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泳翊
闵泳翊(朝鲜语:민영익,1860年—1914年),朝鲜王朝后期外戚权臣,闵妃集团的代表人物,同时也是一名书画家。字子相、遇鸿,号芸楣、竹楣、园丁、千寻竹斋等,赐号礼庭(闵泳翊的雅号共有40多个,最常用的为芸楣),本贯骊兴。 他是闵台镐之子,后过继给闵升镐为嗣,颇得姑母闵妃宠爱,年方弱冠就大权在握。1881年负责组建朝鲜新军——别技军,壬午军乱后被派往欧美日本考察,甲申政变时被开化党攻击致重伤,1886年卷入第二次朝俄密约事件,1887年又告发了袁世凯的废君阴谋,随后流亡中国不返,仍通过与王室的电报往来对朝鲜政治施加影响,同时因经营红参贸易而致富。1896年后闵泳翊绝少过问政治,与中国书画家吴昌硕等人研究艺术,终死于上海。
目录
书画造诣
闵泳翊“幼颇慧悟,嗜书画” ,10多岁时就在朝鲜画坛上占有一席之地。1884年12月,闵泳翊在甲申政变中被刺,险些丧命,面对残酷的宫廷斗争,年轻的他只得亡命他乡,先是客居香港及广东,而后是苏州及上海,凭借着他深厚的汉学功底及精湛的书画造诣立足于中国。闵泳翊在今上海市北京路瑞康里766号建立“千寻竹斋”,作为自己在中国的家,自己也以此为号。 喜好交友、耽于艺术的闵泳翊来上海后,很快便融入了海派书画家群体,与吴昌硕、任伯年、胡公寿、钱慧安、蒲华等结交。尤其与吴昌硕友情很深,据朝鲜人金圭镇回忆,他曾在1891年去中国拜访吴昌硕,吴昌硕问他:“你认识闵泳翊先生吗?”金圭镇回答:“还没见过他。”吴昌硕突然改变脸色而不再理会他,同时金圭镇还称:“闵泳翊从1886年以来到苏州找吴昌硕后,便沉醉于艺术的忘我之境。” 这些记录显示吴昌硕很看重闵泳翊的才华,也说明了闵泳翊来华后与吴昌硕的深厚情谊。而吴昌硕在闵泳翊去世后写的长诗《挽兰丐》序中写道:“(闵泳翊)客沪上,交卅余载,嗜予刻印” ,据此可知他们的交情已经达到30余年。闵泳翊于1883年1月底来中国天津,吴昌硕正好也在1883年2月初因公来津,两人在天津邂逅相识不无可能,也符合吴昌硕“交卅余载”的记载。
闵泳翊书宗颜真卿,以画兰撇竹驰名艺坛,笔力雄健、气格清逸。当时沪上艺苑有“海上三丐”之称,“书丐”为高邕、“印丐”为吴昌硕、“兰丐”即是闵泳翊,可见这位朝鲜艺人在海上的名声。每到星期天,闵泳翊会邀请海上画派的诸位友人相聚于“千寻竹斋”,喝酒吟诗,挥洒丹青,笔走龙蛇。作为书画名家的闵泳翊尤对吴昌硕的篆刻相当崇尚而服膺,从他与吴昌硕相识之初就开始请其治印,在以后的日子里,从未间断,这位“海上兰丐”与“海上印丐”的金石缘、书画情近三十年。 多才多艺的闵泳翊亦善吹箫,他随身携有铁箫一支,常在书画之余、微醉之后,箫声咽嚥、如泣如诉,倾吐着他的忧国忧民、思乡忆旧之情。而吴昌硕为他刻的一系列印章,犹如一部印史,记录了他多舛的命运和深切的哀怨:“甲申十月园丁再生”,甲申年即1884年,闵泳翊在当年差点被开化党刺客暗杀。“椒房贵戚”、“石韫尚书”则记录了他曾显赫的身世。而“园丁生于梅洞长于竹洞”,显示了他对梅竹的深爱青睐和崇拜梅竹和情操气节。吴昌硕共为闵泳翊刻了300方印章,其中在《吴昌硕印谱》、《田黄堂印谱》中确认的有213方。[1]
历史评价
韩国历史学界一般把闵泳翊归为稳健开化派。但是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和中国的书籍大都称他为守旧派,这是不准确的。闵泳翊与以金玉均为首的开化党人(急进开化派)都认同西方的近代政治制度、经济体制和科学技术,主张进行近代化改革,闵泳翊和金玉均、洪英植等人甚至有过一段非常好的交情。但两者所选择的道路是不同的,闵泳翊选择了亲附中国而推行渐进式改革,金玉均等人选择了日本道路而发动甲申政变,因此他们最终分道扬镳乃至水火不容。但不能因为道路不同就把闵泳翊评价为守旧派。 当时许多评论还指出闵泳翊公忠体国与富有能力,如金允植向李鸿章称赞闵泳翊“年虽少,公忠体国” ,袁世凯致二姐的家书中说:“闵泳翊乃此间第一公忠臣也” ,美国顾问德尼(Owen Nickerson Denny)也谓闵泳翊为“最有能力与最忠实的朝鲜臣民之一”。 尹致昊则评价:“芸台(指闵泳翊)公心之可爱,而无容人之量”。 除了政治上的才能之外,闵泳翊也很有经济头脑,他很早就统领褓负商,经营人参,潜逃中国后更是利用自己携带的内帑展开红参贸易,日子过得相当滋润,而没有沦为一个落魄的寓公。 然而,闵泳翊的政治操守很成问题,经常表现出投机主义。突出的例子便是第二次朝俄密约事件后,闵泳翊先后向袁世凯和高宗告密,这种矛盾的做法使其失去的二者的信任,不得不潜逃中国,体现了他反复无常的两面派作风。袁世凯的叔父袁保龄便评价闵泳翊“狡黠过人” ,在朝鲜人中也对闵泳翊有“反覆多疑吝陋”的印象。 1887年闵泳翊最后一次回国时,曾提出起用大院君的建议,但大院君反应冷淡,认为闵泳翊早年和金玉均、洪英植交好,最后却成了仇敌;后与袁世凯共谋,却中途变卦,为人翻云覆雨,不足依恃。 此外像穆麟德夫人、福久等欧美人士亦曾指出闵泳翊易受影响、反复无常的人格。闵泳翊颇受诟病的另一点则是为人吝啬。 闵泳翊在书法和绘画方面具有非常高的造诣,他的中国友人吴昌硕曾在挽诗中盛赞道:“丐也画兰兼画竹,唯不画土笔尖秃。千秋不让所南翁(郑思肖),空谷孤芳自幽独。” 他的“芸楣兰”与兴宣大院君的“石坡兰”齐名。闵泳翊和吴昌硕的友情也是中韩文化交流的见证之一。
參考文獻
- ↑ 吴昌硕为朝鲜这位将军刻了三百余方印人生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