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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雲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讀雲》中國當代作家張玉霞寫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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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欣賞

讀雲

秋天的風偷得一些清爽的氣息,穿過夏的門楣,跌入你的懷中。那些混沌的、焦躁的情緒忽而離你遠去了。天空變得高遠湛藍。雲也舒展了情懷,在天際妙曼生姿起來。

總喜歡看雲,在每天清早一睜眼。於是固執地要睡在窗前。那些飄忽的,雪白的絲絮一樣的雲朵會用溫柔,把我疲累的心揉進一團輕軟,有些頹廢無奈,有些沉重低落都被它揉輕了揉細了繼而變成了一縷雲煙。一直以為,雲是一個萬能的精靈,它每天在天上排兵布陣,你永遠不知道明天它將天空鋪排成怎樣的風情。就像人的心情。

雲也是有心情的,它有時像個老者閒庭信步,停停走走,隨手扯了幾片棉絮。有時像稚子孩童,隨意堆砌着它喜歡的所有形狀。有時像個美嬌娘,嬌羞怯怯,緋紅着臉兒映紅了半邊天。雲生氣的時候,鉛黑着臉,急急地走。它們遇到不高興的事總喜歡湊到一起訴說不平和憤怒。隨即有的雲甩起了銀亮的鞭子,有的雲把一個大的空油桶從天梯上踹下來,「噗通通,轟隆隆」。有的雲哭得稀里嘩啦。很多時候,雲是很豪爽的,它大筆一揮,塗塗抹抹隨心所欲。放眼天際,或亭台樓閣或逐浪排空,或絲絲縷縷或層層疊疊。

看雲,讀雲,也是需要心情的。痴痴地追着雲走,來一次遠足。外面的風景是清新的雲也是清新的。隨着輕盈步履,把心裡的擁擠慢慢放空。看它的瞬息變幻,靈動着呆板的日子。你會放空塵世的浮華喧囂,兀自得半日清歡。看雲的時候,是想家的時候,家鄉的轆轆老井依舊懷抱着那半彎淺月,深藏着那朵雲的一襲舊裝。月上樹梢,是為累了找個枝杈靠一靠。人在他鄉,歸心似箭時能否扯着雲的衣裳?借着雲靜月明,遊子的枕畔滑落指尖的溫柔,像娘的手在我額上輕輕撫過。

當我想你的時候,最想看雲。去一個無人的小島,靜靜地,只有風的陪伴。雲非俗物,它的空靈,它的聖潔,它的神秘,一直是我懷念往昔的寄託。我一直在尋找童年麥秸垛上看到的那朵雲,雲里有母親喊我回家的聲音,有小夥伴在場院裡捉迷藏的場面,它溫暖乾淨得成了絕版。

雲的故鄉在很遠的地方,它屬於天池或者喀納斯。它的裙裾上一直補綴着我一滴相思的淚。一直執拗地想找到童年那朵流浪的雲,我走過很多地方,向風打聽你的消息。風說,你走得好遠好遠。我又來到鐵軌旁,火車也到不了你去的地方。晨曦微露中,我把湖水熨平,用荻花做筆,描摹出雲的韻致。手握不住雲的輕盈,我用青絲結扣,捧住些許溫柔。

秋陽瀉滿石磨,我把它細細地磨。磨出暖,磨出香。柴火放進爐膛燃旺。日子是磨道里的來回過往。風起,誰會給我添一件禦寒的衣裳?炊煙裊裊升起的地方,永遠是家的方向。紅塵滾滾,世事無常,只有那云為我撫去滄桑,日子或喜或悲,總有些青藤往事揉進了雲的行囊,這些年來一直流浪,我把雲捲雲舒寄給遠方,一個人走着,才不會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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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張玉霞,筆名清風,淄博青年作家協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