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 - 賈母送劉姥姥的禮物
紅樓夢 - 賈母送劉姥姥的禮物
作為一位富貴人家的老太太，賈母也愛做些善事。比如第二十五回，當賈寶玉的臉被賈環燙傷的時候，賈母交代家裡的下人：“以後大凡寶玉出門的日子，拿幾串錢交給他的小子們帶著，遇見僧道、窮苦之人，好施捨的。”雖然，這件事賈母的出發點，是為了替孫子賈寶玉求平安，但對於受到施捨的窮苦人來說，何嘗不是一件好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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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的善心
就像她在清虛觀打醮的時候，當一個剪燭花的小道士，一頭撞到王熙鳳懷裡，被王熙鳳打罵的時候，賈母立刻阻止了這件事，並且交代賈珍，讓他將這個小道士好好的帶出去，給他幾百錢買果子吃。
這件事，更是徹底地表露出賈母的善心。
劉姥姥二進賈府
可是，如此一位善良的老太太，在窮親戚劉姥姥上門來的時候，雖然很開心地留著劉姥姥住了幾天，臨走的時候，卻只是送了她幾件衣服和一些丸藥。
這和王夫人出手就送劉姥姥的一百兩銀子，無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麼，真的是賈母的善心，比不了王夫人嗎？其實不然，賈母這樣做，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因為劉姥姥這次來賈府，並不是像上一次一樣，來上門求借的，而是以親戚的情分，來送一些地里新產的瓜菜，給賈府人嚐嚐鮮。家裡來了親戚，臨終的時候，您送人家一些錢？這無疑是對別人的輕視，好像認定了人家都是來打秋風的一樣。而回贈她一些禮物，無疑才是更為得體的做法。[2]
而賈母回贈劉姥姥的這些禮物，其實也極其貴重，我們千萬不能輕視。要知道，賈府中的主子們的衣服，件件都簡直不菲，王熙鳳的著裝是經常被描寫到的，不是緙絲，就是皮草。賈母的衣服，只可能高於王熙鳳的檔次，不可能低於王熙鳳。
在古代，衣服可以變現
而在古代，衣服都是可以變現的，哪怕是穿過的舊衣服。比如邢岫煙，就曾經將自己的棉衣，拿到薛寶釵家的當舖裡，當了幾吊錢。在其他古典文學中，我們也經常可以看到有人拿著衣服送進當舖換錢。賈母贈送劉姥姥的這些衣服，無疑也正是讓劉姥姥用來還錢的。所以，鴛鴦才會告訴劉姥姥，“這些衣服你拿回去，或自己穿，或送人”。
劉姥姥真的能穿著那些流光溢彩的衣服，下地栽茄子種扁豆嗎？她的親戚，大概也都是和她家的狀況相差不會太多了，否則他們也不會在冬季過不下去的時候，只能求到賈府門上。
所以，這些衣服，只會有一個途徑，也是賈母讓鴛鴦很委婉地告訴劉姥姥的，送人——其實就是送進當舖變現。
所以，這對於劉姥姥一家來說，其實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賈母送劉姥姥的這些禮物，看起來很不起眼——幾件衣服而已，實際上卻很珍貴，更重要的是顧及到了劉姥姥的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