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待時光落芳華(落花滿肩)
作品欣賞
靜待時光落芳華
恢復了上班的狀態,連帶着人也恢復了之前的忙碌,儘管自己安慰着自己,但仍舊被手頭堆得滿滿的工作擠得眉頭難展。友在留言中問着:為何不見了文字?笑,只能苦笑,不光他見不到我的文字,就是我自己也久不見文字了,滿腦子都是工作,似乎很滿,但似乎更是很空很空。自古逢秋多寂寥,明知並非季節的影響,但仍沒辦法儘快調適好自己的心情,於是也只好接受了季節的牽引,默默地接受着,這轉眼的葉已落,這轉眼的花已荼靡,這轉眼的韶華飛逝。往來的這條路已是相當熟悉了,即便再暗沉的夜色里,也可以安然地獨自往返着,不再害怕,不再猶豫。看來這一年的艱辛,唯有這個收穫聊可自慰些。
周末,近午,好歹還有些屬於自己的時間,沒有通知老爸準備午餐,也沒能約好與孩子一起度過,也只好獨自打發了這難得的時光。
所在的小區是個老小區,十幾年的時光,不光留下了歲月的味道,更在入眼的每一處都打下安寧的印跡,處處透着一種溫暖的氣息。花壇不是高檔小區樣一成不變的草地、花樹,早已悄悄變成了各家的「自留地」,這裡種着一片小蔥,那裡植着幾棵紫蘇,一片片,一壟壟,深秋的陽光里,泛着鮮艷的色澤。不知名的樹梢頭怡然掛了幾條尺來長的絲瓜,儘管已漸枯黃,卻仍堅守在枝頭,成就着一個眺望的姿態。
正午的天氣里,這樣子走在樓房的陰影里,乾爽卻不陰寒。更有位女士,一邊輕快地擦着有些破舊的自行車,一邊隨意哼唱着小調,微笑的嘴角閃爍着耀眼的光芒,這年代,汽車都送進洗車店了,居然還有為了心愛的自行車在努力擦拭着,且滿心快樂的女人。正午的秋風裡,仿若滿滿地流淌着輕鬆愜意的味道。心有所動,走過很遠仍止不住回頭凝望。
進了家門,瓶中那束鮮花早已凋落了,嫣紅的花瓣悄然萎落在地,輕輕拾起,隨手放進桌角的花盤裡,與那些早已變成萎黃色的花瓣放在一起。不用多少時日,這些花瓣也會褪去殘存的美麗,與會與那些清香味道全無的花瓣一樣,只餘下曾經鮮活的回憶而已。
友的微博上曾寫着:兩胸之間的小穴位,摁下去,如果不痛了,說明你是快樂的,因為只有離心最近的地方才會有最真實的感受。
也伸手在自己的胸前找了又找,卻並沒能找到那個穴位,只把手輕輕地捫在那裡,感受着它的每一次悸動。
曾經希望過,做個高雅悠閒的女人,端個白骨瓷的杯子,品着屬於自己的時光。可事實上,在大多數的時候,我也只是用只簡單的開滿大朵玫瑰的方口杯,大口喝些白開水或者各色的果汁,而那些能夠自己支配的時光,不是用來看書,就是用來睡大覺。
偶爾接觸到一個新鮮的名詞:下班沉默族。是指那種上班時「才思敏捷」、「妙語連珠」,下班之後卻沉默寡言,落寞憂愁的人士。初時未曾在意,越看心裡越是失落,自覺不自覺間已經對號入座,也許我正在向下班沉默族飛快進發中了。
不喜歡算計。自小偏科,嚴重地討厭數字,一般不趕過十的數字還可以應付,超過的話就會煩了以至於出現很多失誤的狀態。於是,有了足夠的藉口不去學習打牌,既討厭多費腦子,更討厭因些小財小利惹得一肚子的不高興;不喜歡逛商場。除了買些手頭上的零食,那些鞋子、衣服一類的,直接到固定的品牌店,或者直接到網上品牌商城解決,反正已經是一直在穿的品牌,型號也不會差異到哪裡去;不喜歡八卦。雖說嘴巴的效用除了吃喝外,唯有說話一途,不是說別人就是說自己,但好歹還有微笑一項可用,於是學會了微笑,用微笑去面對一切,不論是真心的還是假意的。人之初時,會需要一聲啼哭來證明自己的到來,然後家人會想盡辦法逗笑,那種純真的笑,不用內容的笑,乾淨、輕鬆。再然後,長大的同時,就開始失去,同時又要學習另一種「笑」來補充,然後用學來的笑容去掩飾一切與快樂無關的心情。
順手熱過濃濃的湯藥劑,皺着眉頭強迫喝下去,苦苦的味道,每喝一次都要給自己心理建設一番。兒子每次都會勸着,「實在不好喝就別喝了!」嘴巴里含着藥水輕輕地搖着頭,艱難地吞咽下去,喃喃地告訴兒子:「不行,你就當我在嘆咖啡吧」。總也在想,那些原本無法避免的事情,與其苦着眉頭去承受,何如換個角度勸慰下自己,好歹落個好心情。
不過,來一世終會有所收穫,而我的這一世最大的收穫是幸好還有文字這個朋友相伴,還有那些留在原地等待着我甦醒的文字,等待着我把它們想起,等待我把它們領回來。有時候,私下戲謔地認為,我在養着自己的同時,也悄悄地養着一些美麗的文字,精心撫養着,精心呵護着,婉若養着一個潔淨的魂靈。即便這些魂靈會如玻璃樣脆弱着,但仍想好好地守護着它,和它一起走下去。這樣,即便吸入了太多的煙塵,即便存下了太多的憤懣,只要有了它玉樣的澄淨,就可以蕩滌出一片湛藍的晴空,就可以生出暖暖的輕煙。這樣,即便時光過後,我也會如時光般乾涸枯萎去,但它仍會燦爛着,如眼前那些未曾污染過的秋陽樣,燦爛依舊。 [1]
作者簡介
落花滿肩,又名雲西子,北京作協會員。著有文集《落花滿肩》、《花開半夏》