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在下(居仁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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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直在下》是中國當代作家居仁堂主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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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欣賞

雨一直在下

今天早上醒來，聽到了鳥鳴聲。心中暗自嘲笑天氣預報，哪來的什麼暴雨。天氣預報早幾天就預報，昨天仍在預報今天有暴雨。有鳥晨鳴，至少不是雨天。我的經驗是下雨天鳥不鳴。起床後，透過窗戶，在鳥鳴聲里窺視，外面下着稀疏的小雨。

鳥叫錯了？冒着小雨叫什麼呢？

沒過一會兒，鳥不再鳴叫，雨聲入耳，嘩嘩嘩熱鬧起來。窗處滿天看不到雲，滿天都是雲。天低雲暗，大白天不得不開燈。

雨犯了擰脾氣。就這樣一會兒嘩嘩地大雨，砸得地面的積水水星四濺。雨稠密，雨滴卻不粗大，沒有砸出水泡來。嘩嘩聲卻是喧囂十分，說話時，似乎要提高分貝才行。一會兒，雨小了些，嘩嘩聲溫柔了許多，不再那麼喧譁，仿佛是大聲說話的孩子被母親提醒後，降低的音調。

就這樣，雨時大時小，一直下個不停。中間沒有間歇，猶如唱歌，一會兒高音，累了，換成低音。高低音輪換着，唱着單調的嘩嘩嘩的歌詞。

雨大時，算是暴雨，視線多少有些受阻，遠處模糊朦朧。雨小時，當是中雨，只見雲遮霧罩，一樣的朦朧。

雨，孤獨地下着，沒有意思地下着。風微，讓暴雨時也少了氣勢。沒有颱風時暴雨那樣的狂放桀傲，雨絲橫斜，砸得窗子乒乓亂響。少了風的助威，只聽得見雨落地面的嘩嘩聲，宛如一件樂器獨奏，沒有交響樂的渾厚壯觀。不過，每隔十幾分鐘，或二十幾分鐘，雷聲會輕輕地來，然後輕輕地走，好像打醬油，看熱鬧似，走個過場，應個卯，有個意思就算了。

我想，應該穿上雨衣，到海邊去，到碼頭去，到船上去，感受一下蘇東坡的詩意：黑雲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亂入船。黑雲是很厚，山仍可見，雨點很大，砸落船頭，水星四濺，直入船艙。可是風平浪靜，雨唱獨角戲，確實少了些氛圍。

現在是下午三點半，雨仍然以不變的姿勢，不變的節奏，不變的動靜執着地下着。在微信群里看到北澳已積水，南水那邊海水倒灌，有汽車泡在水裡了。還有多處積水，甚至有公交車已繞道行駛。

內澇似乎是所有城市的通病。與大海近在咫尺，雨水竟然流不進海，確實情何以堪。

昨天的暴雨不暴，學校放假，受到頗多微辭。這大概是受到去年鄭州水災的影響，官方採取的預防措施。一般來說，靠近海邊雨水會多一些。昔日只有颱風時，學校及相關單位放假，像這樣無風小雷的大雨，一般是不影響上課的。

雨還在下着，天上的雲不見稀薄，沒有風吹雲難散，只有雨打花葉聽雨聲了。

我緊閉着窗戶，那雨聲仍然灌進耳朵，向我訴說着，飄在高處的寂寞，和接地氣時的興奮。

寫完上述文字，是下午三點四十五分，窗外忽然安靜了。雨停了，還是小了？如果停了最好，該出去走走了。小雨也好，撐把傘，看山樹碧綠，花淨滴香，荷葉滾珠，野草垂露，也是件很美好的事情。

作者簡介

劉文俊。一九五六年生人，文學愛好者。廣東省作家協會會員。南陽市作家協會會員。珠海作協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