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賞
人物生平
金賞是休屠王之孫,金日磾的次子,金建的哥哥。金賞與漢昭帝年紀略同,都是八、九歲,共同臥起,很被親信。金賞擔任侍中,賞奉車都尉。始元二年(前85年),八、九歲時嗣繼父爵為秺侯。妻子是大將軍霍光之女。漢宣帝即位,霍氏陰謀未發,他發現形跡,上書離婚,後來誅滅霍氏時免去連坐。甘露四年(前50年)任太僕。漢元帝永光元年(前43年)為光祿勛。死後無子。諡號節。
世系圖
文獻記載
《漢書·金日磾傳》
日磾自在左右,目不忤視者數十年。賜出宮女,不敢近。上欲內其女後宮,不肯。其篤慎如此,上尤奇異之。及上病,屬霍光以輔少主,光讓日磾。日磾曰:「臣外國人,且使匈奴輕漢。」於是遂為光副。光以女妻日磾嗣子賞。初,武帝遺詔以討莽何羅功封日磾為秺侯,日磾以帝少不受封。輔政歲余,病困,大將軍光白封日磾,臥授印綬。一日,薨,賜葬具冢地,送以輕車介士,軍陳至茂陵,諡曰敬侯。
日磾兩子,賞、建,俱侍中,與昭帝略同年,共臥起。賞為奉車,建駙馬都尉。及賞嗣侯,佩兩綬。上謂霍將軍曰:「金氏兄弟兩人不可使俱兩綬邪?」霍光對曰:「賞自嗣父為侯耳。」上笑曰:「侯不在我與將軍乎?」光曰:「先帝之約,有功乃得封侯。」時年俱八九歲。宣帝即位,賞為太僕,霍氏有事萌牙,上書去妻。上亦自哀之,獨得不坐。元帝時為光祿勛,薨,亡子,國除。元始中繼絕世,封建孫當為秺侯,奉日磾後。
《漢書·佞幸傳》
昭帝時,駙馬都尉秺侯金賞嗣父車騎將軍日磾爵為侯,二人之寵取過庸,不篤。
世人對我們賜姓金氏肇興祖金日磾的一些超常規行為甚或不解,因為他們是以一個俗人的眼光來看待偉大的事。金日磾雖在宮闈為皇帝侍中,目睹後宮嬪妃悽慘之狀,絲毫沒有以女邀功換取功名利祿之心,漢武帝欲納其女為後宮,金日磾始終不肯答應,僅此一點可知其對女兒愛護之心;同時在《金日磾傳》中形成鮮明對比的案例是,長子金傅在幼年就是漢武帝的弄兒,經常圍繞着漢武帝玩耍,甚或做出一些出格的舉動,漢武帝絲毫不以為意,及金傅長大,在宮中對宮女施以輕薄之舉,徹底引起了金日磾的警覺,就算金傅是金日磾母子疼愛之極的長子,面對他的行為給家族及部落帶來的日益臨近的危險,金日磾不得不忍痛施以殺手,以杜絕隱患。金日磾常年在宮中值守,謹言慎行,不參與朝政議論,不結黨營私;雖有五萬部眾在平涼,金日磾始終不以部落王族攜重自居,休屠部在武帝時期乃至西漢都是漢朝維護西部邊陲穩定、防禦右部匈奴的的重要力量;金日磾幼年喪父,他的品格養成源於母親禿童閼氏,閼氏去世後,漢武帝念其高尚的品格畫像懸於功臣閣,金日磾心存孝念,每過相前,跪禮落淚;金日磾盡忠值守,對莽何羅的謀反行為臨危不懼,用「椊胡」之藝擒拿之,漢武帝對其行賞,金日磾堅辭不受。漢武帝對金日磾的寵信,源於金日磾高尚的情操,對金日磾的種種世人都做不到的行為倍加讚賞;《漢書》中對他的評價之高,諸史中無人能與之比肩;金日磾以休屠太子被渾邪王挾持部眾歸漢,輸黃門養馬為奴,擢黃門馬監,累遷侍中、騎都尉、駙馬都尉、秺侯;光輝形象為萬世楷模。
人物事跡
在我們賜姓金氏中第二位肩承着休屠數萬族人前途命運的領軍人,一直不為世人或者族人理解,他就是二世祖金賞。
後元元年(公元前88年),侍中駙馬都尉金日磾為車騎將軍,漢武帝臨崩,屬霍光以輔少主,光讓日磾。日磾曰:「臣外國人,且使匈奴輕漢。」於是金日磾為霍光副手。霍光將自己的女兒許配給金日磾嗣子金賞為妻;尚在童年的金賞定下了娃娃親,成為霍光的女婿。時,金賞年僅十歲多。由於漢武帝太子劉弗陵與金日磾兩子的年紀相仿,早早的就在宮中陪伴他,起居飲食都在一起,金賞、金建成為劉弗陵童年最好的玩伴和他的侍中,賞為奉車,建駙馬都尉。後元二年(公元前87年)漢武帝駕崩,劉弗陵即位,是為漢昭帝。
始元元年(公元前86年)九月丙子,車騎將軍金日磾病逝前一日受秺侯爵。金賞以嫡子身份嗣侯,佩兩綬。昭帝因與金氏兄弟的感情身厚,想讓金建也能夠同享榮華富貴,就對霍光說:「金氏兄弟兩人不可使俱兩綬邪?」霍光回道:「賞自嗣父為侯耳。」年幼的昭帝笑道:「侯不在我與將軍乎?」霍光基於朝廷制度制約,嚴肅的拒絕了:「先帝之約,有功乃得封侯。」昭帝劉弗陵對金賞,因為年齡相近,感情深厚,劉弗陵又體弱多病,連綿病榻,幼年的玩伴自然就是最親近的人。因此,十二年間昭帝對金賞的寵幸無人能及。元平元年(公元前74年)四月,昭帝崩。終漢昭帝一朝,關於金賞宦途記錄近乎沒有。漢昭帝對他的信任度究竟有多深厚,沒有明確記錄,僅在《漢書/佞幸傳》中略過一筆:「昭帝時,駙馬都尉秺侯金賞嗣父車騎將軍日磾爵為侯,二人之寵取過庸,不篤。」以他和漢昭帝的私人感情,和漢昭帝對他的絕對信任,他帶給家族相對的平穩。漢宣帝即位後,金賞依然沒有什麼特別的記錄,似乎他的政治命運和他堅韌的性格一樣平淡無奇。
時間似流水,自元平元年(公元前74年)至地節四年(公元前65年)的九年間,金賞由青年開始步入壯年,這期間他按照約定迎娶了霍光的第六女為妻。夫妻間的恩愛像平常的家庭一樣,他的兩個兒子金尚金賜相繼出生。然而,地節四年(公元前65年)是一個關乎金賞和金氏家族乃至休屠部落命運的轉折點;在這一年,金賞和霍氏的偉大之處顯現出來,這一年金賞31歲。
霍光死後,由於漢宣帝親政,霍光妻驕橫跋扈及子子侄權力的日益萎縮,導致了霍禹圖謀篡逆。這期間,所有的密謀自然逃不過身為金氏媳婦的霍氏,在事件還沒爆發之前,金賞和堂兄金安上保持了警覺及作為親戚應有的克制。秋七月,不知悔改的霍禹一族在起事的那一刻,楊惲先聞知,因侍中金安上以聞,召見言狀。金安上果斷的關閉了宮門,禁止人員出入並迅速通知了堂弟金賞。金賞和妻子霍氏在面臨的大難前,做出了艱難的抉擇;霍氏知道,自己娘家的罪行會導致金氏的滅亡,自己的兩個兒子也會受到極刑的處罰,繼而休屠部落和漢庭間將爆發大規模的戰爭,無辜的百姓會捲入無情的戰火。在這種大是大非面前,霍氏和金賞表現出來的冷靜及決斷,令我們後世敬仰。金賞蹣跚的走入漢宣帝的宮殿,哀戚上書休妻。霍禹一族的謀逆行為,牽連到的九族親戚不知凡幾,唯金賞因事前交出其妻,漢宣帝因金安上忠心及金賞的果斷處理,甚是哀憐,金氏得以保全,獨得不連坐。《漢書》記錄:地節四年,大司馬霍禹謀反。詔曰:「乃者,東織室令史張赦使魏郡豪李竟報冠陽侯霍雲謀為大逆,朕以大將軍故,抑而不揚,冀其自新。今大司馬博陸侯禹與母宣成侯夫人顯及從昆弟冠陽侯雲、樂平侯山、諸姊妹婿度遼將軍范明友、長信少府鄧廣漢、中郎將任勝、騎都尉趙平、長安男子馮殷等謀為大逆。顯前又使女侍醫淳于衍進藥殺共哀後,謀毒太子,欲危宗廟。逆亂不道,咸伏其辜。諸為霍氏所詿誤未發覺在吏者,皆赦除之。」
儘管關於金賞的事跡在史籍中的記錄不多,漢宣帝對他的倚重,還是非常的多。金氏在漢三朝的穩定局面,金賞當時還是存在感很強的人,《漢書卷66/戴長樂傳》記錄:長樂者,宣帝在民間時與相知,及即位,拔擢親近。太僕(戴)長樂嘗使行事肄宗廟,還謂掾史曰:「我親面見受詔,副帝肄秺侯御。」能夠讓戴如此炫耀,證明當時的秺侯金賞還是朝廷舉足輕重的人物,人們並不因為他上書去妻之事而輕視他。甘露四年(公元前50年)宣帝擢秺侯金賞為侍中太僕,成為漢宣帝內侍近臣。
金賞對於漢昭帝皇后上官氏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這裡面除了金賞與漢昭帝是幼年玩伴的因素之外,還有糾結不清的親戚關係。在漢宣帝去世之後,宮廷出現了權力紛爭,皇太后為皇太子開始在朝廷中安插她信任的人。永光元年(公元前43年),公卿表上記載金賞出任光祿勛而風波平息。
關於金賞,世人僅僅看到的是他的膽小怕事,上書去妻的表象,而深層次的那一種偉大,被他的外表所掩蓋。金賞與霍氏的感情是非常深厚的,自從霍氏被娘家謀反的事件牽連,她與丈夫做出了非常人所能做的決定;霍氏死後,金賞內心的痛苦,旁人無從知曉,《金氏族譜》中表明他沒有再續娶夫人;他的兩個兒子早年夭折後,也沒有讓他萌生再娶妻生子的念頭,一直默默的獨自承受着承擔對家族的重擔,默默的承受着對愛妻霍氏的承諾。這樣一種高貴的人性品格,怎麼不值得我們挖掘深思?
金賞帶領的休屠部眾數次兵出西域,為維護國家的安定起了重要的作用。《漢書》記錄「御史大夫田廣明為祁連將軍,後將軍趙充國為蒲類將軍,雲中太守田順為虎牙將軍,及度遼將軍范明友、前將軍韓增,凡五將軍,兵十五萬騎,校尉常惠持節護烏孫兵,咸擊匈奴。〔四〕 應劭曰:「祁連,匈奴中山名也。諸將分部,廣明值此山,因以為號也。」師古曰:「祁音上夷反。」〔五〕 應劭曰:「蒲類,匈奴中海名也,在敦煌北。」晉灼曰:「匈奴傳有蒲類澤。」師古曰:「晉說是也。」」軍行之地皆休屠地,十五萬中休屠人有多少,漢書沒有詳細記錄,作為騎兵中堅的休屠部眾,出力當不在少數。
神爵元年(公元前61年)三月,西羌反,發三輔、中都官徒弛刑,及應募佽飛射士、羽林孤兒,胡、越騎,三河、潁川、沛郡、淮陽、汝南材官,金城、隴西、天水、安定、北地、上郡騎士、羌騎,詣金城。夏四月,遣後將軍趙充國、彊弩將軍許延壽擊西羌。六月,即拜酒泉太守辛武賢為破羌將軍,與兩將軍並進。詔曰:「軍旅暴露,轉輸煩勞,其令諸侯王、列侯、蠻夷王侯君長當朝二年者,皆毋朝。」二年夏五月,羌虜降服,斬其首惡大豪楊玉、酋非首。置金城屬國以處降羌。西羌所屬本休屠轄地,「胡騎」當指休屠部族而言。
永光二年(公元前42年)金賞就在光祿勛的任上去世。享年五十四歲。亡子,(秺侯)國除,葬下邽金氏坡(今渭南市臨渭區下吉鎮)。元始中繼絕世,封建孫當為秺侯,奉日磾後。(註:金賞墓,吝店南一公里許,原墓高五尺,南北約300步,東西約40步,今墓及碑均不存)
參考文獻
- 《漢書》 卷六十八 霍光金日磾傳第三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