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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骨柔情,讀《詩經》里的戰爭詩(紅山飛雪)

​​ 鐵骨柔情,讀《詩經》里的戰爭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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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骨柔情,讀《詩經》里的戰爭詩》中國當代作家紅山飛雪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鐵骨柔情,讀《詩經》里的戰爭詩

描寫戰爭的詩詞很多,唐詩宋詞元曲。鐵馬秋風,弓如霹靂弦驚,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舉不勝舉。然而,把戰爭詩寫得柔美多情,讓人於戰爭中忘記了金戈鐵馬而猶記款款深情的,恐怕唯有那《詩經》了。

而《詩經》裡面,流傳最廣,最讓人沉醉的,當屬那些愛情詩了。「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可是,我最喜歡的,卻是那些關於戰爭的詩句。「豈曰無衣?與子同袍。」沒有戰火硝煙,沒有殊死拼殺,只有生死相依,只有同袍情義。

或許,那「戰友」一說,就是從那《詩經》,從那章《秦風•無衣》開始的吧。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豈曰無衣?與子同澤。豈曰無衣?與子同裳。自那時起「袍澤」一詞已經成了戰場上生死兄弟的代名詞。翻翻那些古詩詞,那麼多描寫戰爭的詩篇,哪一句,有如此的影響力呢?不去描寫戰爭多麼血腥多麼殘酷,不去訴說內心多麼恐懼多麼悲傷,只是凝視你的眼睛,堅定地對你說:不要懼怕,我和你,在一起。一個眼神,足以穿越冰冷的時空,讓心溫暖;一句「與子同袍」,足以讓所有的恐懼,雲消霧散。

戰爭是血腥的,可是很多的時候,人類無法拒絕戰爭。戰爭是殘酷的,人類在殘酷的戰爭中,卻可以發現人性的溫情,於血雨腥風裡發現人性最美的一面。

這是一種怎樣的襟懷啊。

在後來,幾千年的戰爭史,唐詩宋詞元曲,那麼多描寫戰爭的詩詞裡面,可曾有過這樣蘊藉的詩句?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完全沒有了戰火硝煙,沒有了戰馬嘶鳴,士卒吶喊。「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不是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生死約定嗎?

不知道,古代那些無名的詩人們是如何看待戰爭的。

他們不去回眸那些血腥的場景,不去映照那些累累屍骨、殘垣斷壁。他們卻更加關注生死面前人性里那最溫暖的東西,彌足珍貴的情感。殘酷的環境,是映照人的靈魂的最真實的鏡子,醜惡或者美好;卑微或者高貴。

那些詩人們,就是懷有美好而高貴靈魂的人嗎?

我不知道。但在《詩經》,在那些描寫戰爭的篇章裡面,我們的確是深深感受到了這樣的情懷,感受到了戰爭不僅僅是硝煙與烽火、血與淚,還有詩和遠方。

我只想對你說,無論生死,無論聚散我都會以生命與生命相托,肩並着肩,手挽着手,衝鋒、陷陣,生死與共。這是生死約定嗎?這是殘酷戰爭中綻放的最美的花朵。

現在,很多的人,都把這「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當作了愛情的誓言。花前月下,燈火闌珊處,指天為誓,令人動容,感慨。但花前月下、燈火闌珊,與那《詩經•邶風•擊鼓》裡面的情景、境界、格調相比較,竟差了許多。

無情的戰爭裡面會有許多脈脈溫情。斷壁殘垣間,也會搖曳許多嬌艷的花朵。或許,我們應該更加珍惜人與人之間的兄弟情深,戰友意篤,更加愛護那種真情的流露。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如果沒有戰爭,你牽着我的手,我執着你的手,就這樣,慢慢老去。然而,這裡不僅僅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還有「死生契闊,與子成說」。與其說是對生死與共的讚美,不如說是對戰爭的反思。無論對錯,每一場戰爭都是殺人的遊戲,血流成河屍骨成山,國破家亡妻離子散。當一切煙消雲散,塵埃落定,撫慰心靈創傷的,還是情感。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那時,楊柳依依,我離開家鄉奔赴戰場,進行一場沒有歸期,不知生死的旅行。今天,我終于歸來的時候,卻已經是雨雪霏霏了。那個人兒,想必,如我一樣,已然早生華髮了罷。不去讀《詩經》,誰會知道這含情脈脈,蘊藉着無盡愛意、無盡憂思的詩句,竟然是出自於《詩經•採薇》,誰會知道,這竟然是一章描寫戰爭的詩呢?「以樂景寫哀,以哀景寫樂,一倍增其哀樂。」這是清代王夫之在《姜齋詩話》中對詞句的評價。在我看來,詩人之所以「以樂景寫哀,以哀景寫樂」。其着眼還是一個「情」字。

「無情未必真豪傑。」那麼《詩經》的戰爭詩裡面,這麼含情脈脈,是想讚美那些奮勇殺敵的將士們嗎?

應該是在生死廝殺中間,顯現出人的溫情來。

真情是人類最為寶貴的東西,可以超越生死,當然也可以超越敵我。


[1]

作者簡介

紅山飛雪,孫國華,內蒙赤峰市人。作品散見於《人民文學》《兒童文學》《中國校園文學》《小品文選刊》《四川文學》《意林》《語文報》《電影報》等報刊。

參考資料

  1. [中國作家網 (chinawriter.com.cn)中國作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