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愛(吳書明)
作品欣賞
責愛
某製鞋車間。時間：晩21點左右。
女1號突然從針車前座位倒地……
「餵、你怎麼啦？小陳」身邊的工友驚叫。
幾個男女工友放下手中活計，跑上來圍在小陳身邊。「趕快把她女兒叫過來！」有人說。
有個女工友向車間外跑去（背影）。
小女孩仆到媽媽面前：「媽媽、媽媽，你怎麼啦？你醒醒」女兒一邊驚喊、一邊嚇得大哭起來。
「你爸爸呢？」一工友問，女孩只是拚命搖頭。
「小姑娘、你爸爸呢？給他打電話，叫他趕快過來」，另一個人說。
小女孩哭聲似乎更大，傷心地大聲說：「我沒有爸爸！」。
幾個旁人驚訝的目光，——面面相覷。
「餵、項總，我們組有個女臨時工在車間暈倒了，怎麼辦？」人群旁車間組長給老闆打電話。
事發現場：有人安慰小女孩，有人試圖給女1號餵水……。女1號始終雙目緊閉，臉色蠟黃，毫無反應。
項總從車間門外疾步小跑到女1號身邊，俯身察看，輕聲問：「小陳，你怎麼啦？聽到我說話嗎？」。
女1號仍然癱軟在女工友臂彎下，病情顯得十分危急。
「趕快送醫院！」，項總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拔打「120」。
「你坐我車，帶上她女兒再派倆個女工友跟我一起去醫院」，項總吩咐組長道。
「哇嗚哇嗚哇嗚——」一輛救護車急馳向醫院，後面緊跟着項總的黑色轎車。
場 景2：
醫院急救室。項總、小女孩、組長、工友5人等門外。
項總問坐在身邊的小女孩：「小孩子、你爸爸呢？我幫你打電話給他」。
「我沒有爸爸，」小女孩顯得有點羞怯，停頓了幾秒後像是自言自語地說：「不知道他去哪啦」。她的聲音很小，項總和大家聽了卻很驚愕、疑惑。
正在這時，急救室出來一個醫生、問：「誰是病人家屬？」。
項總牽着小女孩的手迎上前去，大家都起身關切地看着。
——醫生對項總交代後復又進急救室，項總則牽着小女孩向大廳收費服務窗口走去。
場 景3：
住院部病房，床頭擺着一束鮮花和一籃水果。
時間：女1號住院第二天晚上。
人物：項總 女1號和婆婆 一女工友：
女1號仍很虛弱，想支撐着坐起來、說：「項總，真感謝您救了我，您這麼忙就別親自來看我了。」
「沒什麼，這是應該的。醫生說你是太累了，又嚴重缺乏營養。你好好休息幾天，多吃點好的補補、問題不大。」項總面對着病床上的小陳說完，又側轉身來看着「婆婆」，接着問小陳：「這位是你媽媽吧——？」
「項總，這是我婆婆」小陳答。
項總表情難掩不解，嘴裡「哦——」了一聲。沉思片刻、項總問了女工友一些護理情況後，面向「婆婆」，示意她到外面有話要說。
場 景4：
項總和「婆婆」一前一後走出病房，在一靠背座椅前站住。「婆婆」立定說：「項總，你是我們的大恩人哪，要不是你送我媳婦上醫院，又交這麼多錢給醫院，她怕是連命都沒啦。」「婆婆」說完就要給項總下跪，項總連忙扶着她的雙手，說：「老人家快別這麼說，誰都有個急難的時候，我這是應該的。」
寒喧幾句後，項總問「婆婆」：「老人家，有件事不知當不當問，前天你媳婦患病時人家問你孫女兒，她爸爸在哪？她說她沒有爸爸，這是咋回事呢？」
「婆婆」一聽項總問起自己兒子的事，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項總，你是個好人，我實不瞞你說，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已經五六年沒有音信了。那年他和我兒媳還有我一起，大鬧了一場後就出走了。」「婆婆」說着說着、情不自禁流下了眼淚。她擦拭着眼睛繼續說：「這麼多年來，我常常生病，多虧我媳婦跟親閨女一樣，一邊拖着我孫女兒一邊還照顧着我，家裡吃的用的，還有我兒子出走前欠人家幾十萬塊錢，這一切的開銷都是靠我媳婦拚命打着兩份工的收入對付。她這樣我真是於心不忍哪，可我老了又沒法子。我好多次是勸她改嫁，她卻總是說'我走了您可怎麼辦？』。媳婦能幹，人又俊俏，近兩年也有好幾個好男人找她，可她就是放心不下我。」
「老人家，你兒媳這樣的人真是太難得了，她值得我們大家尊敬。」項總默默地聽着，最後感慨地一邊說一邊攙扶起「婆婆」走向病房。
場 景：5
病房內。
女1號斜躺在床頭，見項總和婆婆進來，努力地欠了欠身、叫了聲：「項總」。項總仿佛第一次認真地看了看她，才發現她是這麼的美麗，她的面容和目光透露出的那氣質，更是讓項總想起李白的一句詩：「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
大概是因為缺乏營養，那原本就白晰的臉頰顯得更是有點蒼白。那雙丹鳳眼因為面部消瘦，這時顯得更大、也更有神彩。
「你別動、小陳。你的情況我都了解到了，這樣吧，等你恢復健康後我高薪聘請你作為正式員工。我讓行政部安排好你的工作和住房，這樣你和老人家、孩子生活在一起好有個照應。」[1]
作者簡介
吳書明,江西萬年人,60後,多年矢志寫作,有些散文、詩歌、報告文學、通訊、特寫等作品散見《新華每日電訊》、《晉江經濟報》等官媒和自媒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