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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緣幾何(陳惠芬)

​​​生命緣幾何‍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生命緣幾何》中國當代作家陳惠芬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生命緣幾何‍

又是一年清明時節。花開正暖,微風不燥,春意闌珊。原本也是春遊踏青的好日子,只是因為這一日同時又有祭祀的風俗,因而,便多出些許凝重來。

今年的清明節,似乎比往年更多些恓惶。三十名消防員葬身於梁山救火現場的消息席捲了整個華夏大地,大地為之動容。他們大多都二十出頭,最小的才十八歲。他們應該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但卻義無反顧的選擇了逆行。生命至此雖戛然而止,然而,他們卻在烈火中得到了永生。想來,這大概也是他們此生最大的欣慰與價值。

芸芸眾生,能有多少人可以將自己的生命無限延長。當我們於一堆青冢前肅立抑或跪拜,面對着偌大的墳塋,想象着地下或者早已化為塵土的已故親人,在物換星移,年復一年的祭祀中,便更加明白一個道理:世間萬物,大抵都有一個共同的歸宿,那便是腳下的這方土地。也同時會無數遍地拷問自己,「我是誰?」,「我來自哪裡」,「我將去往哪裡」。隨着年歲的增長,這答案會愈發的清晰了,然則,去往哪裡是可以看到的,也是明了的,卻有太多的人終其一生都無法搞清楚一個問題,「我究竟是誰?」,在我認為,這才是人生最大的悲哀。

茫茫宇宙,我們只是其中循環往復的一粒塵埃,生而為人,哪怕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來這世間走一遭,又何其不易。初心易得,始終卻不易。正所謂「善始者眾,善終者寡」,我們初時的模樣會在一些複雜紛繁的俗事中逐漸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連鏡子中都陌生的自己。我們學會了虛偽自私,追名逐利、阿諛奉承、強顏歡笑……也練就了一身偽裝之道:無論貌似的堅不可摧,還是看起來的柔弱可愛。總之,在偌大的社會網中,太多的人墜入其中,每日變換着角色,主動或者被動的成為了別人眼裡的「我」,不失時機的成全着別人的千萬種「在乎」。在這樣的忙碌中,我們與真我漸行漸遠,直至完全忘記了自己最初的模樣。

「我究竟是誰?」

記得有一部很火的喜劇《武林外傳》,其中有一段精彩的對白,絕頂高手姬無命欲殺死同福客棧諸人,關鍵時刻秀才挺身而出。

秀才:我,是誰?姬:這,我已經知道了。秀才:不,你不知道。你知道嗎,你是誰?姬無命嗎?不,這只是個名字,一個代號。你可以叫姬無命,我也可以叫姬無命,他們都可以。把代號拿掉之後呢,你又是誰?我生從何來,死往何處?我為何要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我的出現對這個世界意味着什麼?」 ……一代高手在秀才的步步追問中最後以自殺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劇情看起來有些不可思議的滑稽,捧腹大笑之後,回想「秀才」說的話,「拿掉代號之後,你又是誰?」,便不能不心生悲涼。

拿掉代號,我是誰?總以為,自己在堅守着那方屬於自己的天地,然而,卻總會被一些無法抵擋的塵事弄的面目全非,終究還是把自己弄丟了。我究竟是誰?我為什麼要來到這個世界上?我的出現對這個世界究竟意味什麼?這些都沒有答案。每每念及此,我便如同一個失憶已久的人,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又去往哪裡。身體恍若在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里,聽不到聲音,也看不到亮光,耳邊只有一個遼遠的聲音在無數遍地重複着一句話「你是誰?你是誰?……」

朱自清感嘆時間的流逝,如是說:「我留着些什麼痕跡呢?我何曾留着象遊絲樣的痕跡呢?我赤裸裸來到這世界,轉眼間也將赤裸裸地回去罷?但不能平的,為什麼偏要白白走這一遭啊?」不白白的走這一遭,大概才是我們應該努力去追尋的人生目標罷。不白白的走一遭,便是不辜負吧。歲月也好,緣分也好,抑或如春花一般短暫的一季輪迴也罷,總之,不辜負,只怕是對生命,對真我的最好的回報了。

史鐵生說:「死是一件不必急於求成的事。」我們每個人的出生都是沒有選擇的,如那朵花的開放,須得在春日或者夏日,即便想有所選擇,也是不能如願的。那就綻放吧,努力的綻放,然後,「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這樣想來,那麼,便也釋然了。也明白在生和死這樣的一個過程中,我們更多的應該是思考如何有意義的活着,而不是被日子推着被動的走向終點,回頭,卻發現自己居然是沒有活過的。

其實,每一個「我」都是獨一無二的,我們不用仰慕別人的風光無限,因為,「我」於這世間便已是風景了。這一季,不問來時路,只為花開無數。 [1]

作者簡介

陳惠芬,筆名:蘭心。甘肅省臨洮縣作家協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