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主選單

求真百科

那一刻,我哭了起來(黃培書)

那一刻,我哭了起來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那一刻,我哭了起來》中國當代作家黃培書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那一刻,我哭了起來

看見妻從後往前走,來到8號車廂外時,我使勁拍了兩下車窗的玻璃,並向妻招了招手,妻立即也側過身來微笑着向我招了招手後,又側過身去往前出站囗走去,從高高的車廂隔着車窗玻璃望着妻漸漸遠去的背影的那一刻,我哭了起來……

那一刻,只覺得我像個犯了罪的家長,把孩子遺棄時,又良心發現了,再回去把孩子緊緊地抱在懷裡,害怕再分離的場景!此刻,我也從內心發現,結婚二十多年來,我一路向北,把妻一個人孤孤單單地丟在了後面,丟在了異地他鄉!25年前,我和妻認識在那個火熱的夏天,我們相會在攀枝花下,一見鍾情!那時,我還是一名檢車工人,雖然有一點小名氣,難得已是幹部身份,收入、文憑都比我高的妻的不嫌棄,認識後,我們雖相隔4個小站,不到五十公里,卻常常鴻雁傳書。多年以後,妻把這段經歷寫進入一篇散文《雲中誰寄錦書來》,發表在雲南的一家報紙上。妻是有名的才女,在讀衛校時寫詩、演講等頗為出色!從書信中,我也領略到了她不僅寫得一手好字,還文采斐然!相戀不到一年,我選擇性地調入了妻工作的單位,再一年後的那個初夏,我們結了婚。再一年,我們有了兒子。妻在我眼裡,是錢鍾書讚美楊絳「最才的女,最賢的妻」的那種女人。她相夫教子,全副心思都在工作之外的家庭,辛苦而沉默地奉獻着自己的一切!

為了我和孩子,她放棄了自己熱愛的文學,就在懷孕臨產前幾天都還在給我抄寫和校對文稿,我那篇為我贏得鄉愁作家稱號的散文《魂依故鄉》就是她一手拍着肚子裡不住踢騰的兒子,一手為我一字一句地抄寫校對的!兒子生下來後,她悉心照看,熬魚湯、煲菜粥等,讓兒子茁壯成長!在兒子才一歲多時,我因為工作不順,從攀枝花調到了企求能更好發展的西昌,把幼子和前來幫助照看兒子的多病老母的重擔丟給了她!那近兩年的時間,孩子和老母都常生病,妻既要照看他們又要倒夜班,實在把她累苦了。後來,我通過努力把妻調到了西昌,終於一家團圓。但好景不長,一年後,我又去了單位的農場,妻又獨自擔起了陪伴養育兒子的重擔。送兒子上幼兒園,上夜班時,不是把兒子送朋友家,就是含着淚把兒子鎖在家!又一年不到,農場失敗後,我鬱鬱不樂地回到單位,又被排擠出機關,心情不暢時,常常呼酒買醉,讓她不少擔憂。又一年多後,我又鬱悶地調離了那個讓我為之艱辛奮鬥了近五年的單位。後來到的這個單位,讓我暫時安定了下來,我們一家過了兩年多幸福的時光!接下來,又多變故,先是工作變動,再後來生產力布局調整,我調到成都才終於固定了下來。妻卻於鐵路改革,醫院劃交了地方,經過無數次的努力,我都無法把她調到離我近的地方,卻又無法讓她放棄她的工作隨我到成都生活。此後的十多年來,妻一人在西昌把兒子從小學送進初中,陪兒子學笛子、葫蘆絲、畫畫、打乒乓等,兒子也一路優秀地考進了成都,高中三年,妻又不辭辛勞每周坐火車往返西昌和成都千多公里的行程,兒子考上大學後,為了我能安心工作,妻仍不辭勞苦地往來於成都和西昌之間。

光陰似箭,歲月催人老,這一路走來,我老了,妻也白髮盈頭,可還在忍受離別之苦!那年為在成都買房,從西昌遷戶口時,原本可以一家三口遷到成都的,但妻又覺得她工作在涼山州,怕戶口遷走之後有什麼政策之類的不利。辦戶口簽字的那一刻,我心中就湧起過把她一人留在異地他鄉的孤獨而感到難受過!

我一生志大才疏,職場不順,仕進坎坷,但結婚二十五年來,無論我怎樣的墮落,妻都對我不拋棄,不放棄,精準幫扶,實在令我感動!我對她的敬佩和讚頌都是發自內心深處的,是言而由衷的。這些年,一想起我很多有對妻不起的地方,混賬的地方,而妻卻堅定不移地愛着我,寬容我,讓我每每感到無地自容和萬分愧疚!我想,此生無多,來生也不可預測和無法企及,人生與事業都達到頂點,我願在剩下的日子與妻迎着夕陽,和和美美,相攜着走下山去!

此刻,望着妻瘦小的背影,想到妻這一路走來,都是為了我而歷盡艱辛,而我卻把她獨自一人拋在這個沒有親人、沒有家的地方,獨自飲淒清,享孤獨,住陋室……那一刻,我真有砸爛車窗,跳下車去把妻拉住一同回家的衝動。

那一刻,我望着妻瘦瘦弱弱的背影,哭了起來[1]

作者簡介

黃培書,男,1965年生,四川省作協會員;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末以聿竹、阿培、毛象、鶴天等名在中國大小報刊發表詩歌、小說、散文;出版有散文集《生命中的風景樹》《筆走天涯》《踏歌而行》《閱讀在深秋的時光里》和《毛象短篇小說選》,著有長篇小說《古董》在當當網連載。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