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汉最后的“擎天柱”姜维:穷兵黩武导致国破家亡
姜维 |
蜀汉最后的“擎天柱”姜维:穷兵黩武导致国破家亡姜维这个人物,在历史上是存有很大争议的。在小说家罗贯中眼里,姜维继承孔明遗志,明知蜀汉之事不可为而强为之,一人饱含悲情地独撑了风雨飘摇中残破的蜀汉。可到犀利的历史评论员孙盛口中,姜维则成了一名趋利小人,身背不忠(背叛祖国)、不孝(抛弃老母)、不义(频繁用兵)、不节(战败偷生)的四大罪名。[1]
对于姜维的是非功过,后人自然仁智各见。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位卧龙先生的爱徒,在导师仙逝之后,其实并没有得到蜀朝过多重用(这和孔明当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政治待遇,自然不可比拟)。原来,之前一直鲜有话语权的后主刘禅,借孔明陨落之际,加大政改力度,废黜丞相府,并将权力进行分割,以此防止朝中“一言谈”。姜维原是魏人,虽有孔明极力保荐,但要委以重任,自然还需多方考察。于是,此后朝中的政治排名,姜维一直位于蒋琬、费祎之后。
蒋琬、费祎均是文职出身,之前见识了孔明六出祁山无功而返的尴尬,如今对于沙场之事,自然没有多大兴趣。后主刘禅本也是柔弱之人,成都风和日丽,麻将桌前“血战到底”何尝不是乐事,又何必劳师动众舞刀弄棍光复中原。于是,君臣一拍即合,此后十数年,魏蜀之间,鲜有征战。不过,对于肩负孔明北伐遗志的姜维而言,这十数年太平日子,却是日日如坐针毡。名目说的讨巧点,称为韬光养晦,若讲难听些,恐怕是消磨意志了。
谁叫自己是外来人口?被排挤本也正常。姜维心知要完全获得军队的主导权,只有和蒋琬同志熬,熬谁的命长。终于,文弱的蒋琬听到了孔明的召唤,阖上了双眼,伏倒在了书案上,姜维长吁口气,心道机会来了。正当姜维信心满满地向后主递上北伐“可行性报告”,孰知过惯安稳日子的刘禅,眉头微颦,大笔一挥,请转费祎同志查阅。如此批示,姜维自然心中一凉,费祎本就是“萧规曹随”之辈,恐怕这个太平日子,还得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下去。
果不其然,此后每每姜维寻求北伐,费祎总在朝中高唱反调,因此手中可用兵士,往往不过万人(“每欲兴军大举,费祎常裁制不从,与其兵不过万人。”《三国志》)。魏国雄霸天下领土三之有二,如此丁零兵力怎有作为?除却小规模的骚扰战,姜维实在无计可施。其实,就在蜀国休养生息之时,北边的魏国过得并不太平。当时魏明帝曹睿已逝,小皇帝曹芳自然镇不住场子。曹族、司马家两系人马,为了争夺权力的蛋糕,明争暗斗,打得不可开交。
机会稍纵即逝,姜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于是,他耐着性子敲开费祎的房门。喝茶、聊天、下棋,两人心照不宣地莞尔一笑,姜维搬出了导师当年的《隆中对》,说道:“费老啊,你可曾记得,当年丞相曾云,待天下有变,则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如今魏国国内罅隙不断,这可是天赐良机啊”。费祎听罢,微微一笑,给姜维沏了口茶,道:“姜维啊,你觉得自己比起诸葛丞相何如?”姜维答道,“自然是不如的”。“这就对了嘛,当年丞相都做不了的事,像我们这样的凡夫俗子,又怎有能力为之呢?”费祎的接话让姜维心中一震,暗道,此人真是只老狐狸,自己无非谦虚了一下,不经意竟落了套。
被反将一军姜维自然是无功而返,北伐的议题,就这样被无休止的搁置下来。这一个搁置,又是数年。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如今已是双鬓斑白,姜维自觉年事已高,寸功未立,心里甚至不安。恰在此时,已是十数年不设宰相位的后主,不知何故心血来潮,竟令费祎重新开设相府(“延熙十五年,命祎开府”《三国志》)。姜维见此情形,悲从中来,费祎本就是自己政敌,如今位居高位,恐怕这辈子光复中原是无望了。
就当穷途末路之时,姜维想到了一个人。姜维想起的这个人,名叫郭循。郭循此人,原是姜维同乡,后在边界遭遇战中为其俘虏。念在老乡情谊,加之用人之际,姜维便把其编为帐下死士(“维为人好立功名,阴养死士”《三国志》)。郭循这人,恰也很有本事,于是姜维顺水人情,把他推向军部。由于“上头”有人,郭循当然武运连连,最后竟担负蜀汉左将军之位。看来,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办法,详细翻阅此人档案,姜维的脑海里,代号“寒战”的夺权行动悄然酝酿。
至于姜维和郭循到底谈了什么,史书上并没有记载。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一桩宫廷血案,却是真实存在的。《三国志》是这样记述的:“(延熙)十六年岁首大会,魏降人郭循在坐。(费)祎欢饮沈醉,为循手刃所害。”也许,费祎万万没有想到,延熙十六年蜀汉的那次例行春节“联欢会”(案发的时间正是费祎位居丞相位的次年),竟然成了他人生的最后一站。当时,宫外春寒料峭,宫内却洋溢着愉快的气氛,郭循趁着酒兴,歌舞弄剑,盘转于歌女之间,舞至费祎坐下,忽然剑锋一转,直刺胸口。
当朝丞相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惨遭刺杀,列席的百官顿时目瞪口呆,面面相觑。舞剑的郭循,此时早已自刎于血泊之中,谁是幕后主谋,自然无从追查。打破窒息般寂静的,却是姜维,只见他不慌不忙,拾起染血的凶器,呈上后主道:“此人本是下官帐下军官,后臣念其英勇,遂加以重用。未想此人狼子野心,不报恩情,反而进以加害。细想此人之前形状,却也蹊跷,每每宴会之时,始终寻思亲近陛下,幸为左右所遏。如此想来,此人定是魏国细作,原想刺杀皇上,未想我主洪福齐天。只可惜了费祎大人,忠肝义胆,命中注定要替陛下挡此一劫。今日宫廷血案,皆因下官而起,望陛下治臣失察之罪。(“循欲刺汉主,不得亲近,每因上寿,且拜且前,为左右所遏,事辄不果。”《资治通鉴》)
姜维这招以退为进,直唬得不善言辞的后主哑口无言,于是顺个台阶,授予费祎“为国捐躯”之名,给以厚葬。只是费祎被刺,朝中无人掌舵,姜维资格最老,上位自然是毫无疑义的。暗弱的后主,虽说心中千般不愿意,但也只能如此顺水推舟,就此应承下来。也许,被压制的十数年,扭曲了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年少英雄,于是,全面掌握兵权的姜维,立马露出战争狂人的面目。就在当年,姜维迅速集结数万大军,草草对魏国宣战,原本多年鲜见兵戈的边界,又是一番腥风血雨(“十六年春,祎卒。夏,维率数万人出石营”《三国志》)。
此后数年间,独揽军权的姜维,对于战争的偏执变本加厉,年年兴兵北伐。如此高频率征战,军需补给当然成了大问题,蜀汉国力本就羸弱,经此折腾,先前休养生息积蓄的一点国力,又被迅速掏空。况且姜维不比孔明,人格魅力自然逊色许多,成都百姓本就是偏安之民,守着一方田园也是逍遥,为何要砸锅卖铁陪着瞎吆喝,自此民怨迭起不息。
就当蜀国外交内困之际,魏国的境遇恰恰相反,经过一系列暗涌纷争,司马家的政治地位逐渐牢固,终于寻个机会腾了出手,派遣钟会、邓艾挥师西进。面对两路浩浩荡荡的进犯之师,元气大伤的蜀汉竟无丝毫招架之力,不日蜀主刘禅即自缚其身,开城投降。由此,穷兵黩武导致国破家亡,后世对于姜维的差评连连自然有了道理。[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