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普利策
約瑟夫·普利策
約瑟夫·普利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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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夫·普利策 | |
原文名 | Joseph "Joe" Pulitzer |
出生 |
匈牙利 | 1847年4月10日
逝世 | 1911年10月29日 | (64歲)
國籍 | 匈牙利裔美國 |
職業 | 記者,編輯 |
1847年4月10日-1911年10月29日),匈牙利裔美國人,父親是猶太人與匈牙利混血,母親為德奧混血。美國報刊的編輯、出版者。美國大眾報刊的標誌性人物,普利策獎和哥倫比亞大學新聞學院的創辦人。
目錄
生平簡介
1847年4月10日,生於匈牙利中產家庭,父親菲利普·普利策是匈牙利馬扎爾猶太族的後裔,母親是奧地利人,婚前名為路易斯·傑伯。普利策原為兄弟四人,後來兩個夭逝,只剩他和弟弟艾伯特兩人。普利策自幼受良好學校教育,受到良好的德文和法文訓練。後來父親病故,母親改嫁,由於同繼父關係不和,十七歲離家出走。同時由於對拿破崙的崇拜而從軍,但由於視力和體力的問題,奧地利徵兵處並未如願。在奧地利軍隊報名不成後,又到駐墨西哥法軍和駐印度英軍報名處應徵,依然未果。後來在漢堡加入美軍"林肯騎兵隊"。南北戰爭結束後退役,為了找工作在美四處流浪,1865年在中西部新興城市聖路易安頓下來。
1867年普利策入美國籍,後獲得律師資格。1868年在聖路易遇到一位有助與他的人--卡爾·舒爾茨(一位德裔政治家和記者,曾任美駐西班牙公使、參議員和內政部長,當時任德文報紙《西方郵報》的老闆)。被舒爾茨聘為西方郵報(Westiche Post)記者,一年後當選州議員,設立"反貪污法案"。1872年改入民主黨。
1878年,31歲的普利策創辦自己的第一份報紙--《聖路易快郵報》,從而開始了它的辦報生涯。在經營此報期間,普利策一方面抨擊醜惡現象,一方面倡導社會改革。靠着煽情和對一系列社會問題的針砭時弊,三年後,成為當地發行量最大的報紙。1882年以34萬6千美元向古氏樂購得《紐約世界報》,招募名記者內莉·布萊(本名伊麗莎白·科克蘭)、Richard F. Outcault等人,讓報業銷售情況改觀,銷數達10萬份。
1883年在普利策《世界報》和其本人的策動下,發起迎接自由女神像籌款運動,為自由女神順利竣工做出了巨大貢獻。《紐約世界報》和普利策為此贏得美國民眾的尊敬和愛戴。
1889年在紐約富蘭克富街海德公園旁,花六十三萬美元買下法國大廈並在其址上新建《世界報》辦公大樓。同時視力下降,1890年完全喪失。在新落成的《紐約世界報》大廈舉行揭幕典禮的前一天,普利策前往歐洲休養。《世界報》宣布其辭去總編職務。從此告別報刊事業。
1892年早晚兩刊共計34萬7千份,並吸引大量的廣告來源。普利策最為人知的貢獻是為美國報紙奠定了各項專欄等模式,當時報紙開始啟用漫畫並蔚為風尚,著名漫畫有黃童子(Yellow Kid),是世界第一個彩色漫畫,成為黃色報紙的起源。1892年也是普利策第一次向位於紐約的哥倫比亞大學提出捐款創立新聞學院,但被婉拒。
1901年普利策對競爭已感厭倦,而將世界報中最受人攻擊的黃色部分取消,黃色新聞風潮遂逐漸衰落 。被公認是19世紀70-80年代"新新聞事業"的創始人。
人物經歷
偷渡美國
普利策1847年4月10日,出生在匈牙利一個叫馬口的小鎮。這裡靠近羅馬尼亞邊境,有着一片肥沃的土地。他的父親是個有教養的猶太穀物商,母親是有德國血統的美女,是個天主教徒。普利策排行老二,老大已經夭折,老三叫亞伯特,老四是個女孩子,名叫艾瑪。兄妹三人從小就由家庭教師負責管教,尤其受過嚴格的德文、法文等語文訓練。
普利策年幼時,家境小康,不愁衣食。可是不久,他父親因心臟病去世後,他的生活就起了很大變化。母親再嫁,他和繼父布勞相處不好,使得他在家裡吃了不少苦頭,因此他一心想要外出獨立。17歲的普利策就這樣離開了布達佩斯。
起先,普利策想當個奧地利軍人,但因為年齡太小,視力不好,身體單薄遭到拒絕。於是他又前往巴黎、倫敦,請求加入外國兵團,但依然是到處碰壁。後來他又到了德國漢堡。在那裡,一個德國佬對他說:"小伙子,我可以讓你乘船到美國去當兵。"普利策心想,當時各地都出現大批失業者,想找份工作談何容易,年輕人只有當兵才能混飽肚子。美國遠是遠點,可是德國佬把美國士兵待遇吹得天花亂墜,他於是就爽快地答應了……
1864年,美國的南北戰爭正如火如荼,緊張的氣氛瀰漫在北美的每個角落。在北方東海岸的波士頓港,深夜是一片死寂,漆黑的水面除了船上閃爍的點點微光外,什麼也看不見。港灣內的一艘船上,有一個17歲的男孩四下張望了一會兒,趁船上人沒注意,迅速躍入冰涼的海水中。他潛入水底,一直潛游到遠離那艘船,才探出頭來呼吸一口氣。他在下午船快駛近海岸時,就已經事先看準了陸地的方位。他開始向岸邊游去。遊了一會兒,他已筋疲力盡。他仰浮在水面上休息了一會兒,渾身冰冷。他幾乎支持不住了。他想喊"救命",但這一喊,美國海岸警衛隊士兵就會向他開槍射擊。就是不被擊斃,海防人員將他遣送回船上,那豈不是前功盡棄?他於是咬着牙又向前游。突然,有個硬硬的東西把他撞得疼痛難忍,啊,這不是岸邊的木樁嗎?他總算到達目的地了。這個冒險跳海的17歲男孩,名叫約瑟夫·普利策。這位後來在美國功成名就,成為大富豪和新聞界創始人的普利策,就是這樣踏上美國大陸的。
笨蛋士兵
再說普利策偷渡上岸後,發現美國的農田景色和匈牙利大不相同,地廣人稀,但一切都是井井有條,美國農民的生活比起自己家鄉來,要好得多了。普利策花了差不多一星期的時間才抵達紐約。紐約不比歐洲的某些城市大,也不算很漂亮,但到處都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商業大廈林立,新房子越蓋越高,直聳雲霄。他特別喜愛人們那種快速的談話方式。在這裡他可感覺到生命的跳躍與成長,紐約城就好比他本人一樣,既年輕又充滿活力。普利策認真地學習英語,由於他腦子靈活,記憶力強,很快就掌握了一些簡單的會話。
普利策覺得靠打零工糊口終非長久之計,便找到聯軍總部,報名當兵。"林肯騎兵隊"一名軍士接待了他。軍士見他英語說得很彆扭,突然用德國話問他:"你會騎馬嗎?孩子。"此時普利策心跳得厲害,對於一個在匈牙利農村小鎮長大的孩子來說,騎馬是他最喜愛也最拿手的。當他問清楚"騎兵"的意思後,便高興地點了點頭。那軍士便領他去見一名軍官。軍官和藹可親地拍拍他的肩膀:"你想為這個國家打仗,一定剛從船上下來的,你要證明自己也能做道地的美國人,是嗎?這太好了,你找對地方了。這裡的林肯騎兵隊隊員全都是來自德國的高尚家庭,他們會像兄弟般的照顧你的。"於是,17歲的普利策就成了林肯騎兵隊裡最年輕的一名戰士。
軍隊紀律是嚴明的。普利策的馬騎得相當好,但他的表現不像一名士兵的樣子,站也站不直,走也走不好。有次班長訓斥他,他竟不停地回嘴,挨了班長重重的兩耳光。普利策古怪的儀表和神經兮兮的表情,常使指揮官看不順眼。有一次指揮官暴跳如雷地叫着:"叫他滾蛋!我們軍中沒有這種笨蛋。這種話深深地刺傷着普利策的心,使他和士兵們的距離越來越遠。後來他才明白,在那些身經百戰、受盡戰爭折磨的老兵眼中,自己是個小小蘿蔔頭。老兵們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親戚朋友和戰友,在戰爭烽火中喪失了生命,內心的創痛可想而知。而年輕的普利策根本不懂戰爭是怎麼回事,卻經常對戰爭高談闊論,目中無人,老兵們和長官怎會不討厭他?
騎兵的伙食是不錯的,正在發育的普利策一天一個樣,長得壯實而又高大。漸漸地連長藍賽上尉開始喜歡他了,沒事時還把他喊到帳篷里跟他下棋。藍賽上尉告訴他說,興趣廣泛、好問博學,這在戰後是優點,可是在兵營里就不能有個人行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人家要你向前,你就不能退後,長官會為你思考。去猜想騎兵隊長做什麼,或林肯總統會做什麼決定,這些可不是二等兵普利策的事。籃賽上尉還稱讚他說他的騎術是全連數一數二的。普利策頻頻點頭,似乎明白了許多。
可是第二天大清早,普利策就又闖禍了。大清早集合的時候,他遲到了,而且衣冠不整。值星班長咆哮着命令他出列,大聲地對他訓斥,什麼狠毒的字眼都搬了出來,連他的祖宗三代和祖國都罵到了。普利策頓時怒氣衝天,他使盡吃奶的力氣朝班長臉上猛揍。他的個性是,誰傷害了他的自尊心,他就會大動肝火。士兵們個個目瞪口呆,待回過神來之後才上去拉開他。這時一位排長聞聲趕來,排長一聽士兵竟敢毆打長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普利策被帶到總部大樓,被武裝士兵看守在禁閉室里。這是他一生中最可怕的經歷。這在戰爭時期,他也許會被槍斃。但他對所做的並不後悔。如果有人還敢辱罵他,他還會那麼做的。不一會兒藍賽上尉來了。普利策問道:"是不是拉我出去槍斃?"藍賽上尉說:"你又胡思亂想啦,軍隊是不會這樣處置一個不滿18歲的孩子的。不過挨你揍的班長一心想置你於死地,幸虧許多戰士為你說情。"普利策感激地望着上尉,兩腮掛滿了淚水。藍賽上尉說:"我是來向你告別的,我將調往別的部隊。你一定要記住我說過的話,在戰爭尚未結束時不要跟軍隊挑戰。"
普利策被解除禁閉後,回到了連隊。他記住了藍賽上尉的忠告,從此,在軍隊的這段最後時光里,他一直沒出過紕漏。他再也不是一個樂觀、活潑的小男孩了。這段經歷,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一道永不磨滅的創傷,造成他今後不願意在任何人的身上尋找友誼的性格。1865年5月23日,聯軍在華盛頓舉行最後一次遊行,林肯總統宣布美國南北戰爭結束。普利策領了最後一次薪餉。他和許多無家可歸的士兵一樣,決定留在紐約。
搏命西部
戰後的紐約,大批退伍軍人使本來難尋職業的失業大軍更加龐大。如果有一個工作機會,就會有幾百人前往應聘。普利策英文還是不行,又沒什麼專長,要找個工作談何容易。他的生活越來越困難,後來外套有了破洞都沒錢買件新的。
儘管如此,普利策也儘可能使自己看起來乾乾淨淨的。只要口袋裡有個角幣,他仍然會到法國旅館附設的一家小店找人為他擦皮鞋。有一天,擦鞋的對他這個阿兵哥說,請他幫幫忙以後別再來擦皮鞋了。普利策問這是為什麼?擦皮鞋的只好說,法國旅館的闊佬不願意跟他這個窮孩子坐在一起擦皮鞋。普利策看看身上破舊的衣服,再看看闊佬投來的鄙夷的目光,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這種尷尬的局面,使普利策決心離開這個城市;而且他發誓,有朝一日他要返回此地,買下這家法國旅館,然後把它夷為平地,在這裡重新蓋上一棟舉世無雙的摩天大樓。
那天,普利策碰巧遇到一位林肯騎兵隊的戰友。戰友勸他到西部去,西部才是真正的美國,於是普利策決定到密蘇里州的聖路易斯去。他深信他的希望到了那裡會實現。普利策在離開紐約時,身上只有幾個銅板。他賣掉了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一條絲質手帕。他以步行和搭乘火車的方式前往聖路易斯。當他見到密西西比河的時候,不但已身無分文,還賣掉了一部分的衣服。他走過的路程,相當於從布達佩斯經過巴黎到倫敦那麼遠。他把母親美麗的照片帶在身邊,寂寞時不時地拿出來看看,這是他唯一能獲得安慰的短暫片刻。
普利策於當年10月10日傍晚到達密西西比河畔,正好碰到一陣雷暴雨。他又冷又餓,眼睜睜地望着對面的萬家燈火,卻無可奈何。一座橋也沒有,又沒錢坐輪渡。他渾身顫抖着,不知道如何能捱過這個夜晚。他站在岸邊看着渡輪來來去去,船夫叫他走開,他只裝沒聽見。普利策等又一艘渡輪靠岸後,硬起頭皮問船夫:"請問你們需要人手嗎?我必須去聖路易斯,可是我身上沒錢。如果我留在這裡,一定會被凍死的……"船夫仔細地打量着他因寒冷而變成紫色的臉,終於代他向船長求情。船長答應讓他上船燒鍋爐,藉此免費乘船過河。船終於靠岸了。普利策鏟了一夜的煤,四肢無力,全身發痛,下船時差點跌倒。船長給了他一點錢,告訴他到哪兒去找吃住的地方。他找了個最便宜的客棧,倒下去就睡着了。
下午,普利策被嘈雜的人聲吵醒了。起床朝窗外一看,只見寬闊的密西西比河上艷陽高照,聖路易斯市是那麼生氣蓬勃。他來到大街上,買了個麵包邊走邊吃。此刻,街上到處都是獵人和生意人,當然還有婀娜多姿的淑女和窮兮兮的工人。新蓋的商業大廈、銀行、學校處處可見,這些美好的形象,使得普利策深信聖路易斯是個可以尋求光明前途的城市。
普利策第二天就找到工作了。由於他身體瘦弱,沒辦法干粗活,而且脾氣也不好,又有幾分傲氣,不太願意干那種讓人呼來喚去的事,所以他接二連三地換工作,做過騾夫、水手、建築工人、碼頭苦力、餐廳跑堂和馬車夫,但沒有一樣是他真心歡喜的。
絕處逢生
普利策幸運地租到了一間好房子,和一個德國家庭住一塊兒。房東勸他找個固定的工作。要找到一份固定的體面工作,就得先學好英語。他於是來到圖書館,找到了一份差事,每天為圖書館工作2小時,換取可以任意借閱圖書的便利。每天早上,普利策趕到圖書館,邊工作邊如饑似渴地讀書,上班時間一到,他又趕到一家律師事務所去打工。在圖書館,他遇上了一位名叫托馬斯的教授。虛心好學的普利策贏得了托馬斯的好感,兩人一見如故,談得很投機。托馬斯日後對普利策的一生產生了重大的影響。
1868年,普利策當上了律師後,因為沒錢設立律師事務所,加上年紀輕輕,又是一口夾生的英語,找他幫助打官司的人望而卻步,業務始終不見起色。 一天晚上,圖書館裡有兩個人在下棋,其中一個正舉棋不定,站在身後觀看的普利策提醒他說:"別走那一步!"兩個人都驚訝得張大了嘴巴望着他。其中一個說:"老兄,如果您走那一步,您就輸定了。"普利策又站在另一方,拿起棋子走了幾步說:"先生,如果您這麼對付他,還是會贏的。"兩個人看看普利策,又看看棋盤,似乎讓這位陌生的年輕人的棋藝給鎮住了。當普利策正想離開時,其中一位叫住了他說:"年輕人,我想認識一下你這位棋藝高手,也順便介紹我的一位好朋友給你,這是艾米爾先生,我叫蘇茲。" 普利策一聽不由伸了伸舌頭,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還敢得意揚揚地指導兩位名人下棋。在聖路易斯,沒人不認識艾米爾和蘇茲,尤其是蘇茲,他是共和黨創始人之一,過去曾幫助林肯競選總統。蘇茲原籍是德國人,擔任過美國駐西班牙公使,南北戰爭時曾是少將,如今是密西西比州的參議員。這兩個人共同擁有一家聖路易斯《西方郵報》。
當蘇茲聽普利策說曾在林肯騎兵隊服過役,便和艾米爾交換了一下目光。他倆同時想到,這個才滿20歲的年輕人,已當過騎兵、打雜工人、律師,見多識廣,而且下得一手好棋,這是很少有的。正好《西方郵報》的一名記者不幹了,得找個人補缺才行。蘇茲和艾米爾不約而同地想到了普利策。他倆問普利策願不願意當記者;普利策說他當然想當,只是從來沒有寫過文章,怕勝任不了。他倆勉勵他邊干邊學,說他腦瓜子很靈,不久就能勝任的。普利策上班的第一天,總編輯就派他去採訪一樁盜竊案。當他趕到失竊地點時,已經有許多別的報社同行聞風趕到了。普利策不僅詳細地進行了採訪,還幫助辦案人員分析案情。結果,案子很快就偵破了,而普利策也寫了一篇精彩的報道。就連對他的能力有很大疑問的總編輯,也不得不佩服這個小伙子了。
接着幾個星期,普利策寫了許多報道。他之所以一口氣能寫那麼多的報道,是因為他下筆快而且不浪費一分一秒。他領受任務後,大街小巷到處奔忙,他既報道市政府面臨的困境,也采寫碼頭工人的打架鬥毆,甚至別家報紙隻字不提的芝麻小事,他也不放過。他認為報紙是給市民看的,就要報道市民身邊的趣聞趣事。如果不是蘇茲支持他的觀點的話,他這些稿子是發不出來的。他的文章一登出,讀者爭相傳閱,頓時洛陽紙貴,《郵報》銷售量直線上升。報社老闆蘇茲又把普利策調往傑斐遜城,擔任報社駐該城特派記者,專門採訪州議會開會的消息。他到首府從事政治採訪的第一個月中,就已闖入議會的政治核心。由於蘇茲先生的薰陶和栽培,普利策進入了一個嶄新的世界。蘇茲認為這小伙子是新聞方面的奇才,有朝一日會和自己並駕齊驅。
果如蘇茲所言,1869年12月,普利策通過競選,當選州議員。進了議會後,他敢仗義執言,尤其對貪官污吏更是大加撻伐,就像在報上發表抨擊文章一樣。普利策了解到聖路易斯市政當局所收的大筆稅款不知去向,就提出一個法案,要求追查。當時就有一些議員極力反對,甚至公然威脅他的人身安全。朋友們也勸普利策別跟這幫有權勢的人斗,說他們會要你的命的。但他照樣堅持原則,一邊在議會裡跟他們斗,一邊寫了一篇篇內幕報道登在《郵報》上。由於社會輿論的壓力,當局被迫進行了追查,並將貪污受賄的官員繩之以法。由於這件事,普利策被州長任命為聖路易斯市的三大警官之一。這一年他才23歲。他從身無分文來到聖路易斯,時間不長,就成了該市家喻戶曉的風雲人物。
如今的普利策已是個小有資產的人物了。他抽空回了一趟故鄉。回到布達佩斯後,他這個衣錦榮歸的遊子撲向了母親的懷抱,母子緊緊擁抱着,熱淚滾滾而下。9年時間,一個流浪的窮孩子變成了報社的闊老闆、一個政府要員,普利策的繼父怎麼也不能相信。
普利策回到美國後,直奔聖路易斯。在這段時間,他做了一筆生意,賺了不少錢。賺錢的原因是他買下了一家報社,轉手又賣給了當時的新聞業巨頭麥克拉,淨賺了2萬美元。聖路易斯的居民不得不承認,普利策同時還是個有生意眼光的人。有一天普利策突然告訴朋友說,他要去首都華盛頓,擔任《紐約太陽報》的特派員。他有充分的理由要去華盛頓。當他回歐洲探親回來時,曾在那裡小住幾日,並且遇到了一個令他動心的女孩。那女孩名叫凱蒂。
普利策到了華盛頓後,漸漸和凱蒂熱戀起來。但凱蒂的父母卻難以接受普利策,在他們心目中,新聞工作是不值得干一輩子的。普利策下定決心,拚命地工作,希望能夠在新聞事業上闖點名堂出來。他深信這個行業同樣可以出人頭地。
1878年6月19日,普利策和凱蒂終於喜結連理。婚後這對年輕夫婦就前往歐洲度蜜月。夫妻倆的生活一直很美滿。他們在歐洲遊歷了10個月後,又回到了聖路易斯。
報業大王
普利策發現聖路易斯的一家老報--《聖路易斯快報》因經營不善,正打算出售,便以2.5萬美元買下《快報》。這樣,31歲的普利策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報紙。但是這家報紙發行量只有24份。為了改變它的老面孔,普利策把它改名為《聖路易斯快郵報》,他在新報紙頭版刊出了發行宗旨--本報除了人民之外,不為任何政黨服務;本報不是共和黨的發言人,只報道真實的一切;本報不會支持總統或國會,只公平慎重地給予批評;本報將攻擊一切罪行及腐敗行為……
《快郵報》面向廣大市民,每日刊登一些和市民息息相關的報道,以及市民喜聞樂見的文章和圖畫,受到市民喜愛,發行量直線上升。普利策還喜歡刊登一些發人深思及引起議論的文章,像一篇與稅收有關的文章就是個例子。它刊登了有錢人和大商人所繳的稅額,以及工人和小生意人繳稅的資料。讀者可以清楚地看出,有錢人付的稅很少,窮人反而繳得比他們多。這篇文章一見報,不到幾小時,報紙就被搶購一空。普利策把最後一張報紙釘在報館門口的櫥窗里,他自己則躲在一旁,靜聽擁擠的讀者對報紙的反應。
普利策這樣做自然會得罪人。一些大商人惱羞成怒,串聯那些逃稅大戶,撤消了在《快郵報》上的廣告。這下子普利策的損失不小,但是他向惡勢力挑戰的決心並未動搖。普利策一生中最痛恨的就是政治的腐敗。他曾在《快郵報》上撰稿說:"什麼是我們政治生活最大的破壞者?當然是腐敗。為什麼會造成腐敗呢?自然是貪財。誰又是貪財最大的唆使者?……金錢是今日世界最大的誘惑力。有人為它出賣了靈魂,有人為它出賣了肉體,更有人把錢看成萬能……"
普利策作為發行人兼主編,事務相當繁忙。事業一天天擴大,非得有個得力助手不可了。他幾乎跑遍了全國,終於找到了一位名叫柯克里的人,這個人性格同他相近,很有魄力。普利策於是任命他為主編。這樣,普利策可以集中精力當報社的老闆。1881年,《快郵報》銷路大增,普利策賺了一大筆錢。他拿出一部分利潤讓員工分享。主編除了高薪,年終還參加分紅利。特別勤勞的報童,可以得到金表或銀表。每年聖誕節,全體員工都能享受到全雞大餐。這時候,普利策已是三個孩子的父親了。雖然婚姻、事業都很順利,可是此時普利策的身體已大不如前。
1882年秋天,正當他和家人準備去加利福尼亞度假的時候,報社出了一樁轟動全市的大事,一個名叫史列貝克的律師被登在報上的一篇對他不利的文章所激怒,就帶着槍到報社來滋事,柯克里為了自衛,開槍將他擊斃了。這件案子幾乎毀掉了普利策和他的報紙。來自四面八方的敵人聚集在報社大門前,提出威脅要將普利策處以極刑。瘋狂的群眾甚至把點燃了的火把扔進窗內。普利策認為,不管如何,殺人絕對是壞事,誰幹的都一樣。西部天天在變,正在由野蠻走向文明,應該靠法制來解決問題。他給這件事弄得焦頭爛額。他先讓柯克里取保在獄外候審。他自己也率全家到紐約去了。
這時的紐約已和他剛從騎兵退伍時大不一樣了,已成了一個相當繁華的大都會。為了能在紐約立足,普利策認為還是辦報好。於是他買了一家負債纍纍的《世界報》。1883年5月11日,第一張新《世界報》印出來了,立刻引起了一陣騷動,許多報社的編輯看了都大搖其頭,認為這種報紙在紐約是行不通的。但是它每星期都發表由普利策親手寫的社論。社論說出了勞動者的心聲,對紐約的富人顯貴發出猛烈的抨擊。
《世界報》用最淺顯易懂的語言,說出了深刻的道理,很快就贏得了讀者。普利策還利用報紙這個陣地,支持格羅弗·克利夫蘭參加總統競選。《世界報》列出四個支持他的理由:1.他是個老實人;2.他是個老實人;3.他是個老實人;4.他是個老實人。 後來在短短的幾年內,《世界報》成了全美國新聞界的泰斗,它所帶來的震撼,使人不得不對它另眼相看。普利策熱心於政治,1885年,他在國會代表選舉中,以高票當選為紐約市的眾議員。
可是,妻子凱蒂並不快樂,丈夫越忙,在家陪她和孩子的時間就越少。一天凱蒂跟普利策開玩笑說:"約瑟夫,你整日不歸家,是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了吧?"普利策卻點了點頭說:"是呀,比你漂亮多了,我也非常喜愛她……" 原來,普利策說的是"自由女神"。他在國會就聽說了法國人募集了一筆巨款,要塑造一座自由女神像,準備獻給美國人民當禮物。這座女神像已塑造好了,正等着裝運到美國來。有關人士建議將她安置在羅德島地勢較高的地方,以便讓每一個進入紐約港口的人都能看得到,可是國會卻遲遲不通過撥款預算。
普利策準備籌募一筆款項,使法國人的禮物可以早日運抵紐約。他於是通過《世界報》,呼籲大家捐款。《世界報》的大聲疾呼立刻有了反應。1886年10月,當自由女神像在紐約港口矗立時,普利策與各地名流顯要,站立於主持儀式的行列中。
1887年,普利策為紐約市的一次選舉奔忙着,他日夜不停地演說,寫文章,策劃選舉事宜。他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有天晚上,主編柯克里走進普利策的辦公室,看見他直直地望着自己,兩行淚水掛在臉上。原來,普利策什麼也看不見了,他的雙眼已經瞎了。
為了調養身體,普利策和凱蒂開始了一次長期、悠閒的環球旅遊,經過了印度、中國及日本。回到美國之後,普利策便籌劃蓋一座《世界報》新的大廈。他買下的那塊地皮,就是當年退伍時身穿舊軍服被有錢人看不順眼,連擦皮鞋的都攆他走開的那座法國旅館所在地。
1890年12月10日,紐約最高的一座大樓--新普利策大廈完工了。這是座20層樓的建築物,地下室用來做印刷廠,一樓為營業部,二樓至十樓為出租的高檔寫字樓,十樓以上為《世界報》樞紐中心。鍍金的圓形頂樓是普利策的辦公室。第十一樓是漂亮的臥室套房,專供加班不能回家的編輯使用。建這座大廈,普利策沒有分文債務,這座價值200萬美元的大廈完全屬於他個人所有。
身後影響
1911年去逝後,遺囑中規定:世界報永遠不得出售。後人遵照他的遺囑,於1912年捐贈250萬美元給哥倫比亞大學,創建美國第二所新聞學院,並從1917年起設立普利茲獎(Pulitzer Prize),每年一度頒贈給美國新聞界和文學界在小說、詩歌、傳記、歷史、戲劇、音樂、新聞採訪報道有卓越貢獻的人。
1931年普利策的兒子赫伯特在經濟大蕭條時把《世界報》售予斯克里普斯·霍華德。為此,赫伯特還專門聘請律師,經過一番頗費周折的司法程序,修改了普利策的遺囑。到了1931年,普利策花費畢生心血創辦的《紐約世界報》在經濟大恐慌的浪潮中宣告倒閉了。《紐約世界報》大廈也因為修路而被拆除。如今只有《聖路易斯快郵報》還掌握在普利策家族手中,並且依然是美國最有影響力的大報之一。
普利策作為一代報人,為新聞事業留下許多遺產。比如一般認為,《紐約世界報》具有三大特徵:文章富有趣味、文字簡潔生動、版面新穎活潑。普利策的新聞人生,始終都在追尋一種文字簡潔生動、意思明曉暢達的報道風格。
正是通過吸引人的報道內容、簡潔明快的文風及活潑生動的版面設計,配合社會運動,使他的報刊讀者日益增多,銷量日益擴大。同時,報業的經營管理也日益提升。鼎盛的標誌就是1890年落成的《紐約世界報》大廈的落成。
普利策對新聞教育事業影響也尤為突出。1892年普利策第一次向位於紐約的哥倫比亞大學提出捐款創立新聞學院,但被婉拒。在當時,人們還未把新聞當成一門學問,而只是當成一種技藝。並且有許多報紙編輯嘲笑普利策的想法。1904年,他在一篇登於《北美評論》的文章中答道:創辦新聞學院的目的"是為了培養更好的記者,讓他們辦出更好的報紙,以更好地服務於公眾......我希望開展一項運動,把新聞提高到一個學術性專業的層次。"此後,他又與哈佛校長C.W.埃利奧特探討此事。"根據他們的討論,埃利奧特和普利策提出了一套新聞學院的全部課程,即強調社會科學和人文科學方面的課程,輔之以新聞技巧方面的課程。"
後來,在普利策的一再要求下,哥倫比亞大學終於接收了他的捐贈及計劃,按他1911年逝世時的遺囑,給大學的捐贈總額為200萬美元,哥倫比亞大學在這個數目上又增加了50萬美元。
但普利策本人並未目睹哥倫比亞大學新聞學院成立,在他去世後一年,學院成立,如今成為美國一家歷史悠久、聲譽良好的新聞學院,在新聞學界和業界享有崇高聲望。此外,學院還主持評選一年一度的普利策新聞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