。

山里人将苕渣滓做成美食,度过了青黄不接的岁月,现在,生活条件好了,物质水平提高了,苕渣滓粑从山里人的生活中消失了,但依然让我回味,是不是有一点芋老人传的感觉。[1]

作者简介

蝶恋花,女,1980年出生。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