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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贼(吴艳芬)

贪贼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图片网

《贪贼》中国当代作家吴艳芬写的散文。

目录

作品欣赏

贪贼

话说民国时期,有个年轻、强悍的蟊贼,谁家若叫他盯上,那一定要破财、悲伤。

xx,村,一座气派的豪宅,大红灯笼挂在高高的门楼上,烫金的大喜字贴在大门两旁。这家的大公子结婚的第三天,携妻归宁回乡,由于路远,回来天色已晚,吃过晚饭,二人便回了婚房。

夜里1点多钟,突然有黑影悄无声息地翻进院墙,用干练的手法拨门进屋,贼眼精亮。摘下崭新的门帘,见两人脱下的单衣、棉衣、披风等都搭在内室的椅子上。小两口也真累了,睡得正香。蟊贼划拉起衣裳,抱至正间,用门帘、单衣包了一包又一包,然后轻轻顺出院墙。他又转身进屋,想看看还有什么可以带上。屋里好东西太多了,炕上一床平绒床单真漂亮!这床单既轻便又贵重,在乡下有钱也难买上。可床单压在两人身下,怎么才能实现愿望?他眼珠一转,心中有了奇思妙想:他脱光衣服,先躺在女的身旁,一边往里挤,一边轻轻向外拽床单,轻松拉出一尺多长。他又转至男的身旁,照法炮制,又拉出一尺多长。经3——4个回合的奋战,床单大部分拽离了炕,只剩一角还压在男的臀下荡漾。他高兴极了,跳下炕、轻轻一拽,平绒床单飞至手上!可这一拽,还是有点急、有点快,新郎醒了,见地下立着一个人,他一高蹦起,“大胆蟊贼!”摘下炕头墙上挂的宝剑就刺!蟊贼一看不好,撒腿就跑,旋即冲进院子,一个高蹿上院墙,就在跃下的一刹那,宝剑狠狠地砍在他的脊背上,“啊——”他咬牙翻下墙,耳边又传来新郎开街门的嚓嚓声响,他顾不上疼痛,拼命逃亡!新郎拉开大门,在寒冷中眺望,蟊贼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夜幕将其隐藏,却见院墙外的地上堆着一包包的衣裳。他提起一个大包进屋,找出棉衣披上,又出门收拾。新娘已将灯点亮,当他收拾完东西、插好道道门回屋,才见蟊贼的衣服还丢在内室的地上。他愤怒地想:天助我也!我没把他砍死,老天也会让他赤裸而亡!

蟊贼跟头把式地逃跑,他感觉脊背血流如溪,脚底粘滑,寒风扑在身上,似刀在刮。夜,灰暗而诡异,处处弥漫着恐惧与杀机,空气里流动着刀刃的寒光,烈烈北风似追杀者的脚步声响,路旁小树,似荒冢墓碑,偶尔惊飞的夜鸟,像他一样慌张……他眼冒金星,头晕心慌,两腿打绊,跌跌撞撞,浑身颤抖,几乎冻僵,就要撑不住了!绝望中,眼前恍惚出现了冥府中的妈妈那痛爱、焦虑的目光,好像在说:千万不能倒下,你要坚强!他咬紧上下乱扣的牙帮,使出洪荒之力,弯着腰,捧着臂膀,踉踉跄跄、挪向前面的村庄。 路上残存的积雪很滑,他不知多少次摔倒在路上。爬走并用,最后倒在村头一幢没有院墙的房门旁。他一边敲门,一边低呼:“救命啊——,救命啊——”一位老者男性慢慢开了门,见一位赤裸裸的男青年倒在台阶上。老者没有犹豫,出门将男青年拖进屋,放在椅子上。男青年头重脚轻、马上趴倒在椅子旁的饭桌上。老者关门回来,见青年的背上一条大口子足有一尺多长,皮肉外翻,白骨外露,鲜血直淌。他赶紧舀来一瓢高粱面,一把一把按在口子上。出血仍没有止住,老者想:他这样会气血流尽而亡,于是,从炕上揪出床单,撕成布条,将口子缠紧捆绑。老者没问他为何这样,却找出一套衣裤帮他穿上,找出一双旧鞋套在他的脚上。“数九寒冬的,没被不行,没褥子还能对付。”老者嘴里念叨着,从炕上拖过褥子,披在青年身上,青年这才慢慢停止了浑身的颤抖如筛糠。老者说:“你走吧,不要等到天亮,叫人看见,误以为我和你是一帮,我一辈子坦坦荡荡,你不要坏了我的名声。”青年点头,他面色苍白如纸,拧了一下腮帮子艰难立起。“等等……”老者说。青年又跌坐在椅子上。“你喝点热水暖下身子吧”老者掀锅、添水、烧火,水开后,又打了两个鸡蛋。荷包蛋的清香,使青年感觉灵魂又回到了身上。一大碗含荷包蛋的开水放在青年面前,热气腾腾,荷包蛋的味道真香。男青年慢慢吸溜着喝,这水赛过玉液琼浆,心里渐渐有了点热乎气,头也不再嗡嗡作响。当吃完荷包蛋,感觉周身通达顺畅。他起身抱拳道:“大恩不言谢”便出门,埋入夜幕的海洋。

这是第二年的春天,老者刚吃完早饭,一位驼背弯腰的男人,背上背着个大包袱、手里提着篮子将门敲响。二人默然相视——他正是那晚的男青年,一脸的沧桑。老者接过东西,包袱里是一床拆洗过的褥子和洗得干干净净他的衣裳,篮子里是2瓶好酒、一包猪肉、还有点心散发着甜香。老者将驼背男让到炕上,泡了壶茶,两人慢慢品尝。

驼背男认为,老者仁慈、善良,良知相使,他边喝茶、边细细地讲了那晚遭遇的刀伤。末了感叹道:“我10多岁便走上了偷盗之路,从未失手出过洋相。不过,我从不偷穷人,专偷大家富商。家里什么都有,20岁又娶了婆娘。那晚,我若将那几包东西拿走,会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可贪心啊,是贪心阻止了我,那床平绒床单差点让我身亡!若不是碰到你这位好人,那晚,几乎冻僵的我一定会死在回家的路上。回家后,又发起了高烧,烧至39度以上,一来冻得,二来也因为刀伤——它发炎了。我时清醒时昏睡,妻子吓坏了,要送我去看郎中,我满心的凄凉:那家(被偷家)有钱有势,在家还怕被盯上,看郎中那不是自投落网!无奈,她只好去药店说,家里有人将腿摔伤,发炎了,买回点消炎草药。我吃着草药,她又用偏方烧水为我清洗疗伤,10多日后,体温才恢复至正常,三个多月,刀口才结了那骇人的大疤、平滑净亮!是你给了我活下来的机会,你是我的恩人,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没齿不忘!”他有点伤感、沮丧,却无悔过之想,觉得那个夜晚只是个意外现象。老者这才开口:“年轻人,祸自微而成啊,常在河边走,那能不湿脚?你不要心存侥幸思想!至于大家富户,追根溯源,初始、多数是白手起家,皆负出了艰辛与汗水,经过长时间、甚至几代人的艰苦努力、勤俭积攒、才渐积而成富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至于富而不仁、为富不择手段,甚至仗富欺人、疯狂嚣张,这是衰败的表现,上天一定会视情况、在恰当的时候、以恰当的方式,让其衰败、甚至灭亡!”驼背男似有所悟,苦笑道:“是啊,那天晚上不知为什么那么贪,一定是老天在惩罚我,我的背皮裂筋伤,腰已直不起来了,右手也残了,疼、麻、无力,身体再也不如往常!”他垂头丧气、自怨彷徨。老者道:“年轻人,走正道吧,远离灾殃!古语说,外财不发家,有手有脚,只要努力,别人有的,咱也会有,你还年轻,可另寻生活方向。”……他们互相启发,谈了很多,直至傍晌,驼背男起身告辞。老者送出门,背后瞧去,驼背男像五六十岁的老人一样。[1]

作者简介

吴艳芬,1947,1,30出生于烟台市,栖雫县,丰粟村,现住烟台。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