綻放,以花的姿態(朱書言)
作品欣賞
綻放,以花的姿態
顛沛流離的青春,那些糾纏歲月的溫柔,成就出最美的邂逅。我想,每個少年都應是一朵花,溫柔而浪漫,而我是最華麗,也是最寂寞的那朵,只願以最優雅的姿態,在塵世中開出最美的花來。
三月的青春,艷麗而紛繁。天空里是一朵雲的純白,手心是一朵櫻花瓣的雅致,而思念是此刻最唯美的風景。小A打來電話說,我們一起去武大看櫻花,好不好?我接到電話時,正在看着天空出神,那些純白的雲朵,柔軟的不像樣子。我突然想到,我有多久沒有去武大看櫻花了,我就快要遺忘掉櫻花了,是否我不曾固執的喜歡某樣東西?此時的提及,仿佛記憶,在我眼前盛開了一片明麗,我又記起了那個如櫻花般純徹的女子。那段記憶,確實與一個如櫻花的女子有關。那時的三月,也正是櫻花開得最盛的時候,清風拂過,雲淡風輕般的,素潔又有些嫵媚的櫻花開得淡雅溫柔。那時,沿着公園緩緩走去,一下子躍入眼中的,儘是那搖曳生姿,清淡緋紅的櫻花。一排排櫻花樹灑脫而開展,枝枝相接。抬着眼眸望去,只見花朵遮住了蔚藍色的天空,仿佛一片花海般,隨着層層疊疊的日光染紅天際,如雲如霞。我穿着的布帆鞋,輕輕柔柔踏在石板路上,響起清清脆脆的音階。在花間的櫻樹下,我站立着沐浴着暖風,看着櫻花肆無忌憚的纏繞着,清香襲來,迷醉不已。看見她不過一場偶然。在一大片櫻花樹下,她身前佇立着畫夾,手拿着畫筆,好像在描繪什麼,漫天的櫻花飛舞,襯着她的臉頰,是那般的純淨。我看着她,分明看到了她明媚的淺笑,就像櫻花。我在一大片的櫻花瓣中,走上前問她,你是在畫畫嗎?她只是含笑不語,用她纖柔白淨的手指,指了指畫紙上畫滿的,一簇簇,一朵朵,盛開的如雪,卻又有些妖艷的櫻花,那麼純潔,帶着淺紅。我只是笑了笑,也不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着眼前繁而盛的櫻花,看着它們在我眼前飛舞,鼻前貼有股淡淡的櫻花味道。她說,櫻花的燦爛極為短暫,就如青春,儘管它曾開得那麼絢爛至極。但是她喜歡櫻花,儘管它終會凋零,也不會失去內心的純淨。我想,她該是那樣的女子的吧!只是因為,她的笑,溫柔而恬淡,有着櫻花的純徹;她的眸,落入櫻花,盛開出一片嫵媚。三月,我一個人去那座不太繁華的城市,去看了櫻花,伸手接住墜落下的櫻花瓣,攤放在手心。清風拂來,衣衫飛舞,日光刺破雲層,散落在衣袂上,我在櫻花雨中淺淺的一笑。我知道,儘管青春短暫,但也曾絢爛過;我明白,有些事,遺忘是最好的懷念。O2六月的青春,一場生的熱烈,一場浩大的聖潔。而我只願做一朵蓮花,靜靜地,開在青春里,守着自己如水的年華。月色皎潔,朋友約我出來看蓮花,我沒有拒絕。我看到,疏疏幾柄碧玉的琉璃盤,在寂靜中錯落搖曳,兩朵潔白的蓮在水邊輕綻,舒展着它們的溫婉和高貴,隨風飄着絲絲縷縷的清香。靜謐的月光,悄悄地灑落,為蓮披上了一層淡雅的薄紗。-遠遠的看去,纖塵不染,淡雅而馨香,清冷而孤傲。忽而,深深的雲影,把星月隔於千里之外。墨空下滿目寂寞的彩色,淡淡的氤氳在心間。眼神在蓮上流連,心緒徜徉在夜的靜謐里。花素潔清透,染着白妝,着着綠紗裙,宛若亭亭少女,素顏如雪,柔婉而典雅。原來,青春,是一場顛肺流離的傷。如果累了,倦了,就請靠在時光的岸口,等着泅渡。而我,旖旎在青春里,紮根於這片薄薄的土壤,綻放,以花的姿態。如果,有一天,有人看見了,雲層下那片浪漫的花海,請記得,那開在愛與痛的邊緣,最迷離也最憂傷的那朵,就是我,開得如此寂寞。青霧騰騰,蓮的影子正斜躺在月色里里,以一種輕柔、雅致的姿態。凝視着蓮,出塵而脫俗,一些深埋在骨子裡的江南情結,在這純白的蓮前越發糾纏。-有種莫名的情感在心間流淌,我想起那個夏天,我路過江南,那個如蓮花的女子,坐在一池的蓮花前,容顏秀麗,姿態清雅,如蓮花仙子般。我想起那時她說,蓮花是一朵佛的解語,只要心靜無垢,便能修得心似蓮花開。我想,蓮花,蓮華,就如同青春里,那最美的年華。在俗世中也曾有過一番喧囂,但蓮花睡了,年華的思念,才剛剛甦醒。寧靜中,我攤開掌心,掬一瓣蓮花的魂,在幽深的旋律上,以蓮魂為韻,以素心為律,輕輕敲出一行行素心如蓮的音符。安靜歲月,輕拾一段寧靜時光,安之若素的度過一段溫柔的流年。在那唯美的童話里,也曾有過淡淡的憂鬱,也曾有過淡淡歡喜,還有那莫名的期許。那浮世里流動的時光盛宴,但在這熱夏的紛擾里,確被遺忘成水晶,美麗而易碎。如今,看着這蓮花,想起那個女子的話,我想,-我的年華,也應甦醒了吧。想着,一朵蓮花在月色下美麗的盛開,像是對我溫柔的回應。六月的青春,也許,做一朵蓮花,安靜,純潔,才是對年華最美的詮釋。月色下,我拉着朋友輕輕地離開,我知道,它們喜歡安靜。我也並沒有採下任何一朵蓮花,我知道,它們應該自己,毫無猶豫的綻放。
九月的青春,或許並沒有想象的悲涼。聽說德國和馬其頓,漫山遍野的開滿了矢車菊,清麗,柔美。當然,我是聽一個女子說的,她的微笑很透藍,就像矢車菊。記得我曾到過一個地方,有一大片矢車菊,那麼寂靜,那麼欣藍,一如藍色的火焰在燃燒。長滿綠草的山坡上,旁邊有矢車菊,如約綻放,那麼的藍,就像打磨過的天空。我想起那裡的茶,也是用矢車菊泡的。杯中茶葉沉浮,有點點紫藍翻飛,那是矢車菊的紫藍。一點紫素泛杯深,半縷茶煙透碧紗,那是一杯靜默的香藍。記得我在那遇到一個女子,如矢車菊般靜雅,眼眸中抹不去那一抹純徹的透藍。她失去了一條腿,但在一大片的矢車菊中,她拄着拐,反到顯得骨體嫻麗。那些雅致的矢車菊,幽幽的藍里,在她的眼眸中,我看到了一絲純淨的歡喜。靜靜地看着這個女子,我感到一絲從未有過的安嫻。看着她,我並沒有說話,我寧願淪陷在她眸里,也不驚動她的沉靜安嫻。我偷偷一撇,她的嘴角上翹着,如綻放的矢車菊,微笑着清甜。我沒有打擾他的寧靜,似乎這秋天的凋零她毫不在意,因為,我從他的眼眸里,看到了一絲矢車菊的影子,透藍透藍的。我聽她說,她家那向陽的平台上,她種滿了深藍色的矢車菊,冰藍,冰藍的,好像頭頂蔚藍的天空。她說,矢車菊在追逐這山野,她也在靜靜追逐着一米陽光,那怕只是一點點,也不言放棄。寧靜中,安靜的山坡流淌出天空的藍,那是星星點點矢車菊的綻放。我看着這個堅強的女子,在她的眼眸里,我看到從未有過的堅定,她說,種滿矢車菊,對她來說,就是幸福。九月,看着窗台上盛開的矢車菊,我似乎又想起了那個堅強的女子,是她告訴我,人生沒有什麼不幸,心中有期許,便有幸福,即使青春是一道明媚的憂傷,也要在憂傷中如花般微笑。我知道,那些沉澱在浮華里的苦痛,終究是會被時間淡去的,那些刻骨銘心的傷痕,會被歲月笑成酒窩,其實,整個世界的陽光那麼多,都給了我,還怎麼會寂寞,怎麼會難過。我靜靜地望着天空,窗台的矢車菊在天空下顯得靜謐冰藍,像極了某個女子。我想,我們還會見面,因為矢車菊,這幸福的種子,在我們初見時,就已在成長。
十一月的青春,是雪白的孤寂。十一月的生日花風信子,是永不變心,是幸福。這是一個女子告訴我的,她說,讀懂了風信子,便能得到幸福。她說,太陽神阿波羅愛上了菲亞辛思,卻惹來西風之神蘇菲洛的嫉妒,將他們降為此花。從此以後,風信子成為情侶間守節的信物。風信子的花語是「堅定和注視」,或許,這就是對於愛情永恆的註解。她說,司美與愛的女神維納斯,最喜歡匯集附於風信子花瓣上的露水,使肌膚更為漂亮光滑。在英國,藍色風信子一直是婚禮中新娘捧花或飾花不可或缺的代表新人的純潔,祈望帶來幸福。但我知道,十一月,風信子向來是不開花的,南方的城市,我很少看到風信子,只是偶爾看到一兩朵含苞的白色風信子。那時,她說,白色風信子代表純潔清淡或不敢表露的愛。在我看來,南方很少下雪,即使下雪,也只下很少很少,只有一些細碎的雪花,倒有些像白色風信子,那素白的顏色,清新典雅。那時的冬季,在飄飄灑灑的雪花下,那個如白色風信子一般的女子與我一起去看雪,她的笑,凝固了一些細碎的,零散的雪花。因為有她的笑,所以溫暖了這個季節,溫柔了流年。但這份埋藏於心的情感,或許就像白色風信子,純潔清新而不敢表露。在她離開南方的這座城市的時候,她說,經年之後,我們都會懂得愛,並且會在風信子的祝福下,得到幸福。她說,我們在一起的這段時光,是青春最美好的紀念。或許,真的是這樣,那些念念不忘的,卻在念念不忘中被遺忘,沒人記得再去收藏。有些人,只是不經意的路過,也許,這一次路過就要經歷千萬次的回眸;有些寂寞,只是生命里不確定的因素,也許只是不經意的遺失,一樣會是天色常藍;有些幸福,在你得到的時候很近,可當你遠遠觀望的時候,顯得遙不可及。十一月,那個季節的孤單,風信子在誰的窗台,在誰的窗台寂寞的開?我知道,花開就一次,而我卻錯過。那時,她說,她還會回來,到時,我們在一起在屋頂上種滿風信子,讓幸福在指尖綻放。還會回來嗎?也許真的是這樣,在花開時回來,只為一次花開不敗。我想,那一段如雪般純潔的時光,是一段需要彼此珍藏的過往,不因歲月而老去。青春是一場盛大的浪漫,也是一場幽深的祭祀,如果時光靜好,如果世界末日,你還未來,我怎能老去?也是,掌心的溫熱,那是我宿命的紋,少了相遇,便沒了幸福的偶然。[1]
作者簡介
朱書言,長大春工業大學人文信息學院,本科在讀大二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