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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希孟(約1156~?)又名直,字古民,號晦齋,浙江省黃岩城西三童嶴人。南宋時期的理學家。謝希孟在年僅二十四歲就已經聲名鵲起,且受到了學者樓鑰的器重。[1]

1184年,南宋淳熙十一年進士。年少得志四個字對於旁人來說是很難,但對於謝希孟來說卻顯得理所應當。他的祖父曾為參知政事(宰相),而他父親是太常寺少卿,亦身居高位。良好的家學教育外加上他本身的天資,養出了他一身的文氣。

初入仕途的謝希孟也曾有過一段時間的順意,先後做過大社令、大理寺司直、奉儀郎、嘉興府通判等官職,但事實上他的性格並不適合官場。

後來果然,謝希孟登上仕途時,正值韓侘胄執掌朝政,此人大權獨攬,打擊異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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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氣如太阿之出匣

謝希孟人稱「逸氣如太阿之出匣」,而且曾經立下這樣的誓言:「行事不法周公,無志也;立言不法孔子,無學也。」

正在他要大展宏圖的時候,他的老師朱熹被新進權臣韓侂胄定「程朱理學」為偽學,定趙汝愚與朱熹為逆黨之首,舉國上下一片腥風血雨。

在南宋詭譎不定的官場上,謝希孟很快就隨著黨爭中朱熹一派的失敗而被趕出京城,在此種情況下,謝希孟離開京城去至偏遠地方任職。

曠達,終不受羈束

也許是為了尋求慰藉吧,仕途失意的謝希孟轉而將一腔深情付與風月。

此時,姓陸的女子適時的出現了。她雖然只是一名藝妓,無法給謝希孟更大的幫助,但她的善解人意、才藝高絕對一個落魄的人會有怎樣的安慰?在這位陸姓女子的陪伴下,在官場遭受打擊的謝希孟彷彿重又找到了自己的得意,他好像重又變回了那個文採高絕、不在意人間雜事的謝家公子。

謝希孟的本心中有著一種灑脫。於他而言,既受了黨爭波及難以立足朝堂,卻同時也脫離了朝廷束縛。雖在朝堂處他已不能做的更多,可他是誰,他到底還是那個才情高絕的謝希孟。

謝希孟為陸姓女子的不止一座鴛鴦樓。

陸九淵之奇葩弟子

師父是陸九淵,聽說謝希孟流連花叢時雖然無奈,卻也並不好說什麼。 南宋風氣如此,上有宋徽宗和「遍看穎川花,不似師師好」的李師師的風流閒談,下有王之望寫下的「主人無浪語,狂客最鐘情」。就算是像蘇軾辛棄疾這樣的大詞人又有幾個沒在煙紅酒綠處留詞幾闕?可他覺得謝希孟身為理學門人不該如此放縱,尤其是當聽到謝希孟居然為妓女建起了一座鴛鴦樓後。

陸九淵找了謝希孟,狠狠斥責他說:「士君子朝夕與賤娼女居,獨不愧於名教乎? 」

謝希孟無奈一嘆,灑然一笑。雖然是面對著自己的恩師,但他仍然有著自己的一些看法。

他說:「弟子建成鴛鴦樓後有樓記一篇,願讀與恩師一聽。」

陸九淵聞言好奇道:「樓記?且讀來。」

謝希孟一躬身後,朗聲道: 「自遜、抗、機、雲之死,而天地英靈之氣,不鐘於世之男子,而鐘於婦人。」

三國東吳名將陸遜、陸抗,西晉文學家陸機、陸雲都是陸氏的先祖,謝希孟藉此來抬高身為妓女的陸姓女子,取笑位居大師的陸九淵。

好在陸九淵心胸寬廣,腹中乘船,對這個奇葩弟子只是無可奈何地淡淡一笑。

影響了曹雪芹的《紅樓夢》

「而天地英靈之氣,不鐘於世之男子,而鐘於婦人」這句話頗值玩味。[2]

另有一個人也說過類似的話:「女兒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我見了女兒,我便清爽;見了男子,便覺濁臭逼人」。這個人叫賈寶玉,據說曹雪芹寫紅樓夢中賈寶玉時受到了謝希孟很大的影響。[3]

遺憾的是,謝希孟對那個陸姓女子沒有做到善始善終,而是有些“始亂終棄”。

卜算子 贈妓

當老師走後,一日,忽起歸家之念,匆匆辭官,陸妓追至江邊,涕泣沾襟。因此有了他與戀人的江邊訣別以及那首看似無情卻有情的《卜算子》。

雙槳浪花平,夾岸青山鎖。

你自歸家我自歸,說著如何過。

我斷不思量,你莫思量我。

將你從前與我心,付與他人可。

船中那個姓謝的男子終於從容離去,船隻去後水面僅留下了一道迅速被抹平的波紋,以及他隨手拋下的一句話:我斷不思量,你莫思量我。[4]

此詞竟然成了他的代表作。

後人評價

「 曠達,終不受羈束」,這是後人給他的評價。

宋代詩人葉適曾經有過一首:

《送謝希孟》

白頭趨幕府,早已負平生。

未放鵬舒翼,應煩驥斂程。

驛梅催凍蕊,柁雨送春聲。

為語常平使,開懷待子荊。 —葉適《送謝希孟》

送謝希孟歸黃岩四首之一

紛紛竹帛傳,浩浩金石刻。

淪亡已無限,存亦誰愛惜。

如何伏羲氏,文字二三畫。

姬孔豈不聖,用以演周易。 -(宋)陳傅良

[5][6]

流傳軼事

據載謝希孟歸回黃岩後晚年隱居,有一個流傳頗廣的軼事:

歸家後隱居靈石,鄰人陳伯益善畫,面黑多鬚,謝在陳的自畫像題:「伯益之面大無兩指,髭髯不仁,侵擾乎其兩旁而不已,於是乎伯益之面所余無幾。」

但除此之外的其餘諸事就少有提及,有人會記起他在回到黃岩後還寫了很多詞,不過卻大多佚散了。

斷不思量

而在所存的所有詞作中,沒有再看到一首、無一句、無一字提到過姓陸的女子。

他果然輕輕鬆松的就做到了曾經說過的那四個字:斷不思量。[7]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