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散文的哲學思考(王世華)
作品欣賞
讀散文的哲學思考
一度時期,書法界誰抨擊「老幹部體」,誰就聲名鵲起。圍繞這一命題展開激烈地討論,討論的結果似乎明白了,在歷史的長河中,學而優則仕之優,就有書法優。那個時代,毛筆是書寫工具,毛筆字也是科舉考試之必考內容,所以書法名家與仕出自一轍,不勝枚舉,討論亦即煙消霧散了。近期讀散文,發現有人提出:「『周末體『和『老幹部體』不再占半壁江山,越來越多的散文呈現豐富、複雜和深刻的多樣性。」似乎,「老幹部體」「周末體」,是影響散文百花齊放,即「豐富、複雜和深刻的多樣性」的原因之一了。我熱愛散文,散文給我帶來很多快樂的享受。但對「老幹部體」和「周末體」的定義孤陋寡聞,是不是傳統的作品都成了」老幹部」體了,讀散文亦讀出了一些思考。
品讀時下散文作品,從內容到形式的確豐富了。社會存在決定社會意識,在日新月異的新時代,社會發展進步了,發展呈現多樣性,必然導致反映其多樣性的文學也應該多樣性,這是應有之義。老幹部也是社會歷史長廊中的一部分,是多樣性的一分子。老與新永遠存在於歷史發展的過程中,是否定之否定的一個永恆的話題。反映社會客觀的文學工作者和文學作品,也應有「老幹部」及其作品的一席之地。況且,我們的文學精英,本是政協文藝界別,尤其是文藝界各系統的「老幹部」,他們是創作的領軍人物。為此,我們不能割裂歷史,不能斷然拒絕社會發展的聯繫性,否則就會陷入形而上學的泥坑。
當下,散文確實長了,一篇散文洋洋上萬字,甚至幾萬字。有人說:「篇幅不再成為障礙,我們對待散文不再是三寸金蓮式的把玩式審美,趣味古怪且病態地一味追求短小。」應該說,惜字如金是散文,乃至所有文
學作品永遠不變的創作法則,這對作者、讀者及作品所需的其它資源是大有裨益的。客觀地講,在這個前提下,長與短應該以作品內在需要而定,長和短都不應該成為「障礙」,法則只有一個:惜字如金!現在的問題是,我們的作品中無病呻吟現象比比皆是,一味地追求長,本可一句話敘述、描述清楚的,卻拐彎抹角,雲裡霧裡,東拉西扯,唯恐不長。形式服務內容是永恆不變的,只追求所謂完美的形式,即追求語言華麗,辭藻堆砌,故事虛構,必然導致語句累贅,篇幅冗長,是一種令人不可思議的傾向。
散文從主體到客體確實複雜了。
也就是說,作者群體的複雜性,作品反映的客體的複雜性前所未有,正是這種複雜性決定了作者和文學內容的多樣性。但我們不能以這種複雜性、多樣性為由,而把各種文體混為一體,作者昏昏,豈能讓讀者昭昭。現在的散文「小說化」「議論化」「推理化」「演繹化」,確實是互相攀比,一發而不可收。這種傾向正確與否,引發思考:是不是要把散文創作引上歧途,最後發展為自己藏送自己文體存在的歧途?任何事物地發展,都有其自身的規律、規範、規則,這正是「守正創新」的基本要求。為此,作為散文這一特定的文體,不能成為動物界的「四不像」,讓人認不出其真實的面目。
縱覽散文作品,時下散文的確深刻了,深刻的讓讀者望而怯步。從作者到讀者確實「專業」了,專業到群眾不會創作,大眾不會閱讀,作品出爐,只是在作者群體的「圈子」中孤芳自賞。大眾與圈子的關係如何處理,歷來爭論頗多。這是個大問題,事關文學作品為誰服務的方向問題。應該說,文學為大眾服務的問題一度時期淡化了,進入新時期有所改善。改革開放以來,其它文體的一些作品為什麼引人入勝,就是因為其根植於大眾生活的沃土之中,例如小說《平凡的世界》《主角》《人世間》等,反映了大眾自己的生活,使用了大眾熟悉的語言,大眾自然看得懂,樂於看,甚至熱捧。相反,一些散文作品在創新的過程中,越來越遠離生活、遠離大眾,而「專業化」了。究其原因,是因為作者隊伍「專業化」了,或想創作傳世奇作,標新立異;或脫離實際,閉門造車,坐而論道,創作出的作品,只有「專業化」的讀者才能讀懂,只在作者群體「圈子」里傳來傳去,捧來捧去,最後塵封。反之,大眾讀不懂,不願讀,這樣發展下去,散文還會有旺盛的生命力嗎?當然,作品也有輕浮、泛化的傾向,基礎理論貧乏,基本功底缺乏,凡此種種,不一而足,引發一些思考。[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