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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衣甘藍(李長順)

​​ 羽衣甘藍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羽衣甘藍》中國當代作家李長順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羽衣甘藍

羽衣甘藍,參禪入定般端坐在辦公樓前的花壇里,寧靜,嫵媚。白雪落在花心,落在花瓣里,恰到好處地露出玫紅、深紫、粉紅和淡黃的「蕾絲」花邊,遠看,像一朵朵剛剛出浴的牡丹。花瓣上的花邊是天工,再巧的裁縫也裁剪不來。這花邊,有個詩意的名字:羽衣。

羽衣一詞,最早出現在《史記》里,批註是「以鳥羽為衣,取其神仙飛翔之意」。張曉風在散文《母親的羽衣》中寫道:「有一天,她的羽衣不見了,她換上了人間的粗布——她已經決定做一個母親。」在大作家心裡,仙女與人間女子之間的距離,僅僅是一件羽衣。

羽衣甘藍,這披了羽衣的蔬菜,正是我心目中的神花仙草。

沒有見到它之前,它一直飛翔在我的渴望里。我渴望北方戶外冬天裡有花,有真正耐寒堅韌美艷的生命。我一直對元旦春節時滿大街的人造花不滿,人能造出花朵,卻造不出花朵的精氣神。真實的生命,才可能擁有神性。我從小一直渴慕的神花仙草,離我都太過遙遠。雪蓮,生長在天山,冰凌花(側金盞),生活在大東北。

幾年前,當我第一次在大西北的冰雪中,看見牡丹花一樣盛開的羽衣甘藍時,真想上前擁抱它。擺放成色塊的羽衣甘藍,如一道道光,瞬間照亮了我的眼睛,照亮了冬日灰撲撲的街道。

儘管知道它並不是花,被大家認作是花的部分,其實是葉子。但是,是葉子是花,又有什麼關係呢?花瓣,本來就是葉子演變的。聖誕紅、三角梅的觀賞部位,也都是葉子。用手觸摸羽衣甘藍花瓣一樣的葉子,質厚,光滑,柔韌,就知道羽衣甘藍為禦寒付出了多少努力。

我是貪心的,我想在家裡也擁有這美麗的「葉牡丹」,零距離感受它愈冷愈美麗的姿態。

見到羽衣甘藍後的第一個秋天,我在陽台上的大花盆裡進行了播種。幾天後,小苗就鑽了出來,兩尺見方的花盆被小綠葉鋪得滿滿的。幾天後,在我打算分栽換盆時卻發現,小苗不見了!

母親說,中午的香菇炒青菜,你都吃了呢。

啊?哦,怪我,是我忘記告訴母親這是花了。蔬菜,在經歷過苦日子的母親的眼裡,絕不是用來觀賞的。況且,羽衣甘藍的小苗,長得確實像小青菜。

小時候,陪伴我們過冬的蔬菜,記憶中只有五六樣:白菜,土豆,蘿蔔,大蔥,甘藍(捲心菜的另一個名字,陝西關中人一直叫它蓮花白)。入冬後,和着每頓飯下咽的,幾乎都是母親用白菜蘿蔔醃的酸菜,逢年過節或家裡來了客人,才可以吃到炒菜。

花草都是有欲望的。美國作家邁克爾·波倫在他的《植物的欲望》一書中說,蘋果的欲望是甘甜,大麻的欲望是陶醉,鬱金香的欲望是美麗,土豆的欲望是控制。我不清楚生長在冰天雪地里的羽衣甘藍,具體的欲望是什麼,但我知道,這個我們從小常吃的甘藍的姐妹,正是因為把最美的姿態,留在了冰雪寒冬,才使自己從此擺脫了蔬菜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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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李長順,品詩文網簽約作家。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