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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犨,媯姓竇氏,字鳴犢,也作鳴鐸。春秋末季晉國大夫,生卒年不詳,主要活動在晉定公時代。因其采邑(封地)在今太原古城村一帶,古屬狼孟、後屬陽曲縣,而《陽曲縣誌·古蹟》也載:「古城,縣西北七里,春秋時晉大夫竇鳴犢之食邑也,今村東、北面古牆地猶存。」所以歷代均以竇犨為陽曲人。世傳:竇氏為夏少康之後,乃媯姓之裔,因遭難,先祖從竇(洞)中逃得性命,遂以竇為氏(《通志·氏族略》),播衍後世。

  竇犨為晉大夫時,正值春秋之末「禮崩樂壞」的大國爭霸時代,諸侯不尊王室,卿大夫不敬諸侯,縱橫捭闔,士風日下。然而,竇犨卻循規蹈矩,崇尚禮治,重視教化,竭盡善辯能言之才,倡導禮樂治國思想,在晉國和周邊諸國中都有一定影響,被孔子譽為「晉國之賢大夫也」(《史記·孔子世家》)。所以,與當時執晉國政的正卿趙鞅,政見多有不合。當是之時,趙鞅鑄刑鼎,擴田畝,獎軍功,釋隸圉(奴隸),大刀闊斧,革故鼎新,「名為晉卿,實專晉權,奉邑侔於諸侯」(《史記·趙世家》)。竇犨為卿以下之大夫,食邑古城即在趙鞅所建晉陽城之北數十裡間,對趙鞅之行之言,目睹耳聞,多所不齒。這些從《國語·晉語九》所載的一段趙、竇對話便可看出端倪:

  趙簡子嘆曰:「雀入于海為蛤,雉入於淮為蜃,黿鼉魚鱉,莫不能化,唯人不能。哀夫!」竇犨侍,曰:「臣聞之,君子哀無人,不哀無賄;哀無德,不哀無寵;哀名之不令,不哀年之不登。夫范、中行氏不恤庶難,欲擅晉國,今其子孫將耕於齊,宗廟之犧為畎畝之勤,人之變化,何日之有!」

  趙鞅借雀、雉之變,嘆人不能變化,抒受轄於晉侯,受掣於知、韓、魏三卿,難施展自己宏圖大志之鬱悶之情。而竇犨卻以范、中行二氏,不顧民生死活,欲擅晉國之政,倒行逆施,直落得失地、喪權、敗家、亡宗。箇中驚誡趙鞅勿覆前輒,反駁他人不能變化之論,指出人也是有變化的,而且無需多少時日。這種政見之悖,勢同水火,已為後來趙鞅逼殺竇犨埋下伏筆。當然站在孔子「興滅國,繼絕世,舉逸民」的立場,竇犨不畏強梁,梗直敢言,以死維護周禮,維護晉侯之尊,自屬賢大夫無疑。所以,當孔子準備赴晉,謁見趙鞅時,聽說竇犨死於趙氏之手,遂轉馬迥車棄晉而去。

  千百年來,太原人民一直懷念着竇犨,人們不僅把他奉為賢大夫,而且把他看作功德無比的聖人和「神」。口耳相傳,地方志載,當年他曾率領這塊土地上的人們治理汾河水患,築壩開渠,壘堰導水,廣開農田,使人們安居樂業。據說,現在的橫渠,就是竇犨領導開鑿的引汾人工渠。千百年來,此渠引汾河水,溉汾東田,以至渠名成為村名,一直沿用至今。

  太原冽石山下汾河東畔有一座國家級文物保護單位——竇大夫祠,就是當地人民為紀念竇犨而建。現在建築保持着元代古樸莊重,典雅宏敞的特色,但已非原建。依-李頻「遊人曾經駐馬看,竇犨遺像在林巒」詩句推斷,早在唐之前此處便建有竇祠。據元《英濟侯感應記》碑所載:「宋元豐八年(1085)六月廿四日汾水漲溢,遂易今廟,邦人祈求,屢獲感應。」端得竇犨在民間已成為「神」,所以地方官上報朝廷,宋神宗則下詔追封竇犨為「英濟侯」,竇祠也再次擴建,改稱「英澤祠」。

  光陰荏苒,當年的晉大夫,因為有功於民,遂被建祠、供奉、追封,成為一方神明。這絕不是封建文化,而是人民對人民的功臣給予的永久的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