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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清,鳖鱼肥(蒋念文)

溪水清,鳖鱼肥
图片来自免费素材图片网

《溪水清,鳖鱼肥》中国当代作家蒋念文写的散文。

目录

作品欣赏

溪水清,鳖鱼肥

“在没有鸭子嬉耍处这判断是错不了的。”老爸常这么说,而且还可以从沙坑的大小站在岸边路上预测鳖的重量多少:是斤把两斤,还是两三斤。这是只斤把重的,昨晚家父回家吃饭时便说灵芝庙溪坝上有只斤把重的鳖。

秋后的水不深但有点凉,那里有三个新翻的小沙坑,也许老爸就是凭了这几个沙坑坑来判断这儿有鳖活动:一般情况不发大水的时候,水中沙面的颜色是完整的一致的,呈黄绿色。在我们这里过秋的鳖都埋在有水的沙里不再吃食,尔后便过冬了。一当鳖受惊动翻起来另外埋个新沙坑,这样新翻起的沙子在水中明显泛白,鳖这家伙尽管很狡猾,却往往忽略这一点,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容易被辨认被发现,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可是这家伙躲在什么地方呢?你看,鳖埋过的旁边石板上布满许多鳖爪爬行的痕迹,溪边的石洞上也留下鳖钩钩过的地方的印记,可见,昨晚家父寻找这家伙花了好大劲。我学着家父捉鳖的架势(我见过的),认真的在家父鳖针扎过的沙丘边重新扎了一遍,同时,转动着眼珠随时捕捉一切可疑的情况。

家父捉鳖有一样工具和一个鳖兜,鳖兜,其实就是网兜,网状,用于装捕获的鳖,相当于如今的双肩旅行包,只不过它是用细尼龙绳编织而成的。工具嘛,就是一根两头削尖了直径约四公分粗细的,长度约两米的杉木棍子,它的两头分别配上铁制的弯钩和铁锥,弯钩约长一米,一头带勾,相当于一个大鱼钩,另一端套在木棍上。使用的时候,弯钩可单独使用,对付藏身在溪坝两边不太深的洞洞里的鳖,找到鳖后,勾了它直接拽出来;有时候洞洞很深,家父就用套上木棍伸长了去捉鳖——我至今也没搞清楚家父是如何判知水下,或洞穴中的鳖的。铁锥呢,约六七十公分,上粗下细,可以用于查找埋藏在水下沙石里,或泥塘里的鳖。也有特殊情况,当作撬开洞门石头的工具,尤其手伸不进,够不着鳖,需要扩大战果的时候。家父外出捉鳖,往往叫上二哥、三哥、四哥,捉鳖的手艺就传给了他们仨,暑期里也会带上我,一般不需我下水,那时候我还小,就站在路上尾随,背上鳖兜,看溪里的他们演绎捉鳖传奇,抓到了,就放我鳖兜里。捉鳖的主战场往往选择故乡的三条小溪里,时间就选择在生产队里午休的空档,三点多还会赶回来出工,家父是生产队长,队上的社员都得他来派活。

令人丧气的是,竟然找不到一点新动向。但是,小小年纪的我,脾气倔,不服输,取下鳖钩又在老爸钩过的石头洞洞里探下身子,钩了一通,并敲击洞里的四周,期望能传出像鳖钩敲击在木勺子上的声响。你知道,鳖钩敲击在鳖背上就是这么一种美妙的声音。然而,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你愈是期望它出现,它愈是叫你失望。我始终没有听到这种声音传出。

我坐在沙滩上,垂了头,呆视着这不过十几平方米的水域。回去吧,空着手,爸爸妈妈还有小侄他们都知道我是拿了什么干什么去的,问了我怎办?灰溜溜的说找不着,行么?好了,再往上面水里找找吧,管他寻得着寻不着,好,起来吧,我再拿牢鳖钩往上面去看看。我看鳖针就不用扎了,单单把鳖钩钩取下,唉,这里可能有钩一下吧,嗨,真晦气,又没有!那儿看看吧,嗨——真他妈的见鬼,倒霉的事都让我碰上了!这个汇水处的细沙细水里再添上一钩吧,唉,腰真酸,这钩太短了些。嚯!着是什么玩意儿?叫我一钩就钩竖了,怕是烂木头吧,村子人常常在山坞里干燥的沙滩上加工松木料。可是,这木片怎么是呈圆形的呢,待我朝那边看一下,啊,好家伙,白皙皙胖乎乎短短的四条腿玲珑地在空中乱舞,这是什么?是鳖,是鳖呀!这下子家母可高兴了,家父也要夸我一番了,自己还可以在侄儿侄女面前绘声绘色地描述捉鳖的经过。鳖钩可动不得,注意,千万动不得。它会一下子溜走的哦,得赶紧抓住它,从它的后退处伸进去,对,家父就是这样教我捉鳖的,用右手的大拇指中指趁它乱舞之际,一下子伸进它后腿的两个窝窝,这家伙怕痒,后腿一下子缩进去,夹紧你的手指。呵,宝贝,你探头探脑的,怎么着,咬我?你咬你咬!看你还有多少能耐!喂,没想到吧,你今天也有被我捉住的时候,家父捉不着,我能把你从水里捉起来,没想到吧。哎,该回家了,老妈的早饭恐怕煮熟了罢。

我一溜烟跑回了家里,老爸乐呵呵地从床上下来,“哈,真不错哎!”,边忙着用秤杆秤了一下,“倒让你捉来了,有九两八钱哦,差不到一斤哩!哈哈!”

故乡小溪里的鳖儿肥鱼儿鲜,小溪里的溪水灌溉了两源一畈的农田,养育了世世代代的山头人。[1]

作者简介

蒋念文:笔名文子,文哎,蚊子,祖籍浙江淳安。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