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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段难忘的时光(郑安火)

那一段难忘的时光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网

《那一段难忘的时光》中国当代作家郑安火写的散文。

目录

作品欣赏

那一段难忘的时光

一转眼,我师范毕业已近三十年。

很多时候都会在不经意间回想起师范三年的情景。师范毕业纪念册,同学之间互赠的毕业照,我至今都珍藏着。虽然近些年我已很少翻开,但并不代表我已忘却。老师、同学、校园,欢歌、笑语、晨读、漫步......永远印在我的心里,在恰当的时候,它们就会跳出来,浮现在我眼前,回荡在我耳畔

我是1984年初中毕业考取上饶师范学校的。对于从未离开过乡村的我来说,来到上饶师范学校,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小鱼从小溪游到了大江里,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学校在信江桥头,原来的信江书院就在这里,真是一个钟灵毓秀、书香浓郁的好地方。教学楼、教师办公楼、食堂都并不气派,全是老旧的青砖瓦房,算得上历史悠久了吧。只有学生宿舍楼是新做的,六层,“凹”字形,很气派。我读的是普师专业。我们白天上课,晚上也有自习课。无论语文数学还是音体美,学校都抓得很紧,每一门功课我们都必须认真对待。

星期天,我们是很自由自在的,各自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出于安全考虑,班主任叮嘱我们不要独自逛街,我们会结伴走出学校,即使不购物,我们也要到街上逛一逛,到当时很有名的信江商场转一转、看一看,广场也是我们常去的地方。稍远一点,去瞻仰茅家岭的上饶集中营旧址、革命烈士陵园革命烈士纪念馆。学校组织去弋阳龟峰春游,我们坐在车上,大声唱着歌,直唱到嗓子吃不消了才停下。

第二年,学校要建新的教学楼,把老教学楼拆除了。这样一来,教室不够用了。学校把我们这一批84级的上饶县的学生“分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上饶县教师进修学校。临走前,学校还特意给我们开了个动员大会。其实哪用得着动员,“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们这批十几岁的学生,乳臭未干,学校要把我们“流放”到偏远荒凉的地方去,我们即使有情绪,也还得乖乖地去。校长承诺虽然把我们安排到别的学校去了,但不是把我们“扫地出门”,我们仍然是上饶师范的学生,仍然归上饶师范管理。

就这样,我们一百多号人来到了“新”学校——上饶县教师进修学校。有三个班级、一百多个民办教师在这里进修学习,加上我们这一百多号人,分成三个班级,学校人气瞬间就旺了许多。因为我们的到来,这里的校名也有了变化,变成了“上饶师范上饶县分校、上饶县教师进修学校",真啰嗦、真别扭。我们到了“分校”,就把原来所在的上饶师范学校称为“总校”。学校位于上饶县湖村乡的一座山脚下,背靠着上饶县有名的“睡美人”山——灵山,几栋有些年头的红砖黑瓦房,围墙都没有,也就不可能有校门。学校前面是一片水泥操场,水泥操场的四周则是草地,边上有一排大树。再往前有一条小溪流,走到小溪的对面就是一条马路,那是我们进进出出唯一的道路。路旁有一些人家,但不是很多。学校后面有一口不算很大的水塘。环顾四周,全是连绵起伏的山峦,山上有许多的油茶树,还有一些别的树木。学校条件很艰苦,设施简陋,远远比不上“总校。我们都觉得像是从天堂掉到了地狱一般,不过很快就适应并接受了这里的一切,并且爱上了这里。

学校前面的小溪是我们洗衣的好地方,学校后面的水塘则是我们游泳的好去处。清早,我们会拿着课本到山上去晨读。傍晚,我们三五成群地到马路上去散步。美丽的“睡美人”山陪伴我们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黎明与黄昏。每天很早我们就要起床,到操场上做早操。冬天实在起不来,班主任会到宿舍里叫喊、催促,说我们怎么就睡不够,有个调皮的同学开玩笑说“被窝里面有温暖的春天”。晚上,我们最盼望传来消息说有电影看。的确,那两年里,我们看了许多电影。大操场上坐着几百人,还有附近的村民也赶来看电影,现在想想,那场面挺壮观的。“总校”每个学期都会派一些同学来慰问演出,我们也到“总校”去参加过文艺汇演。秋天,茶籽成熟了,学校安排我们上山去摘几天茶籽,吃住都要在山上。我们两人一组,抬着被褥、生活用品及大米要走上好几里蜿蜒起伏、狭窄不平的山路才能到达“大本营”——几座老旧的土墙瓦屋。我和史海辉一组,他在前面,我在后面。我们抬的东西虽不是很重,但山路陡峭,且路途遥远,我们力气又不大,所以越走越累。史海辉是全班年龄最小的,比我小两岁,个子也小,全班同学都把他当小弟看。我偷偷地把我们抬的东西往后面移一点,他发觉后又移回去。我又偷偷地往后移,可他又发觉了,又移回去。我也没办法了,由他去吧。从此,我和史海辉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有很多老师都是刚刚大学毕业分配到这里的,他们的年龄比我们大不了多少。这些年轻的老师就像哥哥姐姐一样对待我们,课余时间也常常和我们在一起玩。凌惠忠老师身份有些特殊,他是上海下放的知青,教我们不到一年,就返回上海了。临返回前,我们全班同学为他举行了一个欢送会。后来,凌惠忠老师还给我们全体同学写过一封信,老师把它张贴在我们教室外面的墙上供大家阅读。再后来,我们就再也没有了凌惠忠老师的消息。更遗憾的是,我们连凌老师的照片也没有。但是,凌老师的音容笑貌却一直留在我的记忆深处。他讲课,我总是很喜欢听,声音很轻柔,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脸上常常都带着笑意,很亲切,很随和。他给过我肯定和鼓励,我永远都记得。

当毕业来临,我们像蒲公英被风吹散到四面八方。我们毕业后,学校就搬迁了。也许我们这一批人是经历最复杂的中师生,师范三年,“总校”把我们“踢”出去,“分校”接纳了我们。所以在感情上,我们都认定“分校”才是培育我们的母校。

2007年暑假,我们三个班的同学举行“师范毕业20周年同学会”,有一项活动内容是“重返母校”。时隔20年,再回母校,青山未老,流水依旧,可是,母校却早已失去当年的风采。那些红砖黑瓦的房子,在阳光下静默着,没有生机,呈现给我们的,是一片颓败和凄清。有人租下了母校的那些房子办了个小加工厂,我们的母校早就“死”了,只剩一具躯壳。机器作业的声音像针一样扎着我们的耳朵,几位陌生的工人满眼不解地看着我们这一群“傻子”大热天跑到这山旮旯里东看西看,像是在寻找什么。我们的到来,与其说是追忆,不如说是凭吊。我们的青春,曾经在这里搏击,然后,就像一阵烟,不知飘散到了何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些回忆。

想起关牧村演唱的《一支难忘的歌》,特别能表达我内心的情感:“青春的岁月像条河,岁月的河汇成一支歌,一支难忘的歌,一支深情的歌,一支拨动心弦的歌。”我还想加上几句:“一支余音袅袅的歌,一支陪伴我慢慢老去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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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郑安火,生于1969年,江西省上饶市信州区秦峰中学教师。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