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逮黄鼠狼的人(许卫国)

逮黄鼠狼的人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图片网

逮黄鼠狼的人中国当代作家许卫国写的散文。

目录

作品欣赏

逮黄鼠狼的人

黄鼠狼在我们那儿都叫黄狼子,黄鼠狼神秘诡秘,白日偶尔出现,贼头贼脑,如鬼如蛇,稍纵即逝,专在夜里使鸡鸭死于不知不觉中。第二日,只能看到一地鸡毛,几滴血。这倒还不是黄狼子的可怕,可怕的是在它年岁渐高时,黄色,变黑,黑再变白,那就是成精了,就叫黄大仙了,还可变人,就有神威鬼气护佑它们还在成长中的晚辈,谁惹了他们,谁倒霉,断其腿者,你腿必残,剥其皮者,你必全身溃烂,更有三里庄经久不衰的传说,有个青年割了黄狼子的泌尿终端,过了几日,这青年神经错乱,拿刀使自己的生殖终端和自己失去了联系。朝远的说,还有宋庄的宋启双家,扒了黄鼠狼的窝,得罪了黄鼠狼,夜里黄鼠狼打翻他家油灯,大火突起,房子烧个精光……总之关于黄鼠狼的事例时时都在乡村流传,形成了黄鼠狼文化,

我们小时看见黄鼠狼,实际是黄鼠狼怕我们而惊慌逃走,而我们却被黄鼠狼惊出一身冷汗,惊得头皮如过电。黄鼠狼消失,我们阴影还在。我们尽管顽皮,敢上九天揽月,敢下五洋捉鳖,就是不敢惹黄鼠狼。周满仓家有个陈年草堆,就是无草烧锅断了顿,也不动那草。据说那里有几窝黄鼠狼。平时,我们走过那草堆旁或远望草堆都敬而生畏。除了那些无知的狗敢和它们叫板,但绝不是人敢唆使。有人说黄狼怕鹅,鹅能辟邪,但是很少人家喂鹅,也不知为什么。

倒是有一支队伍胆大包天,每年霜降以后,从外地来到我们庄上。清一色灰头土脸的半糙老头,五六个人,两三条狗,人是常人,口音略与我们不同;狗是常狗,有的比我们庄子上狗还小。只是他们不平常的举动,让庄上人见他们如同天外来客。

那些人带着削尖的长棍,背着行囊被窝和篓子,到了庄上,不打一声招呼,见到一个大草堆或者是堆积的乱石草丛,就在四周围上网子,开始朝草堆里猛捣猛戳,嘴里还在好像念着咒语似得呜呜叫,不一会,黄鼠狼箭一样弹出,四处逃命,慌不择路,撞到网子里,当时就被眼疾手快的人掐死,还在乱穿乱冲的,狗和棍棒一起上,黄鼠狼就抽搐而死。再看草堆,被搞得乱七八糟,乌烟瘴气,就这主人也不好怨恨这些捕手。你想人家连黄大仙都不怕,还怕你区区凡人不是?

战斗结束,他们在庄子一头找个避风的地方,开始剥黄鼠狼皮,肉体从一头抽出来,皮用麦糠撑开撑满,保持黄鼠狼生前的体形,高高挂起,稍干,就从胸腹到四肢全部划开,用有弹性的树枝撑开成一个平面,还是高高挂起,风吹日晒,引得几条狗仰望伸舌头。狗们且慢,黄鼠狼的内脏大多都是几条狗的战利品,褒奖他们奋力出色的表现,以再接再厉。黄鼠狼的肉就是那些人晚上下酒的菜,黄鼠狼有臊筋,不懂的,拿不掉臊筋,不仅会使满锅臊不可闻,而且还可弥漫全村,令人作呕。这些人是内行,把黄鼠狼烧的比野兔子还好吃。

有人战战兢兢问老年人,这些人为什么不怕黄鼠狼报复,老年人也多是自以为是地解释,是因为这些人都是光棍绝后的人家,黄鼠狼对他们无可奈何。没人去证实,去问那些逮黄鼠狼的人怕不怕黄大仙报复,他们不作回答,故作高深。只是后来人们看到黄鼠狼的皮卖到供销社,卖了高价;供销社再卖到皮毛厂,也卖了高价,皮毛厂做成毛领、皮衣就价值连城了。大刘庄刘国忠说,飞行员都穿黄鼠狼皮的衣服。也没有人去证实。倒是,我们后来念书了,写毛笔字,知道有一种毛笔是狼毫做的。经过老师解释:狼毫就是黄鼠狼的毛。用狼毫做的毛笔就是好写,字写差的,用了狼毫毛笔也会自然能提高几分,真是沾了仙气了吗?

眼下,到庄子上,黄鼠狼还可以经常看见了,但是逮黄鼠狼的队伍见不到了,难道他们真的都绝后了吗?[1]

作者简介

许卫国 江苏泗洪人。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