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妙玉與徐燦
妙玉與徐燦
雙飛翼,悔煞到瀛州。詞是易安人道韞,可堪傷逝又工愁。腸斷塞原秋。
——清·朱孝臧《望江南》
欲潔何曾潔,雲空未必空。可嘆金玉質,終陷淖泥中。
——《紅樓夢》妙玉判詞
在《紅樓夢》研究中,爭議最大的人物大概非妙玉莫屬了;截止目前,最說不清楚的人物大概也是她。找不到她的原型,理不清她的思想,判不明她的結局,也斷不定作者何以要寫這個人物。無論從文學角度還是從史學角度,妙玉都是《紅樓夢》研究的「老大難」。
目錄
紅樓夢中妙玉與徐燦人物形象分析
一、妙玉其人
《紅樓夢》中,妙玉是個妙齡女尼,住在大觀園的櫳翠庵中。書中沒有描寫她的正式姓名或表字,只說她原籍蘇州,是賈府在蘇州「採買」十二個唱戲的女孩子時,順便請來的。
1、妙玉是「十二釵」中唯一沒有血緣關係、不屬於四大家族的成員。首先,妙玉是「金陵十二釵」成員之一,是「薄命司」中的人物,肯定是悲劇結局,這在《紅樓夢》「太虛幻境」的冊子和十二支曲子中有明確交代,沒有疑問。其次,她在薄命的十二釵中,是個比較特殊的人物。她的特殊不僅在於她的尼姑身份,她的孤傲性格,更主要的是她同其他成員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換句話說,她是唯一不屬於四大家族的成員。十二釵其他成員之間,或姐妹,或姑嫂,或婆媳,或妯娌,都是血親,並都屬於四大家族,只有妙玉是個例外。
2、她的家庭原來極為富貴,其豪闊程度似乎不在四大家族之下。為什麼這麼說呢?從書中賈母帶領劉姥姥和一乾姐妹到櫳翠庵飲茶的情節中,就可以看得十分清楚。她拿出來的茶具,什麼「ban pa 斗」、「點犀qiao」、「綠玉斗」,連「白玉為堂金作馬」的堂堂國公府也找不出來。被劉姥姥用過的貴重茶具,她居然要砸碎扔掉,還是寶玉求情,才給了貧婦劉姥姥。她的喝茶,完全是貴族氣魄,茶是上品的「六安茶」和「老君眉」,水是「玄墓」梅花上掃下的雪水,並且要「蠲」三年。喝茶時只能用小杯細細地品,喝多一點便成「飲牛」了。這麼講究的生活方式,遠遠要超過四大家族的公子小姐們。
3、她有極高的文學修養,性格卻又極端孤僻。在凹晶館月夜池塘邊,黛玉同湘雲聯詩,當聯到「寒塘渡鶴影」,「冷月葬詩魂」這樣的絕高境界時,她突然跳了出來,說二人在這樣的高潮之上很難再續下去了,於是,她一口氣續完全篇,令黛玉、湘雲兩個詩才敏捷的才女讚嘆不已。她與大觀院中的多數人並不合群,只對寶玉、黛玉、岫煙、惜春還過得去。寶玉生日,她下拜帖,居然用匪夷所思的「檻外人」署名,害得寶玉冥思苦想不知如何應對,最後請教了岫煙,才以「檻內人」答覆了事。
4、她因病出家,戴發修行,非僧非道,欲潔未潔,雲空未空,下場悽慘。她出家的原因書中交代是因為自小多病,買了兩個替身出家也不管用,只好親自歸依佛門,書中說得不清不白,不合常理,大概另有隱情。她是戴發修行,行為亦僧亦道,類似「莊禪」一流,這是《紅樓夢》的一貫手法,不獨妙玉。她的師傅讓她在這裡等「結果」,不許回家鄉。為什麼不許回家鄉?要等待什麼「結果」?書中沒有交代。她的最終結果是「無暇白璧遭泥陷」,怎麼個「未潔」、「未空」法,前八十回沒有交代;後四十回寫她被江洋大盜迷奸,然後劫持至海上,不屈而死。
二、紅學界對妙玉所猜的「笨謎」
如前所述,紅學界對妙玉這個形象的研究並非不重視,也並非不下苦功夫考證研究,但苦於找不到書中人物的原型,也找不到作者描寫這麼個人物的正當理由。無奈之下,只好用「猜笨謎」的辦法對付,迄今沒有一種權威的說法。
1、最先「猜笨謎」者,大概是續書作者。《紅樓夢》後四十回,並非作者原創,這似乎已成定論。不論續書作者是誰,他對妙玉下場的描寫,應該是「猜笨謎」的始作俑者。我們可以推斷,他就是根據「太虛幻境」中的圖畫、判詞、曲子的暗示,按照陷入「污泥」的思路去續寫的。在封建社會,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陷入「污泥」的一般解釋,就是在婦道上有失節行為,所以續書作者讓她被迷奸,被劫持。這種寫法,讓人看了之後感到很不舒服,也很難理解《紅樓夢》這部偉大作品的正大宗旨,似乎不足為訓。
2、索隱派附會她是影射康熙朝某個政治人物。蔡元培先生在《〈紅樓夢〉索隱》中,就是用清史記載的吳梅村事跡,來判斷妙玉所影射的人物的。但在蔡胡論戰中,早被胡適先生駁倒,沒有幾個人相信了。近年來,索隱紅學大有東山再起之勢,按照索隱方法繼續附會妙玉的也大有人在。霍國玲就把妙玉附會成「竺香玉」的什麼「分身」,還有人說作者是根據歷史上思凡尼姑「陳妙常」的故事寫的。不過這些附會之說毫無證據,市場不大,影響有限。
3、劉心武、周汝昌猜她是失勢貴族的女兒。劉心武先生不好好寫小說,卻創立什麼莫名其妙的「秦學」,他在猜測秦可卿是「廢太子」女兒的基礎上,循同一思路,把妙玉也猜測為在宮廷鬥爭中某個失勢貴族的女兒。周汝昌大師接過了劉大作家的知識產權,也大談妙玉的身份如何敏感,同寶玉的關係如何微妙,所以紅樓才能「奪目紅」。且不說這些謎語猜得如何荒唐,就是這種方法,也早在八十年前就臭不可聞了,不知二位大師作何感想。
4、多數紅學家根據脂批,猜測妙玉淪落風塵。脂批中有「瓜州渡口各示勸懲」、「紅顏屈從枯骨」的說法,紅學家們抓住這一點,紛紛猜測妙玉後來當了風塵女子,最後無奈之下嫁給了一個糟老頭子;在瓜州渡口與寶玉相遇,各自向對方說了一大堆「勸懲」的話。從表面上看,似乎有根據、有道理。但把高潔的妙玉寫成風塵女子,總讓人有一種吃了蒼蠅的感覺,對《紅樓夢》的宗旨正大產生懷疑感。
三、妙玉的原型是清初著名女詞人徐燦
紅學界找不到妙玉原型的根本原因,是沒有找到《紅樓夢》的真正作者。當你知道了《紅樓夢》的作者不是乾隆朝的曹雪芹,而是康熙朝的大文學家洪升以後,妙玉的原型就會清楚地出現在你的眼前。《紅樓夢》作者說此書是「追蹤躡跡,不敢稍加穿鑿」,說的是實話;書中十二釵都有生活原型,妙玉也不例外。
1、徐燦是「蕉園詩社」中唯一非血緣關係的成員。《紅樓夢》中「金陵十二釵」的原型,就是清初杭州「蕉園詩社」中一乾女詩人。「蕉園詩社」分前後兩期,前期稱「蕉園五子」,後期稱「蕉園七子」,合起來恰是「西陵十二釵」。杭州的別稱是西泠、武林、錢塘,西泠亦可通假為「西陵」,歷史上杭州人的詩集,好多都命名為《西陵詩選》,史有明載,無須懷疑。
「蕉園五子」的發起人是顧玉蕊,「蕉園七子」的發起人是林以寧,前後成員有徐燦、錢鳳婉、錢鳳綸、朱柔則、柴靜儀、馮又令、張槎雲,李瑞芳、毛安芳、顧姒等。除徐燦外,她們都是當時杭州洪、黃、錢、翁四大家族的女人,基本是靠血緣關係結社的,都是母女、婆媳、姐妹、妯娌、姑嫂關係。她們的詩社活動很大膽,在西湖、西溪一帶乘船招搖,淺斟高歌,穿林踏青,十分惹人矚目。這些在筆者的《大觀園詩社和蕉園詩社》一文中有詳細考證。
徐燦是「蕉園五子」的成員。「蕉園五子」活動期間,她恰好同丈夫陳之遴在杭州居住,陳之遴的詩中,就有「家住西湖濱,長戲西湖里」的詩句,徐燦的詩詞中也多有歌詠西湖的作品。由於陳之遴與顧玉蕊的丈夫錢開宗有通家之好,所以她能夠受到顧玉蕊的邀請,參加她們親族組成的女性詩社。在陳之遴的侄子陳元龍所寫的《家傳》中,就記載了徐燦在杭州,常與柴靜儀、朱柔則、林以寧、錢雲儀唱和,結成「蕉園五子」的過程。
2、徐燦的母家和夫家都是著名望族,生活極為豪富。徐燦,字湘苹,號深明,晚號紫言(竹頭)。蘇州人,少小時家住城外支硎山下的一個山莊內,風光十分優美。父親徐子懋曾任明朝光祿寺丞,有很好的文學修養。她從小受過良好教育,「幼穎悟,通書史,識大體」,很為父親鍾愛。
徐燦許配給陳之遴為繼室。徐家是海寧望族,在明朝興旺發達了一百多年,至崇禎年間,陳之遴科舉高中一甲二名進士。婚後,夫妻居住在蘇州著名的拙政園裡,生活條件十分優裕高雅。
後來,但由於陳之遴的父親陳祖苞「因邊疆失事,庾死詔獄」,連累陳之遴被撤消編修官職,「永不敘用」。清順治二年,清兵下江南,南明小朝廷覆亡,陳之遴變節投靠滿清,累官至「大學士」,世人都稱之為陳「相國」。以百年望族加相國高官,其家居住北京時,生活之富貴、優雅,就更是可想而知了。
3、徐燦有強烈的愛國主義思想,但丈夫卻變節事清,內心充滿了矛盾痛苦。徐燦和丈夫都是當時著名的詩人,在家中夫唱婦和,夫妻感情甚篤。明亡後,徐燦深懷故國之思,滄桑之感,興亡之嘆,對丈夫後來仕清一事,心存憾悔,在詩作中時有微詞,夫妻間在政治感情上出現了危機。而在生活感情上仍然恪守婦道,始終不渝,無論順境逆境,都忠貞不二。
徐燦詞中多表達故國之思和矛盾悔恨心情的力作:「小院入邊愁,金戈滿舊遊。問五湖,那有扁舟?夢裡江聲和淚咽,何不向,故園流」?「故國茫茫,扁舟何許?夕陽一片江流去。碧雲猶疊舊山河,月痕休到深深處」!「謝前度桃花,休開碧沼,舊時燕子,莫過朱樓。悔煞雙飛翼,誤到瀛州」。本文所引的文頭詩,就是清朝詩人對徐燦當時心情的最好概括。
4、徐燦在中國文學史上,是與李清照齊名的偉大詞人。徐燦一生詩詞雙擅,但詞作成就要高於詩作。其《拙政園詩集》收古今體詩246首,《拙政園詩餘》收詞46調,99首。是我國傳世作品比較豐富的女詩人。
南宋以來,徐燦為唯一可同李清照媲美的女詞人。著名詩人陳維崧說她,「蓋南宋以來,閨房之秀,一人而已」。著名詩人陳廷焯也說她,「閨秀工為詞者,前則李易安,後則徐湘苹」,「可與李易安並峙千古」。
這些評價並非過度譽美之詞。與李清照相比,二人的詞可以說各有千秋。李清照的一些名作固非徐燦所能及,但徐燦的一些感慨跌宕之作,也非李清照所能做到。徐燦的詞在立意高,視野寬,取材廣,容量大,風格雅方面,在中國古代女詩人中,應屬首屈一指。
5、徐燦晚年沉溺佛法,希圖空幻,但內心痛苦仍不時折磨着她。順治十五年,陳之遴因為交接賄賂內監罪,被朝廷罷官抄家,全家二百多口人全部流放尚陽堡(今遼寧開原東)。此後,丈夫陳之遴和幾個兒子先後都病死在關外。十二年後,到了康熙十年,皇帝東巡期間,才開恩特許徐燦孤零零一人「扶柩南歸」。
此時的徐燦,萬念俱灰,希冀通過佛法求得心靈上的解脫。《清史稿》上說她「晚學佛,更號紫言(竹頭)」。但詩人一生的跌宕起伏遭際,無論如何在內心也平息不下來。她晚年所作的《秋感八首》,總結了自己一生在江南、在燕京、在塞外三個階段的經歷,慨嘆了明朝覆亡、南明腐朽、江山易代,興亡轉瞬的悲憤心情。在臨終前寫的詩里,還在感慨「萬種傷心君不見」,「羞向玫瑰說舊遊」。
四、從徐燦看《紅樓夢》宗旨正大
《紅樓夢》的創作宗旨是正大的,作者滿懷興亡感嘆,以自己和「蕉園詩社」姐妹們的遭遇為原型,濃墨重彩地描寫了大觀園中的悲歡離合,讓讀者在灑下一掬同情眼淚的同時,感受到改朝換代時的歷史蒼涼!
紅學界用那種「猜笨謎」的方法研究紅樓人物和紅樓事件,完全歪曲了作品的深刻含義,歪曲了作品的正大宗旨。在妙玉這個人物身上,我們可以更清楚地看清這一點。
1、「金玉質」陷入「污淖中」,是隱指大節有虧而不是淪落風塵。一說到女人陷入污淖,我們的紅學家就立即想到什麼被「迷奸」啦,什麼做「娼妓」啦,什麼嫁給老頭子啦,習慣性地往下道想。其實,《紅樓夢》作者安排妙玉陷入污淖,是影射他的丈夫變節事敵,她內心反對而又不得不跟隨丈夫在污濁的朝政中沉浮。清初以女人失節比喻男人變節的作品比比皆是,在吳偉業、錢謙益等人身上,這種文章都沒少作,不妨找來讀一讀。
2、「欲潔何曾潔」、「過潔世同嫌」,是隱指人品高潔而不是生活上的潔癖。《紅樓夢》作者通過劉姥姥走後妙玉沖地砸杯等行為,似乎要把讀者引到妙玉有潔癖的思路上來,這是障眼法。「何曾潔」決不是把身上弄髒了,而是在民族氣節上把形象弄髒了。脂批說她「紅顏屈從枯骨」,應該是指她屈從丈夫這樣的「枯骨」出仕變節,徐燦是繼室,丈夫年齡比她大得多,把變節分子稱為「枯骨」,也是時人常用的詞語。「世同嫌」說的是徐燦晚年現實,變節的人嫌她詩中的故國之思;堅持氣節的人嫌她隨丈夫出仕,追求高官厚祿;兩面的人都對她晚年慘象幸災樂禍!
3、「王孫公子嘆無緣」是說要結識她的文名而不是要娶她或嫖她。徐燦在當時詩名滿天下,很多王孫公子確實想結識她,以抬高自己身價。但徐燦潔身自愛,不論是春風得意時還是落魄潦倒時,都不願同這些人來往。好多名士確實慨嘆過,與徐燦同時代,卻鏗緣一面,引為終身憾事。《紅樓夢》中說妙玉「天生成孤僻人皆憾」,就是這個道理。
4、出家後寄住大觀園要等待什麼結果?這個結果決不可能是什麼被「迷奸」「劫持」,更不可能是什麼淪為風塵女。而是以出家人的淡泊心境等待蓋棺論定。她之所以不能回到家鄉居住,是因為已經家破人亡,丈夫和兒子都死去了,晚年只好在廟裡棲身。作為「望族」、「世家」出身的人,身邊有幾件遺留的珠寶器皿,是平常事情,不足為怪。
5、妙玉為什麼願意與寶玉交往?是因為共同的思想基礎,而不是什麼暗戀。書中妙玉同寶玉、岫煙、惜春交往,因為他們都有出塵思想。對黛玉、湘雲也不厭煩,因為她們名利心淡薄。為什麼不願與寶釵、鳳姐、探春交往,因為她們的共同特點是追求仕途經濟,追名逐利。
事實上,洪升與徐燦在這方面確實有着共同的思想基礎,你如果把《稗畦集》同《拙政園詩集》加以比較,就可明顯看出共同的感嘆了。洪升一生同徐燦大概有兩段交往:一是「蕉園五子」活動時期,二是康熙十年扶柩回南之後,至洪升逃往北京之前,此時是「蕉園七子」活動之期。前一時期徐燦參加過「蕉園詩社」活動,後一時期,徐燦萬念俱灰,大概沒那個雅興了。
洪升在北京滯留期間,也對徐燦的詩詞發生過濃厚興趣。曾同老師王漁洋一起閱讀和欣賞過他們夫妻的作品。洪升幾乎每年都要南來北往一次,瓜州渡口是必經之路,與晚年的徐燦在這裡相遇,用兩家的悲慘遭遇「各示勸懲」,是可能的。
《紅樓夢》中,妙玉這個人物有點程式化,形象並不鮮明生動,這與她的原型在蕉園詩社活動時間較短有關。《紅樓夢》主要寫的是「蕉園七子」期間的故事,而此時徐燦並未參與其中。寫起來難免有隔靴搔癢的感覺。
徐燦是「蕉園詩社」的創始人之一,詩名在「西泠十二釵」中又是最高的,又與作者有共同的思想基礎,洪升為「閨閣昭傳」創作《紅樓夢》,不能沒有她的形象,只好用她晚年的尼姑形象,配以早年在「蕉園詩社」的形象,創作出這樣一個妙玉了。
這樣理解和分析《紅樓夢》中妙玉這個形象,是不是更合理些呢?是不是根據更充分些呢?對書的宗旨理解是不是更正大些呢?究竟是不是這樣,請朋友們多看看徐燦的詩詞,市場上不難買到,讀過後好發感想。在你不了解徐燦之前,可以不相信我的饒舌。[1]
曹雪芹
曹雪芹(約1715年5月28日—約1763年2月12日),名霑,字夢阮,號雪芹,又號芹溪、芹圃,中國古典名著《紅樓夢》的作者,祖籍存在爭議(遼寧遼陽、河北豐潤或遼寧鐵嶺),出生於江寧(今南京),曹雪芹出身清代內務府正白旗包衣世家,他是江寧織造曹寅之孫,曹顒之子(一說曹頫之子)。乾隆二十七年(1762年),幼子夭亡,他陷於過度的憂傷和悲痛,臥床不起。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除夕(2月12日),因貧病無醫而逝。關於曹雪芹逝世的年份,另有乾隆二十九年除夕(1764年2月1日)、甲申(1764年)初春之說。[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