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門山油麻(周春林)
作品欣賞
荊門山油麻
那仙人橋畔,綠葉紛披,若蟒蓋兮,密不透風,遠瞻兮,似綠茶兜兜,近而撫之,乃藤條枝葉,依荊棘兮鋪張,順雜叢兮既摹,寒風涕零,不墮其志,秋霜高度,不減其殃,四季輪迴,綠姿宛然,其生命之氣,昂然,擢壁岸之茂盛,升空靈之勁強。
憶其名,油麻藤也,其藤中含油,撕裂之餘,則韌性高強,有如劍麻之般,是故油麻,瞻那三國演義,諸葛孔明徵服南蠻,有藤甲之裝,是謂只此,那藤甲,乃斯藤剖裂之後於桐油浸泡數次,又置陽曬多日,是故韌性之健,非戰場刀劍之不入是也。余家幼歲之時,嬉戲大溝之畔,常見斯藤,其嫩葉翠黃可賞,常做豬草之便,其老葉深綠髮褐,但乾淨厲爽,不染塵埃,撫摸之,輕柔璀璨,滑膩悅目,那藤筋,或覆地鋪漫,或繞岩而升,或纏他樹以揚,搶占一片陽光,餘下則遮陰如棚,其葉,四季不枯,若置莊園或陽台之上,構搭涼棚,則盛夏之奇蹟也。
屈子行吟江沅,每以美草為佩,或秋蘭之紉,或眾芳之粹,申椒菌桂之賢,杜衡芳芷之香,是故香草美人,修行之道,不忘廟堂社稷之重,不忘民生之艱。想必那油藤之物,尤會攀附比肩,又生窮壑惡地,屈子當歸惡草之列,吟那高唐之賦,行那楚地之風,尚有雌風雄風之攘,若遇油藤,豈嗔目而異之?然自然之物,逢甘露為潤,抵陽光為滋,紮根泥土,縱使卑微鄙夷,那生髮之氣不可奪也!那草原雄獅之健壯,媲傲視領地之氣魄,非為造物主賜之完美健康基因,類而反之,當生存環境之態勢塑造其摧枯拉朽昂揚氣場,哲學曰,內因乃根,外因乃催化之劑,但吾觀瀾,恰有生靈之氣而出,得自然之勢,順風向而為,豈不聞那颶風過崗,俯草唯存之理?
油藤之果,碩大可為紐扣之適,舊時之黃色軍大衣,多有擇用。乾枯之種子,有如皂莢之片,吾幸而覓之,植土之盆,待其春日發芽,仰那藤蔓之姿,構築室外之涼棚,甚於葡萄,源其四季變換而非落葉之癢。
瞻那寒冬之季,百草枯萎,樹木凋零,唯這油藤撐起一片綠色之空,煥春夏盛裝之彩,不曾倦怠,悲關山之遙迢,感江月之交流,荊門瞻虎牙,大江闊東開,歌曰:
荊門連理十二碚,仙人橋下雁陣飛;
西楚箭樓今何在,油藤鋪漫疊層累。
修帶何須歌舞緩,濃鋪堪做醉人茵;
仰面不思梁苑賦,朝來且聽明妃歌。[1]
作者簡介
周春林,70後,籍貫湖北秭歸,高級工程師,網名兵書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