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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泰山》中國當代作家梅子寫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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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欣賞

登泰山

李健吾的一篇《雨中登泰山》的美文,我記住了泰山。期待着有機會一睹泰山之風采。   

泰山是我國的「五嶽」之首,又稱岱山、岱宗、岱嶽、東嶽、泰岳等。名稱之多,實為全國名山之冠。春秋時改稱泰山。泰山前鄰孔子故里曲阜,背依泉城濟南。面積達426平方千米,主峰玉皇頂海拔1545米,氣勢雄偉,拔地而起,有「天下第一山」之美譽。幾千年來,一直是東方政治、經濟、文化的象徵。泰山有着深厚的文化內涵,其古建築主要為明清風格,將建築、繪畫、雕刻、山石、林木融為一體,是東方文明偉大而莊重的見證。1987年泰山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世界自然文化遺產名錄。   

入秋,我千里迢迢從巍巍的五指山,到赫赫有名的泰山,一路走來,除了艱辛,更多的是猜想。   

剛到泰山腳下,尚未開始登山,天公下起了毛毛細雨。導遊便讓大家在路邊攤買雨衣,我們大家都備有雨傘,可他說登山不方便帶雨傘,於是每人都買一件雨衣。雨衣買好了,可雨卻遲遲未下,老天爺不經意間與我們開了個玩笑。   

馬上就要登山了,導遊扛着那把領隊的黃色小旗子,張開了伶牙俐齒的嘴,一邊走一邊向我們介紹泰山的風景。大家都在聽,一行20多人,當得知泰山的海拔高度和階梯數,許多人望而生畏,很快打消了徒步登山的念頭,部分人打算乘坐纜車上去,可因為打雷的緣故,纜車暫時停開,於是只好原地休息。我雖不是登山能手,但千里迢迢從遙遠的海南飛到這裡,便不想輕言放棄兩字。我知道,憑我這麼弱小的體力,要在短時間裡,登上這海拔上千米的泰山,那決不是件輕而易舉的事。但渴望征服泰山的信心支配着我。於是和隨行的同事,沿着泰山的階梯拾級而上。   

通往泰山的每個階梯很窄,沿着每級階梯一路往上爬,剛開始大家都走在一起,有說有笑,但走着走着,互相之間便有了距離。天氣雖然比較涼爽,但所有人的衣服還是很快濕透,一把一把的汗水很快從臉上淌了下來,頭皮間也滲出了許多汗水,頭髮都是濕漉漉的,像剛淋了一場大雨。我們走走停停,不時地拿着相機沿途拍攝。從山腳到山頂,每處都是石頭。這石頭千奇百怪,大多是文人雅士題寫的碑文石刻,我們端祥半天,有部份看的不是很懂,但還是像其他遊人一樣附庸風雅的拍照留念。與我同行的陳金炎是個攝影發燒友,他一路走一路拍,還沒到達南天門,相機已被手上的汗水浸透,相機快門突然失靈。儘管裡面拍了許多照片,但在這個時候失靈真不是時候。美麗的風景不能自由拍攝,多少有點遺憾。好在拿相機的人很多,想拍的時候能幫上一把。   

我們一步兩回頭,累的氣喘吁吁、汗流浹背。好不容易爬到了「五松亭」。這時看到一株松,枝幹外伸,好似千枝手臂迎接登山的客人,這就是聞名天下的「望人松」,又稱「迎客松」。松樹自得其樂,顯出一副瀟灑的模樣,讓你覺得它們是泰山的主人。由此再往上,山勢陡峻。有人問導遊:還有多遠才達最高峰啊?他說:過了十八盤就剩一半的路程了。「媽呀」一陣尖叫,好些人腿腳發軟,隨地而坐。   

十八盤是泰山最險峻的一段石階,坡度幾近垂直。它的兩側則是數十米高的懸崖峭壁,從對松亭到南天門高度僅400米,石級卻有1594級之多,這真是「萬仞劈險關,雲梯架南天,雙壁幾迴腸,緊慢十八盤」。登山盤道就像天梯一樣升入天際,挪動一步,似乎舉步上青天,雖然到現在我也沒搞清楚這個怪名的由來,但走到最後真的是一步一歇一階一喘,累得實在不想動彈。還好一步一挨的總算熬上了南天門,回首望望這段聞名天下的盤道,居然不敢相信自己能登上來。登天梯艱難險阻皆於此盤,我在想,人生如登山,在人生的旅途中,雖有困惑、有阻礙、有失敗,但只要我們有堅定的信念,就沒有闖不過的險途,世上無難事,只要肯登攀,就能達到目的地。   

有詩形容十八盤「鐵鑄金鋼爬泰山,南天門前盔甲濕,迂迴十八盤,舉步上青天。」我今天算是領教了。   

上了南天門,此時迷霧一陣一陣迎面飄來。遠望山下,馬上就有了當初李白的「天門一長嘯,萬里清風來」的感覺。我拿着相機一個轉身,把山下的風景全部收入了鏡頭。爾後又一個轉身,把鏡頭瞄準了英俊風趣的導遊。為了答謝我,導遊破費30元,買來兩片高價錢的西瓜,說是請我吃,盛情難卻,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三下五去二就把西瓜送進了肚皮,一種滿足感油然而生,腦海里瞬間明白:雪裡送炭不過如此吧!坐在台階上感受甜美西瓜的同時,卻見一五十多歲的挑夫光着膀子,脖子上還繫着一條擦汗的毛巾,他挑着滿滿兩廂礦泉水和飲料,艱難地沿着石梯一級一級攀爬,豆大的汗水從他古銅色的背部直往下淌,據了解,泰山景區的礦泉水全是這些挑夫人工挑上來的。每瓶10元,收入甚是可觀,但這種辛苦錢的確來之不易,不是一般人能隨意掙得到的。倘若不是生活所迫,試問誰樂意吃這苦頭?目睹挑夫這般大汗淋淋,感慨頓生:別人都是花錢來這裡找樂,挑夫則在這裡出賣體力和汗水,目的是希望能掙到更多的錢,興許他在上大學的兒子正等着父親的錢給他交學費呢!想着想着,手中的相機忍不住對準了他,我要抓拍這道風景,當按下快門時,不料他冒出這樣一句話:「閨女,你偷拍俺是要給錢的哦。」經人翻譯後聽懂了這句山東話,於是二話沒說扔給了他10塊錢,全當是我買瓶水吧!相形之下,平日裡總覺生活不如意十有八九,感嘆命運對自已不公平,似乎過的是苦行僧日子,不覺察幸福。與挑夫相比,方覺得我們的日子過的是多麼舒坦。   

出了南天門,經過岱頂的「天街」,過大觀峰,仰望雲端有一座廟宇在雲霧中若隱若現,它就是玉皇廟會。它建築在泰山最高處玉皇頂上。廟院中央有一塊岩石刻着「板頂」二字,這就是泰山的最高處——玉皇頂。站在這裡舉目遠眺,周圍群山都在腳下。正如杜甫的詩句「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小山」。此時我思緒萬千,登過海南五指山,雖說五指山是海南第一山,四季黛綠,五指山的山體顯得驕矜通透,少卻了泰山的雄壯偉岸和磅礴氣勢。   

花費2個多小時,順利登上了泰山的頂峰,從書本中的泰山走到現實中的泰山。此刻,霧靄散盡,碧空如洗,第一次零距離目睹泰山的全景,心中徒生一種泰山已被我征服的快感。觀山勢之雄峙,眺海水之湛藍,亦迎合了我「少來登山,老來看海」的想法。   

下榻賓館時,在甜甜的睡夢中,我又夢見登泰山,夢見了我站在高高的泰山頂峰。    [1]

作者簡介

梅子,女,原名:賀清梅。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