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林权(高余)
作品欣赏
父亲的林权
出门久了,故乡跟着老了 老房子经历了拥挤,稀疏和倒塌 荒坡经历了开荒栽种和漫长 育苗,移栽,不挣工分的忙
长久修枝,扯草,引燃炊烟 挑粪,犁田,担谷,打井 幕幕艰辛里都有一个矮小 精瘦的身影,如蜜蜂飞
如蚂蚁一般慢跑。但他 短壮的扑鼾令老鼠惊慌 株株小苗悄然茁壮 群群白鹤落满对河坡上
昨天,遗失的林权终于找到 父亲从档案馆出来 这页纸栽满树木 这页纸深藏过往
固原的羊头
城墙孤立楼房和景区的繁茂 秦长城只剩蚯蚓背负脊梁 柏桦闪着明灯延接天路,围绕 野草点缀巍峨大山金子般骄傲
任凭兰花儿满眼,不看六月小蜻蜓 只看雪山没有温情的面庞流下眼泪 艳阳寒冷,不晒张承志的机智模样 唯念藏书真藏(不能拍照)
叫只羊头献祭渴望 吃其肉不啃骨 莺唤另一只头羊 只啃头盖骨放弃肉香
美丽不上家乡绿茶,仿佛 亿万寂静的海底船只送达春心荡漾 店外彩蝶飞舞,猛然醒悟 是谁植的花园请来庄周?
花果山之鹰
上天散伙,清空库银 粉碎机造就的江河决堤天空 瞬间细碎所有真相 平均万物
雷锋塔虽然震住了白质善良 但登云塔却震不住六角晶灵的爱抚 蹲蹲心之雕塑列队长梯 双双小脚凿开梯道的硬质江河
一只鹰秘密到来 身披素衣 脚穿最小的水晶舞鞋 一跳一跳在无力的哀求
已许昨日还威丑而不屈 挥霍注定会熄灭的王之气度 而现在,弱小蚕食浩大界限的经纬 早已渗透天地,灵魂的灵柩
鹰眼是看不到遮蔽的黑暗机枢 以及庙门后蜡烛刻薄的柔和 但死亡临界萌生的暖意和余威,居然踮起小脚 舞出芭蕾,企图摘取枯树顶部蟠桃的成熟
雷锋塔居然倒塌了,白娘子拱卫不及 或许雷锋有那般魅力 登云楼虽然不能手触云霓,但可雪藏 比如埋藏地下,或心雪终年飘洒[1]
作者简介
高余,男,四川射洪人,系四川省作协会员、中国民盟盟员,著有文集《会唱歌的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